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
「你認清了?是他?」
「嗯,如假包換,那眼睛……那身法……那功夫,絕對沒錯。」
無雙問,他多大了。
「按出生那年算起該有16歲了吧。」
「好,太好了,二爺,你可知道昨夜我與他交手時有多興奮嗎?哈哈……你以為我下死手了?我他媽要下死手的話,寒血刃早就劈了他咯。好!真好!是我們盜門的血脈!不行,不能讓他再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無雙抱著馬二爺激動的直垂二爺的後背。
為啥這麼激動啊?那小賊是何人?他乃是二爺當年行走江湖時留下的一支子血脈。是老賊王的親孫子!昨夜跟無雙交手的時候,無雙就已經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他腳底下功夫跟二爺如出一轍,而且那搓骨手也都是老爺子的真傳。
「說起來我這麼多年也是愧對這個孫子呀,從小到大沒怎麼管過他,本以為他可以過上普通人的太平日子,卻不曾想到底還是走上了這條江湖路。」馬二爺有些無奈。
「算了二爺,何必自責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這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你跟他談過嗎?」
「還沒有,這小子的脾氣像他奶奶,倔強的很,您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心都提嗓子眼了,可這小子就是不認慫,這可咋整!」
無雙說,現在的年輕人缺的不就是骨氣嘛?您有這樣的孫子應該為他感到驕傲才是。昨晚換做是我,肯定也淡定不了,可你看他,不還是扛下來了嗎?
「二爺我這兄弟叫什麼名字?」
「馬程峰!」馬二爺只在這孩子出生時候見過他一次,這名字也是他給起的,程峰,有勇攀高峰之意,也有乘風破浪之音。
「程峰?好,二爺,這筆買賣不小,我打算讓程峰加入,不過前提是他可不能動不動就找人家常家人報仇喊打喊殺了。至於嗎?您看我跟李二毛子關係好不好?可現在江湖就是這樣,人都死了,你只能往錢看。」無雙有意栽培馬程峰。
「小爺,您是說……讓程峰……您信得過他?」
「私下有機會我再找他談一談,其實殺幾個人嘛……無所謂的,在這刀槍火海的江湖中,幾條人命算得了啥?」無雙很喜歡馬程峰,這孩子身上有的東西,無雙沒有。若是能稍加歷練,日後定成大器。
「小爺,這事是不是有點倉促啊?」馬二爺並不想讓孫子太早涉足這個江湖,畢竟他可沒有無雙這麼顯赫的家世和江湖地位。
「這事先放一放,容我考慮下,麻煩您把那八件貨拿過來,另外把小曼叫來。」他喝了口茶說道。
第21章敗家子
過了會兒,常小曼抱著一個大包袱,包袱皮兒裡裝的就是那八個順治爺留下的景泰藍梅瓶,身後還跟著手上打著石膏的常老大和老三,畢竟他們為了這八件貨背上了人命官司,再者說了,人和貨都在董家,現在這小閻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若是強取豪奪如何是好?但話說回來了,無雙想搶,他們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二位且慢,小爺沒有請你們,你們且在此等候。」馬二爺攔住了常家兄弟。
「小曼,那你可盯住了,這八件貨是哥哥們的命根子呀。」常老大拖著骨折的右手囑咐說。
常小曼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背著大包袱走了進去。無雙難得的第一次衝她笑了笑,小曼瘦弱,無雙憐香惜玉地想伸手替她接過來,可常小曼卻趕緊躲開了。
「呵呵……」
「爺兒,秘密應該就在這八件貨上了。」馬二爺把包袱皮兒打開,頓時,官窯景泰藍與生俱來的那種寶光唰地下射了出來。
晃的屋中四壁儘是幽藍之光,美不勝收。無雙是個玩票,從小到大,什麼寶貝沒見過。他走近只需輕輕用手指彈彈,再用鼻子聞聞便能判斷出真假來。
「哎喲?不愧我珊妹子都誇呀?還真不錯?」無雙把一個梅瓶抱在手中仔細把玩著,他看的不是真假,而是想找出隱藏在梅瓶中幾百年之久的秘密!
