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告別?您要回去了?」柳敏問。
「嗯。出來的時間有些長,回去還有事要做。」我說。
兩句話的功夫,電梯已經到了五樓,走出去後,我看她懷裡抱著孩子,便問:「孩子怎麼樣,發燒好些了嗎?」
說起這個,柳敏一臉是苦,說:「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孩子發燒老不好。藥也吃了,針也打了,可就是來回反覆。唉,這孩子的事還沒好,震濤又在家裡滑倒,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現在。」
「怎麼會滑倒?」我問。
「孩子這兩天發燒,所以一直都和我們一個房間睡。他半夜起來去廁所的時候,踩到了一塊烏木,直接摔在了地上。一開始我們也沒當回事,後來他老覺得眼睛不舒服,起來一看,才發現眼角都撕裂了,趕緊跑來醫院看。」柳敏說。
我聽的有些傻眼,說:「那麼珍貴的東西,你們就扔地上啊?」
柳敏說:「怎麼可能扔地上,我們都知道這東西很重要,所以連睡覺都放在枕頭邊。地上的那塊,是孩子身上的,也不知是不是他半夜亂動,把這東西撥到地上去了。唉,真是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我也表示很無語,心想你們家這麼倒霉,看來一塊烏木是沒用了,再去請個幸運女神啥的來吧。
說話間,正巧晨哥從樓上坐電梯下來,一抬頭看見我們倆,當即喊住。我與柳敏又轉身迎上去,詢問現在的情況如何。晨哥說:「縫了幾針,就目前來說,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過,還得留院觀察幾天,才能確定最終結果如何。不過柳姐,你們這平時在家也小心點,幸虧你們家的床角是圓弧狀,否則這樣磕一下,誰受得了。」
柳敏很是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東西會掉地上啊,那麼晚,誰能聽得見動靜。」
我在旁邊插話說:「行了,這事也怪不了哪一個,誰家還沒個意外?對了,你趕緊找個人給武鋒換藥,我們準備回去了,一會還得趕車呢。」
「啊?這麼快就回去了?我還打算跟你好好喝兩天呢。」晨哥說。
我說:「想喝酒沒問題,鄧先生正準備帶人去我那抓蟲子呢,你要不要一起來?」
「蟲子?哦哦,上次說的那個是吧?光聽你說,就能把人嚇死,這種東西我可不敢沾。老師他又想幹什麼,沒事惹這東西幹嘛?」晨哥問。
我說:「誰知道他又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怪脾氣。」
柳敏聽我們聊的火熱,實在忍不住,說:「楊大師,您真準備走啊?我還想讓您去家裡看看呢,這最近總出事,是不是得請人來做法啊?」
我說:「風水和相術上,都有霉運一說,不過我不太懂。如果過幾天還總走霉運,倒可以請人去家裡看看,不管有沒有用,聊勝於無嘛。」
晨哥看向我,問:「要不,你去看看領導?」
想了想,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領導送給武鋒一塊烏木,價值大幾十萬。雖說是因為武鋒幫忙擋災,但有些事,實在不能算的太清楚。既然打算和他結個善緣,那麼離開的時候打聲招呼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現在受了傷,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
晨哥說,領導那邊的傷勢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正在跟秘書交代工作,讓我過個十幾二十分鐘再去。我應了下來,陪著武鋒把額頭上的藥換好,然後才和柳敏一起,抱著孩子去了住院部。晨哥沒有跟來,他還有些其它的事情要辦。而我們幾個到住院部的時候,看到幾名官員正從病房裡退出來。見到柳敏時,他們紛紛過來打招呼,嘴裡喊著「嫂子好」,同時用好奇與審視的眼光,打量我和武鋒。
柳敏並沒有向他們解釋我和武鋒的身份,而是問:「震濤現在怎麼樣了?」
正巧,秘書從裡面走出來,聽見柳敏問,便回答說:「嫂子不用著急,老闆的傷勢和情緒都很穩定,不過他很需要休息,您如果要看他的話,最好注意點時間。咦,楊先生也在啊?」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我,只是把柳敏放在了第一位,回答完之後,才和我打起招呼。我知道他們這些做秘書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個個心思活躍機敏,便笑了笑,說:「聽晨哥說,領導摔到了,就過來看看。」
柳敏早就已經心急,推開門走了進去。我與秘書擺擺手,然後帶著武鋒走進病房。關上門的時候,聽見外面幾人向秘書詢問我的來歷。我懶得聽秘書會怎麼講,進病房後,看到領導半坐在床上,手裡摸著那塊烏木道符,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我們的到來,讓他有些意外,領導先是詢問孩子的病情,得知仍沒有好轉後,不禁皺起眉頭。而這動作,又引動傷勢,讓他疼的整個腦門都皺了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看向我,問:「楊先生怎麼會來?」
我說:「帶武鋒來換藥的時候,聽晨哥說您摔倒了,就來看望一下。太匆忙,也沒買什麼東西,實在不好意思。」
領導擺擺手,說:「楊先生能親自來,就是最好的禮物,我們都不是俗人,不必在乎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
我嗯了一聲,走過去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勢,眼角蒙了塊紗布,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不過從他蒼白的臉色來看,傷的應該不輕。我瞥了眼他手上拿著的烏木道符,說:「這麼好的東西,沒能給您帶來好運,反而讓您受了傷,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領導搖搖頭,沒有吭聲,他一直把玩手裡的烏木牌,過了半天,才緩緩說:「我一直在想,那牌子掉在地上,究竟是不是巧合。」
我愣了一下,問:「您覺得,那不是巧合?」
領導抬頭看我,問:「楊先生覺得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多事之秋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除了牌子掉地上外,家裡還有其它異樣的事情發生嗎?」
領導看向柳敏,而柳敏則說:「不知道。我們匆匆忙忙就來了醫院,哪顧得上看其它東西。」
我想了一會,然後對領導說:「如果家裡沒有丟東西,也沒有被人動過手腳的話,這件事,恐怕任何人都會認為是巧合。因為當時在家裡的就你們一家三口,如果真有人半夜偷溜進來,不管想幹什麼,都不可能只把烏木牌扔到地上就離開。」
領導說:「我已經讓人回去查看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答案。不過,就算東西沒被人動過。這件事仍讓我心裡不安。說不清是為什麼,也許是為官多年養成的直覺。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有時候,事情或許就是那麼簡單。」我說。
「希望如楊先生所言。」領導說。
我們聊了幾句,得知我要走,領導表示很不捨。他挽留我多住一些日子,字裡行間,甚至暗示可以用外聘的方式讓我成為貼身心腹。我知道他現在安全感很差,希望能找個人保護自己,但我向來不喜歡受人約束,自由自在慣了,要是哪天突然被人管,還不如去喝西北風。
所以,我婉拒了領導的提攜,他一臉遺憾,說:「既然如此。只希望能與楊先生成為至交好友,多聯絡,常走動。」
我笑著說:「如果您不介意,這當然沒問題。」
我們又隨意聊了一會,孩子哇哇哭的不停。柳敏只得帶他去看醫生。而我則藉機說送她一起去,與領導告辭後離開。柳敏帶著孩子從三樓進入兒科,我和武鋒則直接出了醫院。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我拿起來接聽,發現竟是方九。
這小子沒事打我手機幹什麼?
我納悶的接通,然後聽見他在電話裡焦急萬分的說:「師父,快回來吧,周先生快不行了!」
「周先生?哪個周先生?」我問。
「周紹勇周老闆啊!」方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