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節
世界上最難解的就是蛇毒,因為蛇的品種太多,每一種毒蛇的毒液都有它獨有的功效,一種毒液就要匹配獨特的抗毒血清。所以,每年死在毒蛇口中的人基本屬於最多的。
「別說傻話!咱們倆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我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丟下你呢?你放心,我是馬程峰,我有千里一夜行,我現在就帶你下山,用不了兩個鐘頭我就能把你送到診所。」馬程峰脫了自己的t恤喂常小曼擦拭著腦門上的冷汗。
「來不及的……別管我了,傻弟弟,診所哪裡有抗毒血清呀?放下我吧。」常小曼癱在程峰身上虛弱地說。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儼然是堅持不下去了。
蛇毒就是這麼危險,這裡絲毫沒有誇張。以前咱們在小說上看到有一種毒叫七步斷腸散的,據考證,這種毒確實是存在的,提取自一種毒蛇。不是說你非要走七步才能死,而是說一旦人運動了,血液就會加劇毒液的滲入。一旦毒血攻心那就沒救了。
當然,看現在的情況,常小曼中的蛇毒並沒有那麼可怕,不過也好不到哪去。
「小曼!別怕!別怕!我馬程峰不會丟下你的!你是我的親人,你是我的一切!你不會死!絕對不會死的!」馬程峰淚如雨下,扛起常小曼轉身就要往山下跑。不過他這麼做明顯是不明智的,兩個鐘頭後,等他跑到山下,毒血攻心,恐怕背上背著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第178章槍林彈雨
老百姓總說一句話,多大人干多大事,這話雖然難聽,可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馬程峰算是有本事的了,本事還不是一般的大。可他畢竟只有這麼大,又沒上過學,遇到難題的時候身邊又沒個可以商量的,自然不好抉擇。
他背起常小曼,腳下運功,就想往山下跑,剛抬腿,突然,就聽山道上好像是有什麼動靜,聽腳步聲應該是七八個人,這些人腳步聲很重,絕對都是壯漢。不用說,肯定是湯疤子的人到了。馬程峰有千里一夜行,肯定不怕他們,可現在身後背著常小曼,打起來根本沒法還手。
「媽的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這時候來湯疤子我馬程峰跟你勢不兩立」程峰惡狠狠咬著牙詛咒著他。
「程峰別別管我我」背上,常小曼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這可急壞了馬程峰,他回手試了試小曼的鼻息,以為她死了呢。幸好常小曼只是昏過去了,不過她現在的呼吸十分急促,而且體溫已經由熱轉涼了,身上背著的就好似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一樣,估計她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他來不及思考,左右看了看,見陡峭的山道另一側是一片荒野密林,林中荊棘滿佈魅影重重。腳下生風,背上馱著一百斤的份量,他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躥了進去。
他把小曼冰冷的身體放在一人多高的荒草叢中,然後掀起她的褲腿,直接俯身下去張開嘴吮吸著她的傷口,程峰就覺得一股股奇怪味道的膿液正在湧入口中,再然後,自己嘴裡麻麻的,就已經沒有任何味覺了,這是什麼毒,這麼厲害可他沒的選擇,只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緩解毒液蔓延的速度。
馬程峰別看歲數不大,會的東西不少,這都要歸功於他爺爺馬老二留給他的那本「盜經」。盜經上肯定不會寫怎麼解蛇毒,但是,盜經上有搓骨手,這搓骨手厲害在哪呢不是說爪多有勁兒,而是要多人體的每一個穴位瞭如指掌,講究的是寸勁兒。
人體前胸右上方有一處穴位,這處穴位沒有什麼名字,就算是在中醫學上,老中醫都拿不準這個穴位的用處。其實這個穴位是影響口腔吞嚥能力的,如果封住了這處神秘穴位,人吞嚥會十分困難。
馬程峰一邊為常小曼吸傷口中的毒液,一邊給自己封住了這處穴位,要不然,這毒液很快就會侵襲他的身體,到頭來倆人一個都跑不了。吸到最後,馬程峰的嘴裡一點味覺都沒有,他吸一口吐一口,一直看到吐出的血變成了紅色為止。
他這個處理方法是正確的,不過大家不要學,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尋到那處穴位,毒血進入口腔中後,你說不嚥下去就不嚥下去口腔神經末梢最敏感了,到時候死都不知道咋死的,逞英雄也得分人。
程峰處理的很是實際,但是,還是有一小部分毒血侵入了常小曼的體內,已經吸不出來了。不過,大部分
排出體外,總算是暫時性地救回了她的小命。
他晃了晃腦袋,自己腦袋裡暈乎乎的,可能少許蛇毒也入侵了他的身體,好在只是很小部分,對他來說並無大礙。他摸了摸常小曼的腦門,好像不那麼涼了,應該有救
他背起常小曼就要跑,但剛站起身來,就覺得自己四肢無力,身子不自覺的晃了下。馬程峰的意志力很堅強,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別說跑了,早就躺那起不來了。人啊,都是被逼出來的,狗急還會跳牆呢,更何況是馬程峰這樣潛能無限的高手
