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聽話,這次非同小可,成敗也許就在此一舉了,阿爾山很美,松葉湖也很美,你不說了嗎,很想在這裡安家的,這裡現在就是你的家,你們的家!你們三個好好呆著,等我回來知道嘛?」無雙把三個姑娘摟過來親切地說道。
「我不嘛!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從沒有自己出門過,身邊怎麼能每個人伺候呢?你餓了怎麼辦?你受傷了怎麼辦?」藍彩蝶挎著無雙的胳膊就不鬆開。
「彩蝶姐,你別這樣,小爺之所以這麼決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是男人啊,男人就該頂起天來,放心吧,他既然說了會回來的就不會食言,我們都是見證人,他會娶你的,等他回來吧!」馬丫安慰她說道,不過另一旁的托亞並不太高興,嘟著小嘴低著頭一句話不說,眼睛裡邊都是眼淚,也不知道她哭的到底是因為無雙要娶藍姐姐了?還是哭的是怕無雙此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很危險對嘛?」藍彩蝶不傻,相反,她比任何姑娘都聰明,她跟在無雙身邊時間不短了,一直以來不管發生什麼事無雙都會把她帶在身邊。這一次,除非是連他自己都覺得有死無生。
無雙沒有說話,只是平躺在青草地上叼著小煙閉著眼睛,感受著草原的祥和,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躺在這裡感受著長生天的保佑了吧。
「你……你要去……興安嶺?你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許去興安嶺地縫子嗎?可你自己還要去?那條地縫子可是連接著地獄呀!」她太瞭解無雙了,無雙得到了這個小銀匣子,這次再沒人可以阻止他了。
「彩蝶,你別說了!讓他靜一靜吧。」馬丫把她拽進了蒙古包裡。
「甜甜,他平時最聽你的了,你倒是勸勸他呀?你家就在興安嶺,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那是個什麼地方了,他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求你!求你勸勸他吧!」
馬丫走到無雙的床邊,把他洗乾淨的衣服疊起來,一件件放進了行囊中。
「喂!你說話呀!你啞巴呀?你不用騙我,也不用騙自己,你我都是女人,都是他身邊的女人,你跟我一樣都不希望他去送死的對不對?」藍彩蝶搶過衣服,重重地摔倒了地上衝馬丫吼道。
「彩蝶姐,你知道嗎?她是盜門魁主!就算魁符帶在二公子脖子上,他也照樣是盜門魁主,這一點,無人可以替代。盜門歷代之主都有他們的宿命,小爺命中注定了不能過尋常百姓的生活,比起我們來,他還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事要做,如果他死在興安嶺,那就是他的命,當然,我們誰都不希望他死。我跟你不同,我從小跟著爺爺身邊長大,我是個傳統的女人,我要告訴你的是,女人就要做女人的事,女人永遠是男人身邊的綠葉,只能是襯托,而他,注定了是要做大事的人,注定了魁龍蛻變成名千古!」所有人眼中,馬丫一直是個弱女子,但這個弱女子的心卻是無比堅強,很難想像,這樣的話是從一個十七歲女孩嘴裡說出來的。
「你……你……」藍彩蝶無言以對。也許馬丫說的對,她太自私了,她只想把無雙佔為己有,卻忘記了,既然自己選擇了他,那就更要懂得,她的男人跟普通男人不同,不能給她完整的愛。
「讓他去吧,攔不住的!你是盜門人嗎?」馬丫又問她道。
「我……我當然是了!我是他家娘們!」她信誓旦旦道,生怕馬丫再說什麼。兩個姑娘比起來,雖然藍彩蝶擁有一身駭人的江湖異術,但是馬丫比她更懂男人。
「那就好,讓他去吧,既然你選擇了他就要生死相隨,後天跟我走,我們不回長春,直接去興安嶺祭拜我爺爺,希望他老人家保佑我們都活著從那地縫子裡回來。」原來馬丫早就打算好了。
