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


  瘦子搖搖頭:「沒時間休息了。走吧。」
  等我們走到大聖村的時候,表舅像是已經死心了。他開始詢問我們:「我大外甥什麼時候能救出來?」
  我們搖搖頭,答道:「不知道。」
  表舅一臉愁容:「不知道他在下面能撐多久。」
  邋遢道士建議道:「要不然咱們雇上百八十號人,直接把那塊地給挖開。然後一擁而上,我就不信那些怪物還能掀起什麼大風浪來。」
  表舅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萬一把他們惹急了,直接把大外甥給殺了怎麼辦?」
  瘦子也點點頭:「那口井有幾米深。而且下面埋著的是一個村子。那口井是一個入口,在荒郊野外,真正的村子。八成是在大聖村下面。如果全都挖開的話,工作量太大了。甚至有可能連大聖村都得拆了。且不說這個活能不能幹下去,就算咱們有這個財力物力。公安局也得找上門來。萬一再從裡面跑出來幾個什麼怪物,傷幾個人。咱們這些人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一路商量著回到了大聖村。馬不停蹄來到了老陳家門口。因為方丈還困在下面,我們不放心他,不敢耽擱時間。
  老陳家很破,很久,看得出來,幾乎已經貧困到極點了。
  他們家沒有大門。是殘磚壘了一圈圍牆,就算是院子了。這圍牆上有一個缺口,就算是院門了。
  我們從缺口裡面走進去。發現這院子坑窪不平。上面稀稀落落扔著很多垃圾。垃圾中間又長著雜草。
  瘦子眨眨眼,又看看表舅:「你確定這裡面住著人?」
  表舅點點頭:「應該住著人呢。這小子隔三差五就去小賣部買酒,我們都見過。」
  我們點點頭,披荊斬棘的往正屋方向走。
  表舅一邊走一邊喊:「老陳。你幹嘛呢?」
  沒人搭話。
  表舅鍥而不捨的接著喊:「老陳,你幹嘛呢?」
  屋子裡傳來了悶雷一樣的吼聲:「王八X的歪脖子。天還沒亮呢,你說我能幹嘛?」
  表舅咧了咧嘴,顯然覺得很沒面子,然後他壓著怒氣說道:「我給你帶來了幾個朋友認識。」
  老陳光噹一聲,像是拳頭砸在窗戶上:「滾蛋,老子還光著屁股呢。你吃錯藥了吧,大半夜介紹個屁的朋友。」
  無雙一臉含笑:「這老陳好像脾氣不太好啊。」
  表舅低聲說:「喝醉了,這肯定是喝醉了。」
  邋遢道士問表舅:「咱們怎麼辦?在外面等,還是……」
  表舅指了指屋子:「來都來了,把他叫起來。」然後他大大咧咧向屋子裡面走,好像跟老陳很熟悉的樣子。
  我們幾個跟著表舅進了屋。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表舅在牆上摸索了一會。然後我聽見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
  胖子說道:「表舅,你摳他們家牆皮幹什麼?這房子已經歪了,再摳沒準就倒了。」
  表舅沒好氣的說:「什麼摳牆皮?我在找他們家開關。」
  在那面牆掉了一大半牆皮之後,表舅終於摸到了一根繩子。然後一拽。屋子裡面一個燈泡亮了。
  我扭頭望了望。床上果然躺著一個人。光溜溜的……
  無雙背過臉去,怒罵道:「你個不要臉的,還真的沒有穿衣服啊。」
  表舅催促老陳:「穿上點,穿上點。我們有事找你。」
  老陳從床上爬起來,手裡提著一個酒瓶子,很不客氣的說道:「你們誰啊?大半夜的闖我家裡來。當年搞計劃生育的都不敢這麼牛X。」
  表舅拿了塊破衣服給老陳裹上了。然後一臉嚴肅的問他:「老陳,你給我老實交代。那塊地,怎麼回事?」
  老陳醉眼惺忪的站起來:「地?什麼地?惹毛了我,把你們全都埋到地裡面去……」
  我歎了口氣:「這小子醉了,看來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邋遢道士搖搖頭:「也不一定啊,萬一酒後吐真言呢。」
  我們想坐下來盤問老陳。但是他們家除了那一張床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坐的東西了。
  我嘗試著坐在床邊。但是那張床很潮濕。噁心的我連連後退:「老陳,你是不是尿炕了?」
  老陳大怒:「放你的狗臭屁。這是尿炕嗎?這是酒。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古來……」
  瘦子走過去,拍拍他裸露的肩膀:「行了,別裝了你根本沒醉。」
  老陳晃晃悠悠:「是啊,我沒醉,你再給我買點酒。」
  瘦子冷笑一聲:「再買酒?買完了再倒在床上嗎?」
  老陳半瞇著眼,站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瘦子:「倒床上?為什麼要倒在床上?」
  瘦子冷冷的看著他:「你根本沒有喝過酒,恐怕也不知道喝醉是什麼感覺。你在努力的裝醉,不過,裝的有點過了。」
  老陳忽然晃晃悠悠走過來,把酒瓶子在瘦子眼前晃:「我沒有喝醉嗎?你看看這是什麼?」
  瘦子還沒有說話。老陳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起來。他一揮手,酒瓶子猛地砸在瘦子腦袋上。
  啪的一聲悶響。酒瓶碎了。
  瘦子一愣神,向後倒去。與此同時,老陳奪門而出。飛快的向外逃去。
  瘦子腦袋被敲了一個大口子,正在向外冒血。他用手捂著額頭,還在一個勁的大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的師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