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節
邋遢道士果然問我:「你覺得這是你身體?」
我向他點了點頭:「說實話,我感覺這身體很親切,好像他一直在等我一樣。甚至,比我原來的身體還要合適。」
邋遢道士有些喪氣的說:「這寶貝可真夠讓人失望的。」然後他又看了看那具金棺,心思又活絡起來:「能有這麼具棺材也不錯了。至少能賣點錢。」
方丈不解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修道之人視金錢如糞土嗎?」
邋遢道士一邊摸那具棺材,一邊說道:「哎呀,你就當我是屎殼郎就好了。」
邋遢道士圍著金棺左摸右摸。但是我們其餘的人卻沒有他這麼輕鬆了。
無雙率先說道:「現在的許由,還是原來的許由嗎?」
我一陣緊張,說道:「無雙,你還不會是嫌棄我吧?當初張夫人也是借屍還魂,和你爸雙宿雙飛,他們兩位可是從來沒有生過別的想法……」
無雙白了我一眼:「說什麼呢你?我可沒嫌棄你,我只是覺得。如果你的身體真是個寶貝。為什麼啞巴不帶走。他這樣出生入死的謀劃一場,就是為了幫你找到這具身體?我總覺得他沒這麼好心。」
瘦子點點頭:「聽起來像是一場陰謀。」
無雙斬釘截鐵的說:「這肯定就是一場陰謀。而且,這陰謀還沒有完。現在咱們察覺不到,可能過一陣子。就會發作。啞巴不是說了嗎?三天之後來找咱們。」
我辯解道:「可是我覺得這身體真的是我的。而且,我原來的身體已經完全被吸進去了。找到自己的身體,總不會是壞事吧。就算啞巴有陰謀。難道我要把身體扔掉嗎?」
無雙歎了口氣,似乎很惆悵的說道:「可惜我們不知道啞巴有什麼目的。那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整天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瘦子想了想,說道:「啞巴只是一個小角色。他所做的,大概都聽命於他的主人吧。」
我說道:「他的主人?在瘦子和李小星盜出曹操的頭骨來之前。啞巴一直是單獨行動的。他根本沒有和曹操取得聯繫。」
無雙忽然興奮地說道:「是妖道。啞巴聽命於妖道。」
瘦子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他應該不是妖道的隨從,他們兩個似乎是合作關係。你們還記得嗎?剛才啞巴告訴我們,妖道能幫助他的主人獲得長生。」
我有點疑惑的說:「難道說,妖道能幫助曹操找到奇才?」
瘦子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或者妖道有自己的什麼目的,所以畫了一張大餅,引誘曹操上當罷了。」
無雙說道:「不管怎麼樣,曹操交給咱們的任務,咱們算是完成了。胖子應該能醒過來了吧。」
說道胖子,瘦子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然後他連連說道:「但願他已經醒了。這小子,有什麼事都被我推出去做擋箭牌。心裡還真有點愧疚。平時在一塊的時候,我嫌他本事差,腦子慢。可他當真出了事,我還真有點放不下。」
我拍拍瘦子的肩膀:「行了,一會出去之後我給李媽打個電話。李小星估計也醒過來了吧。」
我們交談了一會,理不出什麼頭緒來。只能互相囑咐,這陣子小心點。
無雙問我:「這裡的事情辦完之後,有什麼打算?回太原?還是留在鄭州陪著你爸媽?」
我看看養父。他一直漫不經心的四處亂看。然而,我卻知道,他一直在聽著我們的談話。
我想了想說道:「留在鄭州吧。只是,我總覺得身不由己,恐怕留不住。」
無雙點點頭:「奇才的事不解決,咱們幾個人,就永遠不能安寧。不過,說起來可真夠奇怪的。奇才明明已經進了化魂池了。為什麼還在這陰魂不散?」
我嘴裡一直嘟囔著她這句話:「陰魂不散,陰魂不散。」
養父見我們都不說話了,這才問我:「許由,這裡的事完了嗎?咱們走吧,你媽估計還在等我們。」
養父這話讓我心中一暖。二十年了。我沒有叫過他們爸媽,他們也沒有自稱過是我的爸媽。現在一切似乎都在好轉。恐怕真的應了無雙那句話,我是年輕人,丟點臉沒什麼。養父母是長輩,畢竟要面子,只要我給他們一個台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招呼正在研究金棺的邋遢道士和方丈:「行了,咱們走吧。」
邋遢道士有些不捨的說道:「賊走不空。這棺材不能留在這裡啊。」
無雙說道:「這東西不吉利,還是別要了吧。」
邋遢道士擺擺手:「你不懂。棺材棺材,陞官發財。吉利的很。來來來,你們都幫我抬一下。」
我們無奈,只得走過去。一人一個角。喊道:「一,二,三,起……」
棺材慢慢的被我們抬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棺材實在太重了。這也就是我們修道之人,力氣比普通人大得多。換做另一夥人,肯定抬不起來。
無雙憋著一口氣說道:「邋遢道士,咱們在洞底,想把它運上去,恐怕不太可能。」
邋遢道士滿頭大汗:「先放下來,先放下來。」
我們慢慢地把棺材放下來。方丈建議道:「要不然咱們把棺材打碎了,把碎片弄上去吧。」
邋遢道士搖搖頭:「整個的弄上去算是工藝品。打碎了只能賣金子,有點太虧了。」
他這話剛剛說完。忽然,我看見棺材向旁邊移了一下。
我揉揉眼睛,懷疑的看了看那具棺材:「難道是我眼花了?」
我看看無雙:「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這棺材動了?」
無雙也猶豫著點點頭:「好像是動了一點。」
方丈有些擔憂的說:「許由,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師父的魂魄就附在一具棺材上面。現在這金棺也活了,該不會也有什麼東西吧。」
無雙說道:「我沒感覺到這裡還有魂魄啊。」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抽出了桃木劍。
我們幾個人謹慎的走過去。忽然,那棺材又動了一下。這次眾目睽睽,所有人都看到了。
方丈已經想要逃跑了,他緊張的說:「這我可玩不了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