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姥爺說:「如果不是蟲的話,那可能性就多了。這世上萬物數之不盡,誰也說不清有多少種。你說它是牛也行,說它是羊也行,說它是人也未嘗不可。」
這理論太過新奇,聽的我說不出話來。姥爺的意思很簡單,這種看起來像蟲子的東西,並不一定就是「蟲」類,它很可能與牛羊豬狗乃至人一個分類。所以,不能因為模樣,就把它簡單的分到某種類別中。我暗歎一聲,薑還是老的辣。姥爺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多日來的疑惑引往另一個方向,而且,這可能就是真相。
不過,事實是否真如姥爺所說,還要等我把蟲子送去鄧博士那檢測一番才能知曉。
車子一路從陽江開到我所在的城市,因為要盡量減少被人知曉住所的可能性,因此我們到了市郊,離家還有幾公里的時候就下了車。姥爺說,等咒鬼降有頭緒後就通知我,然後自己坐著大奔離開了。
我苦哈哈的看著武鋒等人,他們一個個身上還掛著鹽粒子,跟結霜似的。如果把我們幾個往天橋下面一放,再擺個破碗,估計字都不用寫就有人送錢。
武鋒的傷是所有人中最嚴重的,尤其是手臂折斷後三番兩次遭到重複傷害。我本想先送他去醫院,但武鋒說自己能治。這些年來,他受了傷,從沒去過醫院。一開始是怕警察追,後來是習慣。我見他堅持,只好說:「自己治可以,不過必須吃我調配的蠱藥,而且過幾天得去醫院拍個片子。這事你別跟我爭,骨頭斷了不是小事,萬一接的不好,一輩子都得殘。」
武鋒知道我是為了他好,便點頭應下了。至於方九和王狗子,兩人之前受了很多拳腳傷,雖無大礙,但臉腫的像豬頭,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很是難看。我帶著他們回了家,調了些蠱藥一人一碗,混著開水喝下去。
方九和王狗子沒經歷過如此瘋狂的事情,早已疲憊不堪,喝了藥之後立刻找地方睡覺去了。我見他們實在太累,所以沒有留方九繼續修行蠱術。至於武鋒,他自己在那摸索著折斷的臂骨,不斷用手去捏,調整骨頭的位置。我是想像不出其中的滋味,只看到連武鋒疼的嘴角抽動,渾身汗流的像下雨。
不久後,他長出一口氣,用我給的紗布夾著木板把手臂捆起來,然後接來蠱藥喝進肚子裡。
見他也露出疲憊之色,我也不多說,把他推進臥室裡休息。而我自己,則坐在桌子前,將本命奇蠱拿出來打量。
之前奇蠱因為與甲屍拚命,釋放了太多本源毒素,而且又被扯斷大量發須。它所受的傷害,嚴格來說,絕對比我們幾個加起來還重。此刻,這傢伙癱軟在桌子上,像煮熟的年糕一樣軟趴趴的。我用手捅了兩下,它的觸角在手指上晃了晃,像是很厭煩。我知道它身上還有咒鬼降,此刻處於沉眠狀態,哪怕拿刀砍成十段八段也不一定能醒過來。夾盡圍技。
想了想,我將隕龍根做成的養蠱罐拿過來,把它放進去。又從養蠱陶罐中取了一點育蠱菁塞進去,希望能幫它恢復些損傷。
做完這一切後,我才來得及想自己還有武鋒等人的傷,以及這次去洪家所發生的事。
傷比較好處理,配點蠱藥,沒事當飯吃,過幾天就能好。除了武鋒連續爆發陽氣引起的身體受損外,其它的都不需要擔心。而武鋒的童子功,雖然威力出乎預料,但副作用也是一樣大。要知道,他之前經歷的那麼多事,卻從未像今天這樣累。我從他臉上看到的倦容,簡直就像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
這說明,因為過度使用陽氣,讓他的身體變得衰弱。如果不及時調理,身子骨必然會不如從前。只是,能爆發陽氣的人,我第一次遇到,沒什麼經驗。而姥爺又走的太快,來不及問他。想打電話,卻又想起來,之前在海裡游了那麼久,手機早不知道飄哪去了。我這用手機也是廢,三天兩頭的換,營業廳的姑娘都快跟我混熟了。
雖說不懂童子功,但在仔細思考後,我還是有了幾個調理武鋒身體的方子。只是,蠱藥治標不治本,想讓武鋒完全好起來,必須想個辦法讓他可以合理使用陽氣,同時不會傷身。我記得姥爺以前說,道派中有一宗名為純陽什麼東西……
忘記了具體名字,總之他們就是主修陽氣,乃至修出陽神。所謂陽神,其實就是一些小說裡提到的元神,是道家內丹修行的一個層次,其純陽無陰,可脫離肉身而常存。丹道修行的古籍《佰真篇》中說:群陰剝盡丹成熟,跳小樊籠壽萬年。
與之對應的概念是陰神,陰神比陽神更好理解,因為它在普通人口中有另一個稱呼:鬼!
