第337節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元一揚手。張夫人馬上被這股巨大的衝力撞得倒飛出去。
我驚呼一聲,飛快的向張夫人跑了過去。和我一塊跑過來的,還有無雙。
我們兩個把張夫人扶起來,關切的問:「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張夫人臉色蒼白,苦澀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惜我癡心枉付,等了這麼多年。」
說道這裡,她的氣色更差了。然後,我看見她摸索著桃木劍,就要向自己身上扎過去。
我連忙攔住她,說道:「師娘,你別傷心,師父很明顯是失去神智了。他絕對不是有意要打你的。」
張夫人剛才被張元打了一掌,又是傷心,又是氣苦,急火攻心,才有了尋短見的念頭。
現在經我這麼一說,她馬上恢復神智了。點點頭說道:「對,對。你說的沒錯。你師父很明顯是失去神智了。咱們快去救他啊。」
無雙歎了口氣,眼睛裡面全是不忍,她沖張夫人說道:「你就別管他啦,管好你自己吧。看看身上都流血了。」
這麼多天的相處,若說無雙不關心張夫人,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她性格倔強,不肯承認罷了。
實際上,我們扶起張夫人的同時。溫玉和胖子、瘦子三個人,已經向張元衝了過去。第一時間把他攔下來了。
現在我們不遠處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我安慰張夫人:「不用著急。等溫玉幾個人把我師父抓住了。咱們再找找原因。」
張夫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向張元的方向看過去。忽然,她臉色大變,使勁拽了我一把,叫道:「小心。」
與此同時,我也聽到一陣破空聲。背後一陣陰風襲來。藉著張夫人的拉力,我順勢向旁邊一閃。
緊接著,一個龐然大物擦著我的衣角飛過去了。他重重的撞在地上,激起一層塵土。
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那人。這傢伙分明是胖子。
我走過去,使勁把他拽了起來,嘴裡說道:「你也太差勁了。我師父身手是不錯,不過有溫玉在旁邊掠陣,你都能被打飛了?」
胖子還沒有說話。忽然前方的溫玉一陣驚呼:「快幫忙,快……」
溫玉表面上溫婉,骨子裡卻剛強。我們屢次遇到強敵,都不曾見他呼救。這一次,大叫著讓我們幫忙,實際上已經等同於喊救命了。
我們向哪裡望了一眼。發現張元氣勢大盛,逼得溫玉連連後退,如果不是瘦子在一旁神出鬼沒的偷襲,騷擾張元,恐怕溫玉已經糟了毒手了。
我心中波濤洶湧:「張元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想當初我們對付棺材鋪的啞巴。張元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就在這一愣神的工夫。瘦子偷襲失敗,挨了張元一腳,身子重重的飛出去,正好砸在那幾個惡鬼身上。
看得出來,那惡鬼怕得要命。跪在地上根本連動都不敢動。
沒有了瘦子,張元終於可以專心致志的對付溫玉了。也就是幾秒鐘的工夫,溫玉連連遇險,幾次險些被張元抓住。
我舉起桃木劍,就要奔過去。然而,張夫人把我拽住了。
她手腕一翻,把三個陰差傀儡全都放了出來。然後吩咐道:「抓活的。」
三個陰差領命,向張元奔了過去。
有了陰差的加入,溫玉身上的壓力頓時減輕。她一步步的後退,逃了回來。
我看見她身上大汗淋漓,頭髮都被打濕了,貼在臉上,和以往的溫婉端莊極不相稱。
她咬著牙說:「張元,太厲害了,我不是對手。」
說完這句話,她努力地張大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撲通一聲,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了。
張夫人蹲下身去,幫她看了看,說道:「沒有大事,剛才一番打鬥,她損耗太多精力了。而且,張元暴風驟雨的一番攻擊,溫玉是拼盡全力擋下來的。這中間,我猜測他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剛才終於停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卻不想,自己的肺已經承受不住了。」
我擔憂的看著她:「不會留下什麼病根吧。我聽說傷了肺就一直咳嗽,又是吐血又是什麼的。」
張夫人搖搖頭:「放心吧。溫玉是修道之人,不會留下病根。」
我們一邊討論著溫玉,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張元。很明顯,即使三個陰差,也不是張元的對手。他們三個被張元逼得左支右絀,身上已經傷痕纍纍了。
如果他們不是傀儡,這時候恐怕已經逃了。幸好張夫人已經將他們煉化。在他們的腦子裡。只有主人的命令。只要張夫人不下令,他們會一往無前的攻過去。
現在眼看陰差敗象明顯,一旦他們失敗,我們就再也沒有什麼依仗了。
張夫人喊了一聲:「所有人一塊上,一定要把張元給我拿下來。」
無雙的神色很複雜。這是她第一次見自己的父親。沒想到,竟然要用這樣的方式。
不過,複雜歸複雜,她沒有半分的猶豫,舉起桃木劍,奮勇爭先的衝了過去。
我們人多勢眾,一擁而上。張元被我們圍在正中間,雖然氣勢洶洶,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敗下陣來。
幾分鐘之後,我們七手八腳的把張元給制住了。有人的抱著胳膊,有的人抱著腿。總之,這時候的張元縱使身上有通天的本領也使不出來了。
張夫人一臉哀怨的看著張元:「張元,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身上會有這麼重的殺氣?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張元目光閃爍,臉上瞬間變幻了十幾種表情。不過,每一種表情都極盡凶狠。
無雙略有些失望的看著張元:「這就是我爸?」
我對無雙說:「你別灰心,他現在失去神智了。他正常的時候還算是可以。」
無雙看看張夫人:「有辦法讓他恢復過來嗎?」
張夫人歪著頭看張元:「這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陣陰風從我後腦勺上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