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節
再瞅瞅他那幾個兄弟,什麼張作相,吳俊生,馮德麟,哪一個不是落了個好名聲?就連人家雨帥張作霖到最後都是褒貶各半。所以,人別太好財了,為後世積點德吧。
說這話的功夫可沒給馬程峰考慮的機會,那兩具殭屍一下子又從地上挺了起來,平伸著雙手,僵硬地又朝馬程峰這邊走了過來。
他們面目猙獰,圓瞪雙眼,眼中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每往前走一步,身體上的關節零件都嘎達達直響。
馬程峰來不及猶豫,直接衝上前去,拔出長劍……一道淡芒閃過,兩具殭屍的腦袋咕嚕嚕滾了下來。
「湯疤子,你別以為我是要救你。說,裡邊到底是怎麼回事?」馬程峰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問道。
「別介……別介程峰兄弟,以前都是大哥不對,咱現在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快收起來。你問啥我說啥就是了。」湯疤子推開長劍,長噓一口氣,然後撕開衣服,勒緊自己受傷的膝蓋骨。
他說,他帶著幾個人自從下到這古墓裡邊開始就怪事連連,連續折了幾個兄弟。不過總算最後帶著身邊四個人進入了主墓室。
第221章邪泉
主墓室正中間擺著一口大棺材,棺材前邊好像是墓誌銘的石碑。墓誌銘左右分別有兩個水池,那水池中至今還有清澈的泉水,泉水十分冰涼,也不知道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還是一直保存了這麼幾百年。
他們是盜墓賊,一切都得按照土夫子留下的那些老規矩辦。摸金倒斗前得先洗手。一來是對死者的敬畏,二來也是代表著洗去自己的貪念,告訴墓主人,見好就收,絕不「霸園」。別小瞧了這說法,這些都是摸金校尉留下來的。
摸金倒鬥,見好就收,只拿一件,決不能起貪念,你把棺材裡邊的金銀細軟如果全都掏光了那八成是出不去了。拿一件就好比是跟墓主人商量著來的,開棺前嘟囔兩具,燒點黃紙也就那麼回事了。從來沒有摸金校尉敢連鍋端。
他們來的匆忙也隨身帶水,於是有人提議說這兩個水潭裡的水挺清澈的,咱要不就先洗洗,湊合下是那麼回事,盡個禮數也就是了。
湯疤子對這些一竅不通,手下人咋說咋是吧,他也著急,明知道馬程峰就在後邊跟著呢,若是讓這小子靠近了,他們都不是馬程峰的對手。這湯疤子多尖呀?在這種邪乎地方可不敢自己親力親為,天知道那水池子裡邊有沒有啥講究。
他退後幾步端著槍就給手下人把風,說你們速戰速決,一會兒回去解決了馬程峰,咱這筆買賣就算夠下輩子吃喝了。
幾個手下人都是見錢眼開的主,趕緊就把手伸進了水池子裡洗,湯疤子就見四個人把手伸進那水池後,身子不經意地打了個寒顫。他沒多想,以為可能是水池子裡水太冰了吧。
他背過身去,點著一根煙,望著幽深的墓道發呆。大概過了兩分鐘,手裡邊的煙都要抽光了,身後,那四個傢伙依舊沒有動靜。他就說你們別他媽磨嘰,趕緊幹活!
說了兩聲,身後依舊沒有人回他。他轉身,用手電一照,四個人都蹲在水池前傻呵呵地看著那清澈的冰水,這個動作就好像是定格住了似的,他們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這群烏合之眾不是啥好鳥,準保是這水池子裡有啥寶貝被他們發現了。湯疤子想到這層,趕緊衝上去也低著頭朝水池子裡看了看。可清澈的水面下什麼都沒有,這水池很淺,水深不足二十公分,下邊明明泡的就是平常的墓磚。他們這四個傢伙到底發什麼呆呢?
這幾個傢伙平時對他阿諛奉承,沒少花他的錢,湯疤子可不傻,拿了錢不辦事能行嗎?他上去一腳就把一個傢伙踹翻在地。大罵他們,如果再不幹活就他媽斃了你們。
他們四個人低著頭望著那清澈的水池,水池裡意思波動也沒有,潔淨地就好似是一面鏡子。這時,湯疤子注意到,水面突然微微抖動了下,水波紋慢慢擴散,四個人的手全都插在水池中,水波觸及到他們手的一刻明顯看到四個人同時掙了下,就好像瞬間觸電一樣。
隨後,他們的八條胳膊下無數氣流湧動了上來,就像是……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皮膚下注射了氣體一樣,那氣流順著他們的血管爬進了他們的身體。血管下的的氣流還在不停地湧動著,小臂,大臂,脖子,最後爬到他們臉上。
他們四人額頭上的青筋正在跳動著。他們慢慢抬起頭來,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眼神盯著湯疤子。嚇的湯疤子連續後退幾步。
他用槍口指著他們問你們要幹啥?