咬緊牙關,再次背起人事不省的常小曼,兩步三晃悠艱難地朝著前邊那片黑森林跑了進去。
「那小兔崽子在這兒呢給老子干死他」山霧中傳來了湯疤子憤怒的吼叫,能不生氣嗎被個十幾歲的小兔崽子挾持了半天最後還讓人家打暈了,他可是承德的老江湖了,傳出去不是要讓人笑話
身後槍林彈雨側著馬程峰的肉皮子就飛了過去,好在程峰這邊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荒草掩護,而且光線又很暗,這群人的槍法又不咋地。可馬程峰現在身中蛇毒,無法集中精神用千里一夜行,他跑的速度比尋常人也快不了多少。
眼看著一個人影在那片草叢中晃蕩呢,人家能不開槍打嗎一顆子彈打不到,一百顆子彈呢
「嘶」馬程峰皺了下眉頭,就覺得右腿一軟,朝著前邊那片荒草堆就趴了下去。也把常小曼給扔出去了。
他喘著粗氣,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回手一摸,自己大腿上黏糊糊的,一顆子彈剛好穿過了他的大腿肚子,不過並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在大腿肚子上開了一個窟窿,那肉窟窿都是透亮的,都能看到另外一邊的光線,鮮血止不住地迸出。
「打著了打著了弄死他快」湯疤子興奮地大喊著。
五六個黑影從山道上就跑了下來,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衝了過來,這要是被他們擒住倆人都沒好。不過這些窮凶極惡之徒畢竟心不齊,一個個都見識過馬程峰的手段,往前衝歸沖,可一旦剛才那槍沒有打中,無疑,誰衝到最前邊誰就第一個死。所以這幾個小子故意放慢了腳步拖延時間。
馬程峰撕下衣角,纏緊了大腿,盡可能的減少痛感,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隨手從地上摸起一把小石子。唰地下就甩了出去。
玩暗器是馬程峰的看家本事,馬程峰有兩絕,腳底下功夫和暗器功夫,其中輕功可以跟自己親爺爺比,暗器可以跟紅娟門藍彩蝶比。都是他賴以生存的絕活。
這幾顆小石子只看他隨手一甩,可卻彈無虛發,每一顆都打在了那幾個漢子身上。其實馬程峰現在體內中了蛇毒,沒多大的勁兒,這要是健康狀態下,一顆石子飛過去,一百多米內,估計就得骨折了。
第179章荒林小屋
可這次效果出奇的好,那幾個小子倒在地上疼的咿咿呀呀直叫。就連馬程峰都看啥了。
他心道,這咋地了?自己啥時候功力見長了嗎?
肯定不是他功夫見長,而是這幾個小子心不齊,都不敢往上衝,正好借這個由頭。
程峰再次背起常小曼,一瘸一拐地朝著密林中跑了出去。這群傢伙剛才受了驚嚇後趴在草叢中連腦袋都不敢露。給誰機會你也別給馬程峰機會,這個小賊只要有一點空蕩被他鑽了,你再想抓他可就難如登天了。馬程峰背著常小曼,咧咧歪歪地跑進了那片黑林,林子裡一絲光線都沒有,就算這群人追進去,估計也抓不到他了。
馬程峰不敢停下腳步,一頭扎進密林中已經沒有什麼時間概念和方向感了,最後跑到自己筋疲力竭才把常小曼放下。
他受傷的腿已經麻木了,腿上的肉和褲子全都是紅的,鮮血順著腿流到腳上,右腳鞋裡邊黏糊糊的。
「嘶……哎喲……」大難逢生,這才知道什麼叫疼。
「小曼?你還好嗎?」馬程峰推了推常小曼,常小曼的體溫雖然恢復了,但依舊是倒在地上沒有任何知覺。他小的時候也住在鄉下,親眼目睹了自己同村的一個老鄉被毒蛇所傷的一幕,昨天還對自己有說有笑還安慰家人說自己沒事呢,可就是睡了一宿,第二天就沒有睜開眼睛。蛇毒的可怕簡直難以想像。
可這荒山野嶺的,又去哪尋解毒的藥草呢?現在別說找解毒的藥草了,身後的追兵都不知道甩沒甩掉,這可如何是好。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歇了大概幾分鐘,氣息也喘勻了,頭腦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的雙眼瞳孔與這夜色同步,瞳孔中射出詭異的光,那詭異的光灑在密林中的每一個角落,終於在林子東邊,他隱約看到了一個小木屋的輪廓,屋裡好像還亮著油燈。
可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住在這裡呢?姑且不說這裡沒有電,入夜後難道就不怕野外的猛獸嗎?
顧不得那許多了,只要有人就行,當地人常在林子裡走,也許認得這種蛇毒,知道什麼藥草可以解毒,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啊!!!」馬程峰拼勁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把小曼又背了起來。背後猶如背著千鈞重擔一般,可就算再重他也得堅持下去,這是常小曼的最後一絲希望。剛剛還跟自己有說有笑,還是自己的狗頭軍師,還跟自己談情說愛托付終身的女人,他絕不能再失去這個親人了!
他全憑著一股精氣神,堅持著把常小曼背了過去,那小木屋很背,若不是馬程峰有這雙鬼瞳,尋常人根本找不到這小屋的存在。小屋前是個水塘,水塘上架著一個木板,馬程峰一隻腳踩上去,木板立刻吱呀起來,好在他會輕功,要不然兩個人的重量都足以把這木板壓斷了。
「有……有人嗎?有人嗎?」他不敢太大聲喊,生怕喊聲引來湯疤子的追兵。他放下常小曼一瘸一拐地衝上去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