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但蠱是什麼?

  ☆、第一百五十五章 領導家的怪事

  在普通人眼裡,蠱是邪惡的術法,害人的恐怖事物。懂點的人,會明白它是一種特殊生物。
  而在養蠱人眼裡。它們是夥伴,甚至說是親人都不為過。用姥爺的話來說,我們就是蠱,蠱就是我們,沒有彼此的分別。
  如今,我卻眼睜睜看著一隻罕見的奇蠱被人用炸藥埋葬,這種事情對姥爺來說,簡直就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
  只能說,我太年輕,還沒有理解什麼是蠱,什麼是人。在我心裡,這兩者仍有非常明顯的區別。如果哪天我真的悟了。那就會像姥爺一樣,做到真正的人蠱合一。
  姥爺對我所說的事情。痛心不已,他嚷嚷著:「多好的一隻奇蠱啊,別人幾輩子都找不到,你好運碰上一隻,竟然還讓人給毀了!就算毀了一隻,那些沒完全孵化的幼體,你倒是多弄幾隻回來啊!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孫子,真是氣死我了!」
  我自知以養蠱人的角度來說,自己所做的事情確實不對,便說:「您別氣了,雖然成年奇蠱沒抓回來。但我不是還留下一隻幼體嗎?」
  「你懂什麼!」姥爺說:「從你說的那些事來看,這種奇蠱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品種。它們很可能是群居,全族都緊密聯繫在一起。你怎麼知道,那只成年奇蠱不會把這些事情傳遞給幼體?萬一它傳過來,幼體還能受你的控制?」
  聽到這話,我有些慌了,連忙問:「那怎麼辦?」
  姥爺說:「還能怎麼辦,只有用血肉強行祭養。本來你有這樣一隻奇蠱,完全可以作為附屬蠱來培養,但如今,只能先把它強行壓制。至於能不能收服,只有看緣分了,只希望這種奇蠱,沒有血脈傳承記憶的能力。」
  我歎了口氣。血肉祭養蠱蟲,和用血養小鬼的道理差不多。兩者都有同樣的優點,速度快,威力大。但也有同樣的缺點,那就是不穩定。
  洪濤被小鬼啃成了玉米棒子,充分說明這種事情的危險性。姥爺讓我用血肉祭養奇蠱,自然不可能是害我。他只是想保險一點,先把蠱蟲的本性壓制,再慢慢找機會馴服。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種方式,總覺得就像約炮不成就去強X一樣,太沒意思了。
  當然了,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覺不能當著姥爺的面說出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他要訓我到什麼時候。
  姥爺在電話裡,又交代我一番如何馴養奇蠱,千叮萬囑,這才帶著惋惜之聲掛斷了電話。
  武鋒等人一直在旁邊聽著,見我把手機從耳邊拿開後,才紛紛歎口氣。我瞥了他們一樣,問:「你們歎什麼氣?」
  這三人一起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敗家子。我很是惱怒的說:「又不是我把奇蠱殺了,看我干毛啊!方九!配蠱毒去,沒事別偷懶!」
  把這幾人都驅散開,我這才抓起桌子上軟綿綿的本命蠱往成蠱房間走。進了房間後,我先看了看隕龍根。這東西和之前沒什麼區別,我把本命蠱再次放進去,只見那原本覆蓋在體表的白色發須,紛紛飄蕩起來,糾纏在隕龍根上。本命蠱知道吸收隕龍根的力量,說明它沒事,我放下心來,便走到房間的一角。
  那裡放著奇蠱的幼體,方九很細心的把幾個陶罐搬開,給它騰出了一大片地方。我摸了摸幼體的外殼,觸感柔軟,仿若橡膠。但軟中帶硬,用力往下按,還有刺刺的感覺,彷彿下面藏著大量的細針。
  我想了想,覺得這應該是金屬性的自我防禦。看來,幼體雖然沒有孵化出來,卻本能的掌握了力量的使用方法。
  按理說,此時我已經立刻割破手指,以秘法將血融入奇蠱幼體。但考慮再三後,我並沒有選擇這樣做。一是對血肉祭養不感冒,二是覺得還有其它機會。
  鄧博士離開後的第三天,晨哥打電話來詢問抓蟲的事情。我疑惑的問他:「鄧博士沒回去?」
  「他回來了?」
  我說:「他昨天就回去了,現在應該已經到地方了才對。」
  「今個兒中午我還去老師家裡呢,但沒見著人。」
  我說:「那他可能有事耽擱了,不過你找他,幹嘛打我的電話?」
  「當然是有事要跟你聊聊。」
  「什麼事?」我問。
  晨哥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說:「我總覺得領導家最近變得怪怪的,很不對勁。」
  「怎麼怪了?」我疑惑的問。
  「你還記得他上次摔傷嗎?」晨哥說:「當時他磕到了眼角,在醫院進行縫合後,第二天就出院了。但是第三天早上,又進了醫院。這一次,是因為洗澡的時候,家裡電熱水器突然漏電。幸虧他們家的漏電保護器非常靈敏,否則的話,真要出大事。」
  我說:「這只能說他太倒霉,電線短路或者破損造成漏電,雖然少,但也不是沒發生過,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聽我說完啊!」晨哥又接著說:「他被燙傷了胳膊,來醫院治療了兩天離開。但沒過一天,又回來了。」
  我立刻好奇的問:「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因為他見鬼了……」晨哥說。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說:「他的烏木道符刻的是驅蟲辟邪符,除非是特意養出來的厲害凶鬼,平常的遊魂野怪怎麼敢靠近他?」
  「這我哪知道。」晨哥說:「反正他說半夜的時候,耳邊老有古怪的笑聲,半邊身子也覺得冰涼。被驚醒後,發現自己的孩子被人倒掛在窗戶上,手臂上都是血。而他和柳姐的烏木道符,都被孩子的血染滿了。兩口子嚇的夠嗆,連夜把孩子送進醫院。」
  我皺起眉頭,問:「孩子沒事吧?」
  「還好,只是被割破手臂,除了會留疤痕外,倒也沒什麼大礙。不過,他發燒很多天,最近慢慢好轉,也算因禍得福了。這兇手也太殘忍,竟然拿孩子下手,真是可惡!」晨哥說。
  「你不是說他們見鬼了嗎?」我問。
  「是啊,半夜的鬼笑,領導的身子異樣,還有,他家可是住在樓上的,如果不是鬼,誰大半夜靜悄悄爬上去把孩子手臂割破掛在窗戶上?」晨哥說。狀縱妖圾。
  我眉頭皺的很緊,按晨哥所說,領導這些日子遭遇的事情,已經不能僅僅用倒霉兩個字來形容了。正常情況下,人再倒霉,也不可能連續發生怪事。
  如果說之前磕破眼角,熱水器漏電都是意外的話,那麼孩子受傷的事情,就絕對是人為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對方的目的是烏木道符。因為第一件和第三件怪事裡,都有烏木道符的出現。
  想到這,我不禁問:「他們身上的烏木道符還帶著嗎?」
  晨哥說:「那道符上都是血,怎麼帶?」
  「洗乾淨啊!只是血而已,又不是洗不掉。」我說。
  「但那是他們孩子的血啊,看到烏木道符,他們就會想起孩子受傷的事情。柳姐哭了好幾天,怎麼也不肯帶著那東西了。」晨哥說。
《蠱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