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節
「你看,那把長刀還在,這是我們從勺子溝古墓中帶回來的,如果想證明那一切不是夢,只要咱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常小曼說我記得在夢裡你受過傷,腦袋後邊那麼長的一條口子還是我給你縫的呢,你看看有沒有了?她不提馬程峰還想不起來,自己趕緊伸手去摸,這一摸不要緊,竟然腦後勺上真的有同感傳來,可腦後勺上沒有傷口,頭髮也好好的,那這同感是怎麼來的?難道是從夢中帶來的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熊掌是你在兩天前給陰陽玄道烤的,難道我們又回到了兩天前?還是……還是咱們原本就一直在做夢?」
「小曼,如果時間沒錯的話,那今晚劉老漢和他兒子肯定要去勺子溝,咱們回屯子裡一看便知了。」馬程峰說。
二人沒有一瞅陰陽玄道人事不省,也沒有管他,踏著夕陽的殘輝順著山間小路朝著小屯子走了回去。
屯子裡景象依舊,入夜前,每家每戶的勞動力都從山裡回來了,村口大樹下的一群老娘們也逐漸散去,她們別看嘴碎,可卻極其傳統,男人們白天辛苦養家,他們就要在爺們回家之前準備好豐盛的晚餐和二兩白酒等著自家爺們。
還沒等進屯子就見屯子裡家家戶戶炊煙升起,炊煙的氣息是城裡人永遠嗅不到的鄉音,也是鄉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成和和小曼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不僅僅是慶祝大難重生,更多的是因為……回來的路上,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兩隻手默默地拉在了一起再也沒有分開過。
第168章這是他們的世界
唐家院裡飄逸著一股香噴噴的苞米味,這種氣味很香,不單單是烤出來的那種氣味,還有魚肉的鮮美味道。這是東北的一味特色美食,南方人不覺得它有多好,但其實它確實沒有什麼講究,東北人管它叫「鐵鍋燉」。
鐵鍋燉可以有很多種做法,鐵鍋燉大鵝,燉小雞,燉牛肉,燉魚頭。一口大鐵鍋,就是普普通通農村小院裡煮飯燉菜用的大鐵鍋,多大呢?諸位見過電視裡紅軍十萬里長征了吧?過草地的時候,天氣變幻莫測,經常沒有由頭地開冰雹,那大冰雹都趕上大母手指頭了,等冰雹過去了,戰士們,包括首長們一個個被砸的是鼻青臉腫,可這裡邊唯獨有一個兵種沒事,誰呢?炊事班的伙夫們。炊事班都有行軍鍋,那大鍋平時看著笨重,可真到了這時候,往頭上一扣,準保沒事。
那時候一個炊事班都要供一個連兄弟們的飯伙,因此那大行軍鍋也不小,要是炒菜足能炒十幾二十斤。咱這裡說東北的特色菜鐵鍋燉就是這麼大的鍋了。
這「鐵鍋燉」,說出來其實沒啥講究,純天然的食材,東北人做菜沒南方人講究,比如說這魚頭鍋,直接把魚頭剁下來洗乾淨,往大鐵鍋裡一扔,鐵鍋裡炸開點油,然後放上蔥姜蒜和老湯把鍋蓋也蓋就這麼干燉,一直燉到過裡邊要干了,你一開鍋蓋,哎喲……那才叫一個香氣撲鼻呢!就甭提多饞人了。
當然了,其中有一環重要的原因看似簡單,但真正坐起來可就費事了,這鐵鍋燉爐灶沒講究,鍋沒講究,食材也沒講究,唯獨火候有講究,大小不說,必須得是柴火去燉。
東北以前很窮,這鐵鍋燉都得是過年或者是婚宴上的菜,一般這時候人頭也多,誰家還能真捨得把燉那麼多食材,不可能光是肉,可吃不飽咋整呢?又來也不知道是誰,研究出個好法子。
東北是產苞米的地方,南方叫苞谷,苞谷與苞米屬於一種蔬菜,不過味道不同,因為是東北種出來的,東北的土地裡含有的營養物質據說最適合種它,苞米發黏,發舔,跟南方苞谷樣子相同,味道卻大不同了。
所以你看,北方人做什麼東西吃,許多都講苞米面的,但南方苞谷要是磨成粉那就不好吃了。
最出名的要屬苞米面大餅子,這玩應本身就是熟的,平時農家人帶著兩大餅子和朝鮮族的小鹹菜,在莊稼地裡一忙活就是一天,全指望這東西充飢了。
它還有一個特色吃法,就是把苞米面大餅子貼在鐵鍋邊沿上烙,就跟烙餅差不多,只不過是鍋底還蹲著新鮮的食材呢。
比如鐵鍋燉魚頭,魚頭鮮美的湯汁被柴火烘烤而出,上邊蓋著蓋子又出不去,最後,全都鑽進了苞米面大餅子裡。熟了後一開鍋蓋,一大鍋香噴噴的魚頭鍋不說,鍋沿子上貼了一圈苞米麵餅子,餅子黏黏的,裡邊全都是魚湯,那你咬一口試試?準保你一輩子都難以忘懷這特色的東北美食。
倆孩子就跟小狗似的,站在唐家門口伸長了鼻子就往屋裡沖。
「你們兩個死孩子,還知道回來呀?跑那嘎達幹啥去,快來嘗嘗熟了沒有?你唐叔剛抓回來的魚,新鮮著呢。」唐嬸熱情地把兩個孩子讓了進來。
馬程峰連手都顧不上洗,直接從鍋裡撈出來一塊大餅子塞進了嘴裡,一邊嚼一邊問:「唐嬸,我唐叔呢?」