「啊?原來你……甜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還是你懂我!嘿嘿……要不然咋說咱倆是好姐妹呢?」藍彩蝶膩味著馬憶甜,靠在她背上險些把馬憶甜壓趴下。
「好姐妹?那可以把你的男人分給我嗎?」馬憶甜壞笑著轉身問她道。
「那……那可不行!什麼都可以給你,小爺我不能讓!他是我爺們!」
「哈哈……逗你呢,看把你嚇的。我不敢,真的不敢,因為爺爺在天之靈看著我呢。我們馬家人永遠是他的奴僕,為奴者怎能妄想為一招為鳳?我受不起呀!好了,你去玩吧,我還得給他收拾呢,這種事啊,可不能讓強子哥干,他大手大腳的,指不定給小爺忘了啥。」馬丫還是那個馬丫,不得不說,幾個姑娘雖然性格各有不同,但真正適合無雙的,能懂他,能照顧他一輩子的只有馬憶甜。
夜幕降臨,草原上吹氣了徐徐夏風,好似美人的小手一樣撫摸著你的臉蛋,那種感覺很放鬆很舒服。
篝火辟里啪啦作響,無雙一邊啃著鮮嫩的烤羊腿,一邊大口大口喝著烈酒。頭頂上,星空璀璨,不知為何,今夜,東方北斗七星格外的亮,北斗星最北邊那棵便是魁星,無雙抬頭看著那顆與自己相呼應的星宿,突然心中有一種感覺,也許,這顆星不日之後將永遠熄滅。
藍彩蝶和托亞圍著篝火嬉戲打鬧著,雲強盤腿坐在不遠處抱著馬頭琴,拉響那幽怨的音符。
「要到秋天了,多加件衣服吧。」馬丫從背後走了過來,把一張毛毯圍在了無雙背上。
「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她倆,尤其是彩蝶,這丫頭性格刁鑽古怪,難得的把你當成好姐妹,千萬看著她,別讓她惹禍。」無雙讓馬丫坐在了自己身邊。
「謝謝小爺話裡把我也捎上了。我們好與不好其實都要看你,記住,活著回來,我們等你!這個家等你!」藍彩蝶和托亞玩的正歡,也沒工夫聽這邊二人的談話。馬丫趁她不注意,突然靠了上去,在無雙側臉頰上輕輕吻了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改變,唯獨愛是不能隨時光所抹去的。」
第十九卷探秘極淵之海,最後的決戰!
第1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川島圭佑說他很敬重董家人,在日軍侵華初期,奉系張家的百萬大軍放棄抵抗撤出山海關,國民政府蔣委員長一紙軍令,又讓日軍幾乎不費一槍一炮衝出了山海關長驅直入。
日軍侵華初期幾乎只用了數日時間就真正意義上佔領了東北四省遼闊的沃土。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在東北站穩腳跟,因為他,因為那些被日本人看做是烏合之眾的江湖匪類,竟然一反常態舉起槍桿子不停地滋擾著日軍。
時光流逝,流逝的是年華,流逝的是歲月,也許盜門十萬盜眾曾在這片他們曾經戰鬥過的土地上灑下了熱血,但這一切卻都被無情的抹去了。他們沒有資格被視作國家的英雄,埋入烈士陵園。從沒有國人記得還有這樣一群有血腥的漢子為了自己的國土浴血奮戰過,但是日本人記得。
據關東軍司令部還未焚燬的資料文件顯示,盧溝橋事變後,一直到日軍宣佈無條件投降,日軍在滿蒙關東受到所謂的「烈匪」的襲擊不下四百起,一共擊斃烈匪八萬六千四百三十二人,一次次大小戰役中,他們損失的是21萬正規軍,這裡還不包括那些偽軍。
據川島圭佑回憶,最慘烈的一場戰役要屬未被史冊載入在案的1941年春,烈匪突襲四平城的一場戰役。四平是新京(長春)的西大門,這裡防守森嚴,駐紮著日軍三個師團之眾。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四平東門打響了第一槍,然後,數以萬計的烈匪騎兵炮轟東大門,衝入四平城。他們所向披靡無所畏懼,無論是日本的軍人,還是當初移民而來的日本平民,全部遭到了他們無情的獵殺,他們彷彿是從天而降的惡魔,他們殺人不眨眼,窮凶極惡。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人!殺日本人!