沒錯,所謂鬼就可以看作是陰神,它是人類的意識體現。
陽神有影有形,而陰神有影無形,前者是氣,後者是意,區別還是很大的。我想讓武鋒去修行這東西,如此就可以發揮童子功的最大威力。倘若真像姥爺說的那樣可以修出陽神,那就是青雲子這等高人了。不過,上哪去找這法門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想法(2)
這說明,因為過度使用陽氣,讓他的身體變得衰弱。如果不及時調理,身子骨必然會不如從前。只是。能爆發陽氣的人,我第一次遇到,沒什麼經驗。而姥爺又走的太快,來不及問他。想打電話,卻又想起來,之前在海裡游了那麼久,手機早不知道飄哪去了。我這用手機也是廢,三天兩頭的換,營業廳的姑娘都快跟我混熟了。
雖說不懂童子功,但在仔細思考後。我還是有了幾個調理武鋒身體的方子。只是。蠱藥治標不治本,想讓武鋒完全好起來,必須想個辦法讓他可以合理使用陽氣,同時不會傷身。我記得姥爺以前說,道派中有一宗名為純陽什麼東西……
忘記了具體名字,總之他們就是主修陽氣,乃至修出陽神。所謂陽神,其實就是一些小說裡提到的元神,是道家內丹修行的一個層次,其純陽無陰,可脫離肉身而常存。丹道修行的古籍《佰真篇》中說:群陰剝盡丹成熟。跳小樊籠壽萬年。
與之對應的概念是陰神,陰神比陽神更好理解,因為它在普通人口中有另一個稱呼:鬼!
沒錯。所謂鬼就可以看作是陰神,它是人類的意識體現。
陽神有影有形,而陰神有影無形,前者是氣。後者是意,區別還是很大的。我想讓武鋒去修行這東西,如此就可以發揮童子功的最大威力。倘若真像姥爺說的那樣可以修出陽神,那就是青雲子這等高人了。不過,上哪去找這法門呢?
