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
「湯疤子?」無雙終於開口了。
「爺兒,您終於想開了?哈哈……早說嘛,何必鬧不愉快呢,放心,李大海能給董爺的我湯疤子也能給!」湯疤子嬉皮笑臉說道。
「跪下!」馬程峰命令道。
「啊?」湯疤子愣了下。
這事越鬧越大了,靈堂那邊聽到這頭有動靜,一群好事的小痞子也趕過來看熱鬧。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眼下就看無雙能不能鎮住湯疤子了,要鎮不住,恐怕就意味著盜門從今往後都別想沾手承德的生意了。
小陳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衝上來勸無雙,這事不能鬧的太大。
「小陳,讓其他人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無雙的態度很堅決,今晚就要給湯疤子一個下馬威。
馬程峰及時趕到給他有多添了籌碼,他礙於情面不好意思做的,不敢做的,馬程峰都可以代勞。馬程峰的功夫不下於他自己,他跟馬程峰交過手,這小子出手狠辣不說,又有一手精湛的暗器功夫,就算湯疤子五十多人闖進來了,恐怕也是有來無回。
「小爺,我剛就是跟您開個玩笑,您別跟我較真,哈哈……我那還有事呢,先走了啊,一會兒早上再過來。」湯疤子一看馬程峰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惹主,他有心想避開。
「呵呵……我說疤爺,你剛才可不像是玩笑啊,怎麼?就那麼著急嗎?程峰的話你沒聽見?要不要我再讓他大點聲說?」無雙幾步從屋裡走了出來。「程峰,去看看小曼,我自己應付得來。」
「好,你要是有什麼麻煩就喊我,這種人渣就該往死裡打,不打不知道疼!」馬程峰狠狠瞪了湯疤子一眼,嚇的湯疤子不敢與他直視低著頭默默不語。
「媽的,湯疤子,你他大爺的敢打我,剛才那能耐呢?小爺讓你跪下沒聽見嗎?」小陳握著臉,嘴角全都是血,厲聲喝道。
湯疤子跪無雙符合江湖禮數,沒啥丟人的。他低著頭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小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啥?不知道我還有幫手?以為我和小陳好欺負對嗎?以為你是曹丕,我是劉協?」無雙打斷他問道。
無雙真怕他嗎?不怕!這偌大的險惡江湖,無雙啥人沒見過,湯疤子和李大海是承德呼風喚雨的人物,無雙是不好意思打他臉。再者說了,自己這次出來確實身邊沒帶啥人。
「是是是,小爺日後可是我們東北的盜魁,是我湯疤子剛才莽撞了。」湯疤子對馬程峰很忌憚。這些江湖大佬們一個比一個迷信,別看馬程峰歲數不大,可瞅瞅他那凶狠的眼神,哪裡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那眼神幾乎跟無雙一模一樣,骨子裡都透著一股寒氣。
另外,也許無雙沒覺得什麼,這李府自從迎回了李大海的屍首後,整個老宅就顯得鬼氣森森的,按照迷信的說法就是死者的怨氣正在影響老宅的氣場。而自從剛才馬程峰進入李府後,整個老宅竟然好似春季到來一般暖和了許多,府中原本陰鬱的氣氛也恢復了正常,靈堂那邊的屍臭味也淡了許多。這就是馬程峰的強大之處,特殊之人有特殊之命,無雙都壓不住的死人怨氣,他壓住了!
「湯疤子,生意上的事你不用多問,我姥爺早就有打算了,這而也不是我個小孩一句話兩句話能決定的。等海爺下葬後,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的。」無雙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實際上,這湯疤子滿臉凶相,無雙壓根就沒打算再把生意交到他手上。並且,他剛才衝撞了自己,無雙已經動了殺心。只是礙於眼下湯疤子的勢力在承德實在太大,他也得給自己留好退路。
凌晨三點五十分,東方天際微微泛起魚肚白。湯疤子就這麼跪在無雙面前,無雙不說話他不敢起身。
第52章命格奇特
「咳……咳……」這時,屋裡傳來了重重的咳嗽聲。「我想喝水,好渴呀!」是常小曼的動靜。
無雙的眼睛瞪的老大,這怎麼可能?剛才常小曼都沒有喘息了,怎麼馬程峰一來,她立刻就活過來了?他顧不得湯疤子,幾步就跑了進去。
「小曼?你覺得怎麼樣?剛才可嚇死我了!」只見程峰扶著常小曼,小曼坐在床上面色還有點白,她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然後重重地喘著粗氣,看看無雙,又看了看殺害自己兩位兄長的大仇人。
「你是來取我性命的嗎?」她問馬程峰。
馬程峰依舊是那麼冷庫,面無表情。幾日前常小曼親口為他求情,讓無雙放他走,可以說,他對常小曼心中是五味俱全,既狠她,又感恩。馬程峰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但凡對他有半分的好,他都會牢記於心中,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李大海的死千里迢迢追著常家人到長春了。
馬程峰搖了搖頭,冷冷說道:「不,我是來給恩公披麻戴孝的,你的命先掛著吧,如果你們常家人日後再行不義,我馬程峰絕對不會繞過你們。」
「程峰,我問你,你剛才對小曼做了什麼?怎麼把她叫醒了?」無雙驚愕地看著馬程峰。
程峰說我剛才進來就見小曼姐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臉色白的嚇人,我以為她哪裡不舒服就推了推叫了兩聲,她就醒了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妥的嗎?不是你讓我進來看她的嗎?
