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然而,馮烈山並不介意,對他來說,一億美金已經是天價。當初他收購那塊木牌的時候,並沒有花多少錢。算下來,這項「投資」的回報比高的嚇人。而馮烈山打電話的原因,就是為了告訴我酬勞有所降低,我的那一成,也要分次來付。不過,東方家族給的兩千萬港幣,他願意直接給我一半。
對此,我沒什麼好說的,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這錢跟白撿一樣。我並沒有客氣虛偽的拒絕收酬勞,一來錢確實是個好東西,二來。如果不收錢,說不定會因此產生其它麻煩。馮烈山非常樂意用錢把我們倆捆在一起,免得東方家族來找後帳。
約定了個時間去拿支票後,我坐車回了家。路上又給周紹勇打了個電話,他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說說自己最近餵養鬼童的過程,詢問是否有什麼交代。並說那位領導前天曾去修理廠視察,以至於這兩天不少大企業都跑來談合作,準備把這裡當作定點維修單位。
我哈哈大笑,說:「那可得恭喜你了,說不定馬上就要身家過億。舉牌上市了!」
周紹勇從我語氣中聽出一些不同,便問:「大師似乎心情不錯?」
我笑著把去香港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聽過後,很是驚奇。木牌的奇異,游某人的強大,以及東方晴家族的勢力,無一不讓人驚歎。周紹勇歎息一聲,說:「難怪武鋒拒絕我的僱傭,非要跟著你,這些經歷,實在精彩。尋常人能有一次,也就不枉此生了。」
我說:「你的經歷也不錯,雖然悲催了點。」
「大師說話真直。」周紹勇有些無奈的說。
我笑了笑,說:「你和我是朋友,朋友之間何必藏著掖著,我希望你能抹平心裡的結,把過去的事情忘掉。人,總得想開點才能活的更好。」
「大師說的有理,但這很難,我現在還做不到。」周紹勇說。
我當然知道他做不到,便叮囑說藥一定得及時吃,不能缺。快吃完了就告訴我,別嫌麻煩。周紹勇答應下來,我們又隨意聊了聊一些瑣事,這才掛斷電話。
武鋒看看我,問:「周先生怎麼樣了?」
我說:「聽他說話,應該還算不錯,看來蠱藥有些效果。」
「那就好。」武鋒說。
我看看他的側臉,好奇的問:「周紹勇當初怎麼找到你的?」
武鋒回答說:「我只在一個小圈子裡有些名氣,周先生那時湊巧來圈子裡參加過活動,於是就認識了。」
「哦?什麼圈子?」我問。
「都是一些愛好稀奇古怪的人,很亂很雜。」武鋒很隨意的說。
我哦了一聲,就沒再問下去。到家時,天色將晚,正看到方九把一摞材料捆起來往屋子裡搬。一隻單臂甲屍站在那裡,像木頭樁子一樣被王狗子拳打腳踢。王狗子一邊打,一邊大聲喝呼:「呀呀呀!看我詠春拳王家迷蹤步,嘿,呵!我要打十個呀呀!」
見王狗子在那瘋狂擊打甲屍,我回頭看了眼武鋒,問:「你教他詠春拳,迷蹤步?」
武鋒搖搖頭,我說:「那看來是自學成才。」
時隔幾日,王狗子的傻缺性格絲毫未見,反而有些見長。我們走過去時,剛好方九從屋子裡出來,看到我後,立刻驚喜的喊:「師父!您回來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吃飯了嗎?狗子,狗子!還打什麼打,快去倒水!」木節有劃。
狗子哦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我,問:「楊先生,咱們都不算外人吧?」
我詫異的看著他,心想這語氣,好有禮貌啊,竟然稱我楊先生?難道狗子這幾天沒事跑去上學了?想了想,我說:「當然不算外人……」
王狗子立刻回頭對方九說:「九哥聽見了吧,人家說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還客氣個啥,讓他自己倒去。」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狗曰的在這等著我呢?虧我還以為他偷偷跑去上學懂禮貌了,這他娘的是去學腹黑了嗎?