大陸的修行道派雖然多,但有真材實料的並不多。而修陽神的道派,屬十正宗之一的聚玄宗,這是位列金液神丹之下的宗法,也很罕見。我估摸著,就算去問青雲子等人,也不一定能問出頭緒來。
至於方九,我打算培育一些屍蟲蠱,然後把五隻甲屍給他。無論洪厲尋仇,還是去洪家了斷,方九都算是個累贅。他沒能如想像中那樣快速成長起來,如今還處於基礎鍛煉的狀態。想讓他不拖後腿,只有從旁門左道入手。雖說這有可能會影響他對蠱術的修行,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最起碼,得先讓他有自保能力才行。
而王狗子,我實在想不出該怎麼處理這個人。他和方九情同手足,又都是小村裡的倖存者。我同情他童年時的悲慘遭遇,但對這個傻缺,有時候也恨不得踢到天邊去。還有我自己,現在身上別說護身的蠱了,就算蠱毒就在洪家用的乾乾淨淨,用句不好聽的某地方言來說,就是吊蛋精光……
倘若能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必須得盡快培育出一些蠱蟲,同時還得弄蠱毒,配蠱藥。想著想著,腦子裡又成了一團漿糊,也不知什麼時候,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方九正和王狗子在外面劈柴,他們不知在哪抓了只野兔子,打算烤著吃,犒勞一下最近的辛苦。我是沒什麼意見,想想也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便驅車去買了些酒菜。回來的時候,發現武鋒也出來了。他雖然一隻手臂夾著木板,但依然虎虎生風的在打拳。
王狗子在旁邊看的直流口水,看武鋒的眼神跟看烤兔子似的。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五隻甲屍已經被人送來,都像貨物一樣裝在木箱裡。方九怕引人注意,便讓人搬進屋子裡。我走過去時,發現地上還擺著一根撬棍,問了問才知道,是送甲屍的人留下的。這些人做事可真夠細心的,估計曾經把姥爺伺候的不錯,否則他老人家哪會留人家號碼。
我撬開一個木箱看了看,確認是甲屍無誤,這才隨手把撬棍丟在一旁,招呼他們幾個過來喝酒。
吃喝中,我把自己昨天所想的說了出來。武鋒沒什麼意見,他也發現自己身體的異狀,知道如果不想辦法改善,確實撐不了幾次。而方九則有些興奮,甲屍的厲害,他是親眼見識過的。雖說依靠屍蟲蠱來控制甲屍,很難發揮十成威力,但有比沒有好。他知道自己能力低微,一直沒能幫上忙,心裡早就愧疚的要死。
相比之下,王狗子更在意烤兔子的四條腿怎麼分。
武鋒問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舉著杯子與他碰,嘴裡說啥也不幹,其實心裡已經想好,帶著那半隻黑蟲去找鄧博士,順便把周老欠我的,我欠周哥的飯局都給補齊。
我們幾個喝的酩酊大醉,爛醉如泥,唯一還能保持清醒的,只有武鋒。他身具童子功,陽氣旺盛,喝的再醉,運力都能化解酒勁。這種只有武俠小說中能出現的本事,讓人嘖嘖稱奇。當然了,在醫學專家眼裡,他不過借身體熱力將酒精蒸發,從毛孔中排出罷了。
在家休息幾日的時間裡,我也沒閒著,不斷教導方九如何配置蠱毒,培育蠱蟲。因為打算把五隻甲屍給他用,所以屍蟲蠱,就成了我正式教他的第一種蠱。
方九當時有些激動,但也有些忐忑:「甲屍那麼厲害,我怕自己控制不好……」
我問:「毒物難吃不?」
方九很誠實的點頭,說:「很難吃。」
我說:「那麼難吃的東西你都能吃下去,又怎麼知道控制不好甲屍呢?更何況,你要控制的,其實是屍蟲蠱。只要在心裡對它們做出引導,它們自然會根據你的意志來操控屍體行動。」夾休歲圾。
屍蟲蠱的培育還算比較簡單,速度也比較快,不過它需要用屍體上的蟲子做基礎。所以,方九又特意跑去墳山挖來一些屍蟲,屍蛆什麼的。好在他吃了許多毒物,又經常和我配置的解毒水,身體已經有了部分抗性,所以調配蠱毒方面也可以親自上手。而在我讓他把養蠱陶罐拿來的時候,方九進了成蠱所在的房間,然後又風風火火跑出來大喊:「師父,不好了!隕龍根上長毛了!」
「長毛?」我大惑不解,跟著他過去看了一眼,只見隕龍根做成的養蠱罐已經被大量白色發須覆蓋。那些發須飄飄蕩蕩,很是柔軟。看到這一幕,我心裡又驚又喜。隕龍根裡放著的是本命奇蠱,而這些白色發須,正是它身體的一部分。可當初我把它放進去的時候,小傢伙渾身都快禿了,這才兩三天的功夫,竟然長出這麼多?
我走到跟前往裡面看,只見養蠱罐底部,已經結成了繭。大量白色發須不斷生長,然後緩緩垂落,將繭子覆蓋的越來越厚。伸出手指觸碰,感覺半軟半硬,像豬皮一樣。許多白色發須忽然飄過來,把我手指頂了出去,彷彿奇蠱很不希望別人在這個時候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