「他給老劉家送飯去了,咋整?都是一個屯子住著的,家裡有點啥吃的也不能虧了他呀?他正好喝點魚湯補補。」唐嬸把他倆推到了西屋,這邊就開始盛飯盛菜。
程峰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小時候就住在鄉下,對東北鄉下人的生活習俗很懂。脫了下上了炕,盤著腿往炕上一坐,炕桌上擺著一個大盆,盆裡邊都是剛從菜地你摘下來的新鮮蔬菜,旁邊是醬碗。
馬程峰揪下來一塊大蔥佔了點醬直接塞進了嘴裡。
常小曼是北京人,無論北京還是承德,飲食文化跟東北差不多,不過卻沒有這麼粗狂的吃法。要知道,那大蔥味兒可是挺重,一般小姑娘難以接受。
「吃啊?客氣啥?這是東北,入鄉隨俗。」馬程峰揪下來半截黃瓜給她遞了過去。
常小曼咧著嘴,雖然自己不嬌氣,可還沒試過這種吃法呢,她少沾了點醬,然後放在嘴裡嚼了兩口,不免直皺眉頭,看來飲食習慣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
「唐嬸,我幫您吧。對了,老劉好點了沒?他這麼重的傷,在城裡打工的兒子今天沒回來嘛?」常小曼比馬程峰可有正事,男人心大,遇到好吃的東西就忘了正經事。
「你說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呀?回來了,回來了,都不是我說,哪有這麼當兒子的呀?出去打工好幾年了,他爹受傷躺在炕上,連一毛錢都沒拿回來。你們倆以後可不能這麼不孝敬呀!」唐嬸意味深長得說道。
馬程峰一聽,嘴裡邊的半截大蔥差點沒吐出來,這一切不正是照預先設計好的劇本在上演嗎?看來今晚他們爺倆還是會去勺子溝,也可能又碰到那個巨型守宮獸而喪命……
「小曼,你先吃,我去老劉家看看啊?」馬程峰穿上鞋跑了出去。
「哎?程峰?你?你別亂說話……」常小曼哪裡追的上馬程峰啊,那小子就跟一股風似地沒影了。
「哎呀?丫蛋,你這對象是不是運動隊的呀?這幾步跑的賊快。」唐嬸看的目瞪口呆。
以馬程峰的腳底下功夫,不到一分鐘就衝到了老劉家,果然,唐叔正坐在炕頭上陪他聊天呢,一旁炕沿上,老劉頭兒子也笑臉陪著。
「小爺們?幹啥來了?快進進,進來吧,我和老劉正念叨著你呢。你們城裡孩子現在真了不得啊?很少見你們這樣的,還願意沒事往我們農村山裡跑,咋樣啊?一天累壞了吧?你嬸給你貼的大餅子吃了沒有?」老唐親切地把程峰讓到了炕上。
第169章九陽箋殘片
躺在炕上的老劉眼神如刀子似的狠狠瞪著馬程峰,二人心頭的秘密也只有二人自己知道。他不知馬程峰那麼做是救了他,全當是馬程峰和常小曼壞了自家的運術。
「怎麼樣,劉叔傷好點沒有我和小曼在承德認識個大夫,那大夫與我家乃是世交,如果劉叔不嫌棄,過幾天可以跟我們去承德一趟,咱農村人都實在,相識就是緣分,錢不錢的就不用提了,我們出。」馬程峰試探著他的口風。
老劉先是一愣,他狐疑地看著馬程峰的眼睛,心道你這個壞小子這是又打什麼如意算盤難道你也知道勺子溝的秘密
「多謝你了小伙子,沒事,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們農村人身子沒那麼金貴,養三月就好了,不勞你費心。」老劉頭推辭說。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求,不過劉叔,這肋骨斷了是小事,以後您可別嚇跑了,咱不有句老話嘛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養傷吧。」馬程峰煞有其事地用話磕打著他。
老劉可並沒有要留他在家吃飯的意思,馬程峰很識趣,只是低了頭笑了笑然後走了,臨走時,他幾乎是與老劉他兒子擦肩而過的,那個漢子常年在城裡工地打工,長的五大三粗的,皮膚也曬的挺黑。傻呵呵地衝他還點了點頭。
這老劉有問題,他肯定是想晚上夜深人靜後再去勺子溝一探。他到底跟那個白仙之間簽訂了什麼血契呢昨天那條巨型白莽差點一口就吞了他,怎麼他還對那畜生如此信任
「程峰,你這麼快回來了他他還好嗎」常小曼不敢當著唐嬸的面直接問。
「嗯」馬程峰支支吾吾不願直說,給小曼打了個眼色,二人跑回自己屋子,他告訴常小曼,可能今晚這個老劉頭還得去勺子溝,不過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你帶回了古墓中的那把長劍,那麼是不是就說明,咱倆真正去了一趟呢那古墓已經空了下邊灌滿了泉水,我也把那個守宮獸殺了,他再去也找不到什麼其他東西了吧
「不管怎麼說,今晚咱倆看著點他吧,也許老劉頭就是奔著那座古墓去的。」常小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