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而鬼王拉納為什麼帶人來?也許有報復長玄風的部分原因,但事情鬧這麼大,僅僅為了報復可能嗎?大陸道派認為外來邪術是皮毛,那麼降頭師和養鬼人怎麼能服氣?他們被壓了那麼多年,努力許久。也只能在海島中佔據一點地盤。如今有鬼王拉納這尊凶神牽頭,他們自然樂的聯合起來,給諸多道派一個教訓的同時,如果能攻進去,把勢力扎根大陸就再好不過。
  鬼王拉納召集的這些人確實有幾把刷子,香港和台灣的道派氣不過,集合起來跟他們打了一場,結果被揍的鞋都來不及穿,狼狽不堪的撤回大陸。如此一來,眾人才算明白,為何連長玄風這樣的人物都被追殺。面對來勢洶洶的這些番邦邪術,洪家和東方家也不敢輕舉妄動,索性閉門不開,當了縮頭烏龜。
  這自然引來不少人罵,好歹你們也是大陸出去的分支,國難當頭,竟然不援助?我倒是能理解這兩家的心情,他們雖然厲害,可也敵不過那麼多人啊。這種時候,人家不來找你麻煩就偷著樂吧,誰還敢冒然出頭。
  於是,大陸道派與番邦邪術的交鋒,第一回合以對方完勝告終。整個東海往外,幾乎沒有成型的道派存在了,降頭師和養鬼人本就在兩座海島中有點根基,如今更是如日中天,不可一世。
  而在極少人知曉的情況,大陸諸多道派,秘密集結。讓我意外的是,領頭人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派,如龍虎山,茅山等,反而是陰陽道宗,五雷宗牽頭。據姥爺說,有人上龍虎山交涉,對方回復:「此乃國際爭端,我們身為國家認可的道派傳承聖地,不可隨意參與,需上報道教協會,由XXX審批,然後再XXXX……」
  而許多在世俗中常見的道派,也都是這樣,不願意因為一個長玄風,無緣無故和那些外來邪術碰撞。一來他們愛惜自己的性命,二來……萬一打的時間長,那些來上香解籤的女施主怎麼辦?沒有錢財,又怎麼給祖宗們鍍金身,維持聖地的香火?
  總之一句話,你們愛咋咋滴,和我們無關。
  連我聽說這事,都氣的夠嗆。青雲子在姥爺面前罵了幾十分鐘,然後力邀傳說中的天下第一養蠱人助拳。姥爺和青雲子是至交好友,自然不會推辭,畢竟當初我被五爺追殺的時候,青雲子也來幫過忙。
  由於幾大道派不願意參與,能集合的人就少了很多,他們不敢大張旗鼓,以免露出馬腳,被那些外來邪術趁虛而入。所以,陰陽道宗和五雷宗分別帶領一批人馬,準備先去兩座海島探探虛實。
  一時間,表面上風平浪靜的海峽兩岸,已經暗流湧動,一場大戰,隨時可能開幕。
  這種時候,我自然不甘落後,準備跟著姥爺出去見識一番。那些番邦猴子敢來這搗亂,不狠削一頓對不起我這砂鍋大的拳頭。然而,姥爺卻不願意,他說:「鬼王拉納敢來找麻煩,自然有所依仗,香港和台灣的本土道派都被打的撤了回來,說明對方有實力。你小子蠱術算不上多精通,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還是在家呆著吧。」
  我說:「就算不上場,在旁邊吶喊助威也行啊,人家打球的還有啦啦隊呢。」
  姥爺說:「啦啦對都是漂亮小姑娘,你湊什麼熱鬧,老實在家呆著,讓我發現你亂跑,打斷你狗腿!」
  我說:「汪汪!」
  為了限制我出行,姥爺甚至派莫大叔來把我的護照,信用卡,乃至錢包都收走了。俗話說的好,辦法總比困難多,在家多呆了一天,我直接跑去找馮烈山。讓他幫忙把我帶去香港,最好隱秘一點,悄悄的,麻溜的。
  馮烈山不明白去香港為什麼還要如此隱蔽,但他現在對我有求必應,自然樂的我向他開口。於是,在馮烈山的幫助下,我「偷渡」到了香港。
  娛樂會所經過上一次的風波,歇業數天,拍賣場那一層被改成了游泳池,沒事就辦個派對,引來許多名人與交際花。看著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和一個個所謂上流社會的名流交談,碰杯,我很是不解:「這玩意也能賺錢?」
  「當然不能,但卻可以擴充人脈。」馮烈山說:「上次那事鬧的太過火,雖然有幾大家族幫忙壓下去,但誰還沒個小圈子?我們幾個股東商量了下,覺得想繼續干拍賣是沒戲了,索性就把這一層改成交際的地方。對了,有東方家送來的那筆錢,如今我已經是這家娛樂會所的最大股東。楊先生以後來了香港想玩什麼,直接來,保證一切都是最好的服務。」
  說著,他遞過來一張金燦燦的卡片,上面還有白金編號007。我笑了笑,說:「光是這卡,就值不少錢吧。」