戰役只進行了五個鐘頭,守城的日軍三個整編師團首尾難以相接,被打的難以招架。他們只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性可言的胡匪,鬼知道是什麼信念支撐著他們這般窮凶極惡,他們清一色美式裝備,就好似一把尖刀一樣撕開了日軍防線進入四平城,殺戮!無邊血腥的殺戮。一夜間,五個小時,四平城內的日軍死傷過半,整座城池被日本人的鮮血所染紅。
日出過後,小城再度陷入了死寂,硝煙還沒有散去,屍體的鮮血還在流淌,他們早已逃的無影無蹤。甚至,一夜的激戰,他們沒有留下一個被俘活口。日軍死傷四萬六,但卻僅僅擊斃二百多烈匪。
每每回憶到這場慘烈的戰役川島圭佑痛心疾首之餘還是對吳功耀佩服的五體投地,那是發自肺腑的。日軍侵華一來,一直到他們無條件投降,他們都不承認是輸給了中國軍隊,他們一直稱中國人是最懦弱的民族。但是,他們卻對吳功耀身邊的這些胡匪十分尊敬,這樣的對手是豺狼,是惡魔,如果中國軍人有三分之一都是像這群胡匪一樣,那麼這個國家也不會淪落。
一直到今日,東京博物館地下室中還珍藏著一張老照片,那是吳功耀和張作霖的合照。是真正讓日本人所敬佩的中國漢子!
「無雙君,我地對董家列祖列組的敬佩的,為了表達帝國軍人對他們這樣的大英雄的尊敬,我地決定親自去祭奠你的先祖前輩!屆時恭候你的大駕。」這是川島圭佑捎來的原話。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無雙隨時可以走,他身邊有太多不畏生死的勇士保護著他,日本人想在中國土地上難為他怕是不可能了。但是董家的祖墳卻是在長春搬不走的,人挪窩活樹挪窩死,墳不能挪窩。川島的話意味深長。
九十年代中後期,長春進入了大建設階段,老城區改造,擴建新城區,這裡就包括現在的淨月開發區,淨月開發區投資中有八成全是來自於日資。董家的祖墳就在淨月潭風景區的一處風水寶地。裡邊埋著董爺,老太太,藍三姐,馬家幾位老前輩,和當年陪在吳功耀身邊的幾位大炮手。
「你真的要回去嗎?這些事其實讓耗子哥幫你辦就可以了,川島圭佑不敢難為他的。」馬丫勸他說。
「我早就意識到會有這事發生了,這種事不可避免,最讓我心痛的是修睿,這孩子從小飽讀聖賢書,可到頭來,孔孟之道並沒有把他帶上正道,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恐怕也不會饒了他,可他畢竟是我表弟,我不能不管他,更不能不管那些先輩們的骸骨。川島這龜兒子這次總算是技高一籌了,呵呵……夠狠!」他笑了笑,柴火堆燒的辟里啪啦作響,兩個姑娘翩翩起舞,誰也沒有看到無雙的無奈。
「他要你做什麼?要你帶他去那兒?」
無雙點了點頭,說這不明擺著嘛?我也就只有這個價值了,若不然他怎麼可能放下個人恩怨請我回去敘舊呢?看來這次日本右翼是給他下了死命令了。我看,也該到了結的時候咯。我也陪他玩夠了,呵呵……大不了魚死網破!
「彩蝶?托亞?」無雙朝兩個姑娘招招手。兩個姑娘美滋滋地跑了過來,托亞還小,還是個孩子,並沒有看出眼前的生離死別。
「大哥,你回去記得幫我帶福義德的道口燒雞回來好不好?」
「你個小吃貨,好啊,給你帶!我會讓兄弟們給你捎回來的,你們都乖乖的,強子會好好照顧你們的,記住,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不要回去了。」無雙摸了摸她的小腦門微笑著說道。
「啊?那你不回來呀?」托亞嘟著小嘴坐在他面前問。
「不知道,也許……也許會回來吧。乖,以後要聽姐姐的話。」說完,無雙伸了個懶腰轉身回了自己的蒙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