「我的天,太不可思議了,程峰你真是我的福將!」無雙激動地摟著他的肩膀說。
「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馬程峰很茫然,剛才他進屋的時候並不知道屋裡邊躺著一個即將嚥氣的人。
常小曼的臉色不太好看,無雙問她要不要去醫院。小曼告訴他恐怕我的身體不適正常病,我剛做了個噩夢,太嚇人了。
她夢到了李大海,李大海就坐在她床頭的位置惡狠狠地瞪著她看,並且不時地用嘴去吹那盞青魂燈,蠟燭的火苗也被他吹成了幽綠色。李大海問她,為什麼要殺害自己,不等常小曼說話,李大海伸出冰冷的枯爪死死掐住了常小曼的喉嚨,掐的她都喘不上氣來,她想掙扎,可李大海的手就跟鋼鉗一樣,根本不容她反抗。
就在生死關頭之際,突然她就覺得身子暖了起來,一個人影從屋外走進來坐在了李大海身邊,李大海回頭看了一眼,表情十分誇張,他就跟躲瘟神似的,鬆開常小曼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常小曼就聽到了馬程峰的呼喊。就算是現在,常小曼還覺得脖子上陰冷陰冷的,剛才的感覺很真切,絕對不是夢。
「呵呵……真玄乎,當然不是夢了,你自己瞅瞅?」無雙指了指她的脖子。
馬程峰好奇也低頭看去,剛才常小曼蒙著被子他沒看清,這番常小曼坐在床上,衣領子裂開著,露著胸口處白花花的肉,因為剛從噩夢中驚醒呼吸急促,胸口也隨著上下浮動著,看的男人們心裡直癢癢。馬程峰趕緊扭過了頭,他是個真君子,而無雙是個真小人。
「啊?怎麼會這樣?」小曼趕緊繫上扣子,白暫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五指印,現在那指印還泛著陰氣,稍一動彈就有點酸痛。
無雙以為常小曼是因為他給人家解開胸口的扣子生氣了呢,趕緊就解釋,他倒好,啥事都往出推,指著馬程峰說:「不關我的事啊,是他!他弄的!」
「我?你……小爺……你好歹也是……」
馬程峰想解釋,卻不料無雙衝上來就摀住了他的嘴。他沒啥身世外人怎麼說都成,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他無雙對常小曼動手動腳的,那就是好說不好聽了。老一輩人都很傳統,萬一再被逼婚可咋整?
「馬程峰,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叫醒我,可能我真的就醒不過來了。」常小曼微微一笑,沖馬程峰點了點頭。
程峰還想解釋什麼,無雙根本不給他機會,摟著他的肩膀就給他往出拽。誰知剛出門,就遇到了馬瞎子。
「前輩?您怎麼在這兒?」馬程峰驚訝地看著老瞎子。
馬瞎子翻著眼皮愣了會兒,然後略微湊近,在程峰身上嗅了嗅,笑道:「呵呵……好小子,我當是什麼人能讓小爺如此器重呢,我就說嘛,這天煞孤星的命可不常見呀!果然是你!怎麼樣?小曼姑娘醒了?」原來馬瞎子跟馬程峰早就認得。
如果再往上邊數幾代,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子,都是沾親帶故的,所以馬程峰還算是馬瞎子半個本家親戚呢。
馬瞎子前些年有一次途徑遼西朝陽,正趕上老天爺倒水,傾盆大雨。無奈,只好躲進了山裡的一個破廟裡,剛一進來就見廟裡邊有個七八歲的小孩,小孩渾身都濕透了,縮在角落裡不安地盯著他瞅。
他雖看不見那破衣嘍嗖的小孩,可卻感覺到了小孩異於常人的氣場。他就問了,孩子,你多大呀?
馬程峰見這人是個瞎子也沒多想,說回前輩話,程峰今年11歲了。我這裡還有個干餅子您要吃嗎?
馬瞎子覺得這孩子心善,不免就跟他多說了幾句話,他又問,你又是因何落腳在此啊?我怎麼在你小子身上聞著有股子土腥子味呢?你莫不是做了啥有損陰德的勾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