  「也沒什麼,又不是見人就發,只有我非常在意,非常看重的人才能擁有。」馮烈山說。
  「你可真會說話。」我笑了一聲,然後問:「最近這裡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怪事?」木司節才。
  「怪事?沒有啊,一切都挺好的。怎麼,楊先生發現什麼不妥了?」馮烈山有些緊張的觀望四周,說:「不會那人又回來放蠱了吧?」
  我說:「你想哪去了,我問的是香港,不是你這會所。」
  「哦……」馮烈山反應過來,乾笑一聲,說:「我也是剛剛回來,倒不清楚有沒有什麼怪事。這樣,你先找個地方喝杯酒,我喊個人來問下。」

  ☆、第二百二十章 道宗來臨

  武鋒看著我,問:「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說:「有什麼不好?」
  武鋒低下頭,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純正白蘭地。然後全吐出來的小孩子。我有些無奈,說:「他的歲數,比咱倆加起來還多十倍,能怎麼辦。」
  那孩子自然是妖王,聽說番邦入侵,他正氣凌然,要來助威。我心想就你這人型打火機的本事,能助個錘子……
  當時妖王威風凜凜,義正言辭的對我說:「你不讓我去,我就報警說你拐賣兒童,凌虐!」
  我差點暈過去,這傢伙跟誰學的這些詞語?剛來那兩天,他可是連電燈都不認識。經過一番套話。我得知這些都傳自王狗子,當即把狗子喊來毒打一頓。教妖王什麼不好,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連方九也看不下去,偷偷上去踩了兩腳。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為了不回到大陸立刻被警察拖走問話,我只能把妖王也帶來。他在飛機上扭來扭去,一會看看窗外的白雲。一會摸摸屁股下的坐墊,說:「這大鳥的肚子可真能盛,我們這是等於被吃了吧?」
  連空姐都被他逗樂了,摸摸妖王的頭。遞來一杯橙汁,說:「小弟弟真可愛呢。」斤場鳥劃。
  我噗哧就笑了出來,小弟弟?這是老弟弟好嗎?
  總之,經過一番折騰後,妖王終於如願以償來到了香港。從偏遠的市郊來到國際金融之都,妖王的眼睛都要看直了。到處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來往的女子穿著更是有些暴露。別看已經入秋多時,可這衣料非但沒增加,反而還有減少的趨勢。
  妖王進娛樂會所的時候還搖頭歎息:「現在的女子,不堪入目啊……」
  馮烈山呵呵笑著問我:「這誰家孩子?說話挺有趣的。」
  我哪敢跟他說,這是來自千年前的一代妖王?就算說了,估計他也不會信,畢竟妖王此刻的形象,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在馮烈山找人詢問的時候,妖王終於受不了白蘭地的味道,從板凳上跳下來,脆生生的問我:「小子。這裡難道就沒烈酒嗎?」
  「多烈算烈?狗子喝的那二鍋頭行嗎?」我問。
  「不夠烈,喝幾瓶都不醉。」妖王說。
  我打了個響指,對服務生說:「來杯純酒精。」
  服務生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武鋒拍了拍桌子,說:「去拿吧,真要。」
  這時,馮烈山回來,聽見武鋒說話,便對那服務生訓斥說:「客人有什麼需要,都要盡可能滿足,沒有需要,我們也要給他創造需要!」
  服務生怯怯的離開了,我笑了笑,說:「你這可有些當官的架子啊。」
  「這是一種理念,會所幹嘛的,不就是讓人來發洩慾望需求的嗎?」馮烈山說:「對了,你讓我問的那事,咨詢幾人後,確實有些發現。說來也奇怪,最近香港幾家道觀都閉門不見客,還有些甚至轉讓給了什麼降頭師,養鬼人。我說,幹你們這行的,已經如此明目張膽了?」
  我說:「我和他們可不是一個行當,相差的遠著呢。你去問了半天,就問出這麼點東西?」
  「當然不止。」馮烈山忽然一臉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小聲說:「還有些小道消息,說道觀的人沒打過那些外來戶,都被趕走了。還有人說,他們曾拿著砍刀,在九龍塘決鬥,傷亡上百人。」
《蠱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