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我本打算和武鋒去灣仔碼頭租個船出海釣魚,但馮烈山早有安排,他說:「來香港就和去了拉斯維加斯一樣,不賭博,不賽馬,你就白來了。想釣魚,什麼時候不可以?回頭我給你弄艘遊艇,再上去幾個美女陪著,只要不出事,隨便你怎麼玩。」
我看著他,問:「嫂子天天陪著你,你能出去玩?」
「這種事情,有時候難以避免,她也習慣了。就像有句話說的,只要心是我的,人?呵呵,隨便用。」馮烈山說。木有共弟。
「那她倒是想的開。」我有些驚訝的說。
「可能因為她早年去法國留學過,受那裡的氛圍影響吧,對這種事情看的比較淡。」馮烈山說。
「好吧,那一切都聽你的安排,反正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但那美女陪玩什麼的就算了,我和武鋒都不好這口。」我說。
「我看武先生身強力壯的,身邊又沒個伴,你們倆……嘿嘿。」馮烈山一臉怪笑。
我說:「嘿個卵子,好好開你的車,我們倆都是正常的性取向,沒你想的那麼齷蹉。好歹也是個大商人,思想怎麼那麼下流呢。」
「在香港,我這種身份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再普通不過。至於下流……有上流就有下流,沒什麼分別。真正的上流社會要是瘋起來,那才讓你吃驚呢。」馮烈山說。
我嗯了一聲,知道他說的是那些淫亂派對啥的,有錢有勢的人偶爾尋求刺激很正常。普通人覺得驚訝,是因為沒有能力去享受這一切,他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賺錢養家,買房買車上面。當錢只是一個數字的時候,當你想花都花不掉的時候,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自然就冒出來了。
貧賤起賊心,飽暖思淫慾,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生活環境不同,思想和作風自然也就不同了。
馮烈山作為拍賣會的嘉賓之一,在那會所提前定了兩套大房間。我們在裝修豪華奢侈的會所前停了車,然後一起上了樓。進房間看一眼,我立刻對他說:「另一間可以退了,這房子我和武鋒滿地打滾都夠。」
可不是,一間房子足有兩三百平方,而且還是上下兩層,簡直就是一棟別墅。馮烈山也知道多了是浪費,便沒有客氣,說:「行,這事你就別管了,走,先去填飽肚子,然後我帶你們碰碰手氣。」
既然是大型娛樂會所,該有的自然都有。這裡一共有三家餐廳,分別是東南亞菜,法國菜以及美國菜。其中日韓料理和中餐都被歸入東南亞菜系中,這讓我有些不爽,說:「中國出名的菜系就有十種,全世界加一塊也不一定有中國人會吃,就日本和韓國那點生魚片和泡菜也敢和我們並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易容大師
馮烈山笑了笑,說:「我這朋友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自小接受英國文化教育,對大陸的認識還不夠。而且日本料理比較簡單,也很乾淨。吃起來非常新鮮。韓國料理又是兼併中日兩國的特色,所以才會混在一起。不過,這算不上什麼大事,你是想吃法國菜還是美國菜?」
「美國菜有什麼?肯德基?」我問。
「當然不是,美國菜雖然沒其它菜系那麼豐盛,但也很不錯,他們的水果沙拉是最正宗的,其它的像什麼波士頓大龍蝦一類的……」馮烈山介紹著。
「得,那咱們還是去吃法國菜吧,我最討厭就是吃奶酪一類的東西。」我說。
馮烈山本想再解釋一番,但看我已經決定,便沒有多說。於是。我們三人直接去了法國餐廳,由於菜單上都是看不懂的外文,我乾脆把一切決定權都交給馮烈山。
他想了想,然後用古怪的腔調對服務生點了幾道菜。待人走後,才對我說:「考慮到你們剛下飛機,所以先上點清淡的,配上紅葡萄酒醒醒神。他這裡的鵝肝醬很正宗,可以嘗嘗。」
我說:「你拿主意就好,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過了會,菜開始源源不斷的端上來。
第一道就是馮烈山所說的鵝肝醬,這菜說起來,恐怕十個人裡,有九個半都聽說過。但真正嘗過的卻沒幾個。我只看了一眼,就徹底沒了胃口,為什麼呢?因為顏色和形狀,都像烤焦了的巧克力蛋糕。
馮烈山說:「你可別小看這麼一塊鵝肝,從製作到端上桌,起碼要十二個小時。光是煎烤就要一個小時左右。而且裡面的配料非常多,例如鮮干貝。洋蔥……」
他說話的時候,我拿起刀叉切下來一塊放進嘴裡,感覺就像鬆軟的奶油,入口即化,但味道絕對沒有傳說中那麼美味。而且,裡面不知參雜了什麼東西,總覺得有種奇怪的味道,說不上是酸還是香。
我勉強吃了大半,這時,醒過的紅酒已經倒入杯中,趕緊拿起來對馮烈山說:「為了感謝這次款待,乾杯!」
馮烈山看著將近半杯的紅酒被我一飲而盡,笑著說:「早知道,就該給你拿白蘭地。」
我說:「你之前要灌醉我。嚇的多少天都沒敢喝酒,就等著這一天呢。」
馮烈山笑了一聲,說:「吃法國菜想喝的大醉,恐怕需要點時間,他們的酒大部分都是葡萄水果釀的,度數沒那麼高,但後勁很大。」
「那就找個機會吧,我已經做好把你灌趴下的準備了。」我豪情壯志的說。
說話間,後續的菜撤一盤,上一盤。這些菜的口味與我不合,總覺得沒中餐吃起來舒服。多油多辣,才是我的最愛。反倒是武鋒,吃的津津有味,而且看他拿刀叉的姿勢,比我標準太多了。
我有些吃驚,便問:「你以前吃過?」
武鋒安靜的切下一塊五成熟的牛排放進嘴裡,嚼了嚼嚥下去,然後一臉淡然的解釋說:「以前的職業需要。」
我愣愣,這才想起他以前是跟蹤監視別人,這種活,要學會隱藏自己。看來,他不僅功夫好,一些平時用不上的東西,也都了然如新。
馮烈山好奇的看著武鋒,問:「不知道武先生以前是什麼工作?」
我笑著說:「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易容和跟蹤大師。」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降頭師達拉與槍手在錄音室伏擊的時候,武鋒曾易容成一名上班族,那模樣,連我都沒看出端倪。
「哦?這麼厲害?」馮烈山說:「我以前去好萊塢參觀的時候,也見過他們的特效化妝師,但如果知道原來的模樣,那麼除非徹底改變了種族樣貌,變成阿凡達那種生物,否則還是能看出來的。」
「看來,你不信?」我問。
馮烈山沒說話,我轉頭拍了拍武鋒的肩膀,問:「露一手?」
武鋒很是優雅的拿起腿上的布擦擦嘴角,然後站起來說:「一分鐘內回來。」
待他走後,馮烈山說:「我還真不信,一分鐘內能變的讓我認不出來。」
我不置可否,武鋒既然說一分鐘,那時間絕不會多耽誤。而且,我相信他能做到。
然而,讓我愕然的是,足足兩分鐘過去,武鋒一直沒回來,反而有位服務生時不時過來詢問是否要撤去他的餐盤。馮烈山看著我笑,說:「武先生該不會迷路了吧。」
「請問,餐盤需要撤嗎?」那名服務生又走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