豈料,靠前的兩個漢子突然站了起來,齊齊轉身過來,僵硬著身子朝他走了過來,他們平伸雙手,每走一步身體上的每一處關節都發出嘎達達的動靜,就好像是機械木偶一樣。
湯疤子雖然不是摸金校尉的真傳,可以前也沒做挖墳掘墓的買賣,是個有見識的人。他一看不好,估計是這水有問題。他不敢猶豫,一邊開槍,一邊往後退,子彈打在這兩個傢伙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雖然子彈的後坐力把他們頻頻擊倒,可不到幾秒鐘,他們又拖著滿是瘡口的身子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腸子都淌出來了,湯疤子最後打的槍膛裡邊直剩下一顆子彈,無奈,只好撒腿往回跑。這也就是剛才馬程峰他們連續聽到墓道盡頭傳來槍聲的原因。
「明知道他們的靈魂已被控制,那你為什麼不打頭呢?」常小曼問他。
他眼睛轉了兩圈,重重地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哎呀!我一著急給忘了。」
「疤爺,那你留下的那顆子彈是幹啥用的?」馬程峰撿起他的獵槍問道。槍裡果然還有一發子彈。
「那是我留給自己用的。不過現在不用了,嘿嘿……程峰兄弟真是仗義呀,你放心,我湯疤子說的話算數,今後你馬程峰就是我親兄弟,在熱河地界兒,誰敢為難你就是跟我湯疤子為敵。」這湯疤子老辣狡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已經看破了馬程峰的心思趕緊趁熱打鐵跟他稱兄道弟。
「不過兄弟呀,咱這番好不容易下來的,可不能功虧一簣呀,大哥我都摸清楚了,走走走,大哥再帶你殺回去,你放心,那些明器我一個不要,全是你的。嘿嘿……不過兄弟回去了得幫我跟小爺說幾句好話求求情。」他露著大板牙,一副小人嘴臉嬉笑道。
「湯疤子,老夫這輩子最恨兩種人,一種是賣主求榮的奸詐之輩,另一種就是你這種。你以為你幾句好話就能苟且過去嗎?告訴你,董爺下了密令!你今日必死!馬程峰,你若不殺他,你便是叛逆之徒!」
馬程峰低著頭,雖然沒說話,可自己心裡邊也在衡量呢,這小子心眼不少,他可不傻。剛才馬瞎子放了信號彈出去就意味著董家並不完全信任他,什麼支援?什麼接應?那都是屁話,他們是怕自己獨吞了這古墓裡邊的明器!可馬瞎子算是自己的恩人了,在他面前還是不好撕破臉皮。
第222章狗急跳牆
「呵呵……」他淡淡地笑了笑。「瞎爺,這樣吧,人呢我拿住了,至於小爺要怎麼處理那是他的事,您也說了,咱們馬家只是下人,實在不敢做這個主。」
「兄弟,那你是要把我賣了?這可不行啊,我……我不騙你,我真有錢,熱河地面上還有我不少買賣呢,小爺他們都不知道,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你這是不打算給我留活路了?那雙小爺不把我五馬分屍才怪呢!」湯疤子跪地求饒。天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有多少水分。
「疤爺,你也別想太多,公事公辦,小爺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他這人好說話的很,你跪下認個錯,把買賣和權利交出去不就結了嗎?你說拔了牙的狼還會吃人嗎?」馬程峰指桑罵槐,意指湯疤子是頭豺狼,是畜生!
「是啊……沒了牙,我就只是條狗,興許連狗都不如,他還會殺我嗎?可……」這還是第一次見湯疤子如此落魄的表情。他轉身看著常小曼,干吞了口唾沫。
狼和狗有什麼區別?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想他湯疤子獨霸一方何等快活,這麼多年來在熱河魚肉百姓,欺男霸女,真要是把他這頭狼的牙齒拔了,不用說無雙殺他,隨便幾個小混混都能把他打出粑粑來!這日子還是人過的嗎?
他這條腿怕是廢了,一個癱子,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嗎?以前的手下人還會服自己嘛?
想到這裡,湯疤子目露凶光,暗藏殺機,他的右手慢慢挪到了腰間。三人沒搭理他,他現在真的只是一條可憐的狗!隨便健全的人就能要他性命。
此時,常小曼剛好走在最後邊,三人繼續往前走,打算一探究竟,正在小曼側身從湯疤子面前走過時,就見湯疤子一下就撲了上去,抽出腰間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湯疤子!!!你要幹啥?」馬程峰一步衝上前,長劍在手指著湯疤子怒喝道。
「x尼瑪的!你個小畜生!給你面子當鞋墊子是不是?哼哼,也不看看我湯疤子是誰?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呢!還想把我交給無雙?啊?我告訴你!我不會服輸!我是姓湯的,我爺爺是湯二虎!我們湯家人連張小個子都不怕,還能怕一個盜門董家?媽的,老子知道你輕功好,不過我勸你別動彈,小心你家娘們這張漂亮臉蛋!」他的匕首正在往上挺。這是個窮凶極惡之徒,把他逼到了這份上可是啥事都幹得出來。
他手底下沒輕沒重,已經把小曼下巴刮出了一道血痕,鮮血順著刀刃直往下淌。他很聰明,左手勒著常小曼的脖子,右手架在前邊,正好把常小曼當自己的肉盾,無論是馬程峰的暗器,還是長劍都沒法繞過這個肉盾。
別把一個人往死路上逼,如果非要這樣,那你必須一刀宰了他,要不然真給這傢伙反撲的機會,他會咬斷你骨頭的。比如說面前這頭豺狼!
「傻小子,怎麼樣?你看到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什麼人都可以可憐,唯獨這個湯疤子不能縱容!看見了吧?」馬瞎子這個氣呀!他指著湯疤子說,你放過小曼,這些主意都是我老瞎子出的,你要恨就恨我,我現在跟你做交換,我過去,你把小曼放了行不行。
「哼哼,你這老家雀兒少跟我來葷的,誰不知道你盲仙的厲害呀?我告訴你倆,別跟我耍花樣,往前走!跟老子保持距離,只要你們聽話,常小曼一根頭髮絲都不帶少的!馬程峰,把槍扔過來!」
原來他一直留著一發子彈不是給自己用的,而是留著後手呢!無奈,馬程峰只好按他的吩咐照做,把獵槍扔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