「少魁爺當心,別碰著了。」常小曼看的是心驚膽戰。
卻不曾想,無雙雙手捧著那價值連城的景泰藍梅瓶直起腰站了起來,然後就在馬二爺和常小曼面前突然鬆開了手。梅瓶進入自由落體狀態,順著他胸口的高度徑直摔了下來。常小曼瞪大了眼,微微張著嘴,臉都嚇綠了。
啪嚓……一聲清脆的聲響,這價值連城的清早期官窯景泰藍梅瓶落地摔成粉碎,無數小瓷片濺飛出去。那一刻,常小曼幾乎連死的心都有了。
「不!!!!」她大吼一聲趴在地上放聲大哭。天呀,兄妹五人為了這幾件寶貝足足花了五年時間,他們走遍大半個中國,花的錢和經歷不計其數。
常家兩兄弟大驚,推開門就衝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常老大眼睛裡都冒火星字了,老三更是悲痛欲絕,竟攥緊拳頭要衝上來與無雙爭執,可剛往前邁兩步,就見無雙頭也不回地從腰間拽出了那把左輪手槍。
「今天裡邊是六發,你倆誰想試試啊?」無雙冷冷說道。
「少魁爺,您……您這是……您這是做什麼呀?這可是我們常家人用命換回來的呀!」常老大發了狂似地站在門口怒吼著。
這邊一出動靜,樓下幾個董家家將立刻衝了上來,常家兄弟被他們牢牢拽住。
「出去!」無雙擺了擺手,手下人把兩個漢子拽了出去,又關上了門。
這一幕連馬二爺都看傻了,董家雖然有錢吧,可這八個景泰藍價值千萬巨資,他說砸就給砸了?
「二爺,愣著幹嘛呀?幫我找找胎柚。」無雙面無表情,好像剛才砸的不是個無價之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瓷碗一樣。
馬二爺伸手把咋成四瓣的梅瓶胎柚給無雙湊到了一起。
無雙從抽屜裡找來放大鏡,仔細觀瞧著瓶子底部平時看不到的這個胎柚,胎柚很平滑,經過官窯高溫燒製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藍色,可這藍色又不正,你越看就越覺得它的色彩裡好像還摻雜了其他物質。
梅瓶胎柚遠比普通瓶子的柚厚幾分,無雙曾經跟陸少去過故宮特意觀察過陳列著的那兩尊,雖然工藝跟他砸了的這個樽一樣,不過明顯這個胎柚過於厚。
他接過一片遞給馬二爺。「二爺,你聞聞?」
馬二爺湊近了聞了聞,眉頭緊鎖著點了點頭。「小爺,看來這說道確實藏在柚子裡。可您怎麼就知道呢?」
無雙說很簡單,咱不是搞什麼文玩的,但咱也能看出來,整個瓶子燒造的都很薄,唯獨胎柚較厚,而且底部十分光滑,如果說哪裡能隱藏點什麼東西的話,肯定就在這兒了。
常小曼完全都嚇傻了,癱軟在地上表情呆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哭了,這就是我給你們的生意,小曼,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八個瓶子為啥值一千萬嗎?」
「我只知道現在它的價值降低了八分之一。」小曼說。
「不對,如果你單純從古玩的價值來算的話,那麼這八樽是完整的一組,一個碎了,價值直接減半!」無雙故意逗她,不過說的倒是實話。
「你這個瘋子!!!為什麼昨晚你不讓那個殺手把我們兄妹三人全都幹掉?」她歇斯底里地怒吼著,完全沒有什麼淑女形象可言。
「小曼,不可對小爺無禮,你是不是傻?」馬二爺趕緊把小姑娘拽到一旁,生怕無雙手裡的槍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