方九也有些無奈,正打算自己去倒,我擺擺手,說:「沒事,飛機上吃了也喝了,不需要什麼。這幾天,家裡沒出什麼事吧?」
方九搖搖頭,說:「沒什麼事,就是感覺練蠱的材料雖然能分清,卻不知該拿它們做什麼。正愁著這事呢,結果師父您就回來了。」
我笑了笑,說:「蠱術雖然不算特別深奧,但它很需要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我之所以從沒告訴過你每種材料的用途,就是因為不同的組合,可以練出不同的東西來。說白了,蠱毒就是中藥,蠱術在某些方面,與醫術沒太多的區別。如果你總想著讓我告訴你那些固定的組合順序,那一輩子也無法超越我。」
「不敢說也不敢想能超越師父,但師父的話,讓我茅塞頓開,很有道理!」方九高興的說。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自個兒多努力。還有那誰,王狗子,你他娘的再在背後衝我吐口水,信不信揍你丫的!」我說。
王狗子噗通往武鋒面前一跪,抹著不知哪來的眼淚鼻涕說:「師父,你看他欺負我!快教我一招半式反擊,我不能給您丟面子啊!」
這傢伙,從哪學會那麼多心計……
武鋒看看王狗子的鼻涕,默默的一記手刀把他砍暈,用狗子的衣服擦掉自己鞋上的不明液體,然後自顧自的走進屋裡。方九大吃一驚,連忙跑去查看,大呼小叫:「狗子,你怎麼樣了狗子,你不能死啊狗子!」
日子就這樣鬧騰過去,幾天後,聽說老張頭從醫院回來,鱔魚湯重新開張。我們師徒四人起了個大早,準備跑去嘗個鮮。到那的時候,不禁嚇一跳,時間剛過五點半,門口已經擠滿了人。老張頭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多長几只手。而一個身上還有疤痕,以至於面目全非的人在幫他燒火。
武鋒遠遠看了一眼,問:「那人,是張天行?」
我點點頭,說:「應該是,看起來,似乎是改邪歸正了。」
「有沒有想過幫他?畢竟老張就這麼一個孩子,如果就這樣毀了,也挺難受的。」武鋒說。
☆、第二百零二章 如此巧合的時間
我搖搖頭,說:「並不是每個人悔過後,都有機會重新再來。難道殺人犯認錯後,就不需要追究他的過錯了嗎?」
武鋒說:「沒想到,你會這麼堅定。」
「或許是因為路金瑤也會蠱。所以心理不由自主會偏向她一點吧。」我笑著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就像一些官員給親戚家屬開後門找份好工作,我沒覺得這有什麼錯。人這輩子想混好不容易,那混起來後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讓家人過的舒服點嗎?我家裡有棵果樹,當然是先給自家人吃,難道不給別人吃就是錯的?當然了,如果來找後門的人本身素質太差,並不適合那份工作就另當別論了。」
「這倒是個新奇的觀點,但總感覺你好像很有怨氣?」武鋒說。
「我能有什麼怨氣,就事論事罷了,快。那邊有個桌子,我了個去,狗子速度也太快了。」話還沒說完,王狗子已經像風一樣刮過去,直接在桌子旁邊轉悠一圈,四張板凳摞起來抱在懷裡。幾個過來找位置的人對他怒目瞪視,我連忙帶人過去,說:「狗子,把板凳放下,這成什麼樣子!」
王狗子哦了一聲,把板凳放了下來,不等那面色一喜的幾人有所動作,我們四人已經齊齊坐下,並招呼老張頭上湯。那幾人臉色一僵,憤怒的進行理論。
很快。老張頭端著湯過來,而我們這桌還在爭論,當看清是我後,他問清了緣由,臉色一板,對那幾人說:「走走走!不要你們來喝!這桌子就是留給他們的!」
那幾人愣了愣,這些也都是經常來吃飯的熟人,哪會不知道桌子沒固定的道理。他們不明白老張頭為什麼這樣做,但主人家這樣說,他們又能怎麼辦,只得憤然離去,說再也不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