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花間忍無可忍,又勸:「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你沒有多少時間了!想想你身邊的親人朋友。修行入魔,諸般魔相神通自來,凶殘暴虐,無所不用其及,到時不知會有多少人會因此受到傷害,唯有先發致人才行!除了找古陽定外,還可以找法師協會幫忙,魚承世絕對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若是信不過我,可以先找魚承世說這件事情,讓他給你拿個主意,有法師協會在背後支持,你也不用怕古陽定暗中下手對付你了!」
雍博文一聽,覺得有理,而且從花間的語氣態度也能判斷出她的急迫與緊張,顯然瑪利卡入魔這件事情已經讓花間感到了極大的威脅,要不然也不會摒棄前嫌冒出來說話。
最主要的是有法師協會在後面撐腰,讓雍博文覺得膽氣稍壯。
這就是有組織可以依靠的好處哇。
可這個組織是不是總能依靠得住呢?
雍博文心裡便模模糊糊冒出點想法來。
很多決定往往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是偶爾契機所觸動下產生的,最初只是一個模糊的念頭,甚至自己都無法抓住,但它就好像生根發芽的種子,一旦紮下了根,就像努力成長,最終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如果說在此之前,因為密宗和時輪轉劫的威脅,讓雍博文有了加強自身實力的想法,那麼這一次的契機就觸動了雍博文更深一層的想法。
一個人再怎麼加強,也是實力有限,就算長出如八爪章魚般的觸手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唯有兄弟夠多,有一個組織,才能在面對各種危機的時候有所依持。
當然,現在還不是想那麼遠的時候,總得解決當務之急才行。
聽了勸的雍博文立刻給魚承世打電話。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魚承世的電話居然不在服務區內。
魚大主席事務繁重,想是如今在什麼隱密的地方,以至於手機信號都被屏蔽了。
雍博文轉而給羅婉嵐打過去,可羅婉嵐居然也打不通。
這可真是趕巧了。
雍博文無奈之下,只得給兩人一人發了一條短信,隨後急忙離開公司宿舍,驅車重新回到聖恆集團春城分部大樓。
來去匆匆,花的時間不多,這當口聖恆集團大樓頂層尚餘煙未消,半條街都拉上了警戒線,大批警察佈防,將聞訊趕來的記者和看熱鬧的群眾都嚴嚴實實擋在警戒線外面。
從普通人視角來看,只能隱約看到大樓頂層燒得烏七馬黑,但在法師眼裡,破除了屏蔽幻像就能看到這樓其實是整個少一層。
雍博文惹了麻煩,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法師協會卻得負責善後,得在最短時間內把這炸飛的一層重新蓋起來,還得做成火燒模樣,即使對法師們來說,這項有時限要求的工作也不可不謂繁重。
警察這層警戒線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衝過去。
雍博文把車停在稍遠些的地方,就近尋了個僻靜處,使了個隱身符,這才慢悠悠穿過警戒線,進到聖恆集團大樓附近。
大樓下像模像樣的停著四輛消防車,穿著消防衣的法師們緊張的裡外進出。
而更多的法師則暗中警戒。
在這種戒備狀態下,雍博文只不過剛一接近大樓就被發現了。
兩個法師攔住了他的去路,不過雍博文現身出來,甚至都不用亮自己的徽章,那兩個法師就很客氣地放過他去了。
如今的雍大天師在春城術法界那可是頂尖的名人,他的相像隨著地獄殖民介紹的冊子和地獄平叛紀實視頻的廣為流傳,基本上已經是家喻戶曉,做為一個春城法師,你要是不認識雍大天師這麼風頭正勁的角色,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做為目前春城徽章階級最高的法師,又是一手遮天的魚承世承認的合作夥伴,雍博文擁最高的保密權限,完全可以隨便進入任何保密場所,更何況這麼一個小小的法術戰鬥殘留場所。
踏著滿地的碎石雜物,雍博文一路順順利利的上了樓,找人稍一打聽,就知道了古陽定等一干聖恆集團人員的下落。
他們都被501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給拘到了第九層的一間會議室裡,正挨個詢問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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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丁茹
無論拘押還是審訊的法師協會工作人員,都只是些白徽法師,法術水平別說比古陽定,就是和丁茹比起來,那也是差得遠。
如果需要的話,丁茹一個人就能把這些不可一世的傢伙打翻在地,然後再踩一萬腳。
她現在心裡也確實非常想這麼幹,尤其是眼前這兩個一直在喋喋不休問著廢話的傢伙。
這是兩個隸屬501辦公室的白徽法師,專職審訊人員,從來了就在詢問丁茹。
問的無非就是,名字、年紀、性別、在聖恆集團任何職務、事發時在什麼地方、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卻是反反覆覆問了三遍了,尤其是事發時在什麼地方和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兩個問題。
丁茹是丁家的千金小姐,從小到大都被人捧著寵著,除了在日本那一回外,從來就沒有吃過虧,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很有種暴走的衝動。
不過,她還是沒有動手,而是拿出最大的耐心忍受著,心裡對自己說只當是心魔來襲,克服這一關,修行就能再上層樓了。
這絕不是因為在法師協會法師到來前,古陽定反覆叮囑千萬不能與法師協會發生衝突——強龍不壓地頭蛇,別看來辦事的階級不高,法力水平有限,可人家身後那是春城法師協會——古陽定這些話全都被丁茹當成了耳旁風。
丁茹並不怎麼把古陽定放在眼裡。雖然這位是傳她密宗法術的師傅,又是輩位尊重的當代大樂金剛,可丁茹卻不是密宗弟子,她只是因為自身資質的關係,學習丁家自傳的法術有些問題,所以才學的密宗法術,但也只是學習而已,並沒有拜入大樂金剛一脈成為密宗弟子,她還是那個丁家的千金小姐,而且是丁家做為掌控聖恆集團的代表之一入主聖恆集團的。這樣一個身份,讓她很難對傀儡一樣的古陽定當回事兒。
法術水平是一回事兒,做人又是另一回事兒。
古陽定雖然是當代大樂金剛,但卻是不求上進的典型代表。
在法國時,每日裡就見他出入各種宴會聚會,周旋於諸多豪門貴族之間,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替那些傻呵呵的豪門貴婦灌頂講法,尤其是以前做過明星剛剛嫁入豪門那類。至於正事兒,那是一點也不管,丁家安排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簡直比狗還聽話,從來就沒有鬧脾氣的時候。
當傀儡當得如此樂在其中,連一點自立反抗的心思都沒有,簡直就是個標準廢渣。
這段時間跟著古陽定東跑西顛,主要是因為她自己對青龍金胎這件事情好奇,這才跟上來的,而這次回春城,主要是想找雍博文晦氣。碰上風離原那次,她就是在雍博文公司外踩點,熟悉環境,為以後動手做準備。對付雍博文是即定的事項,不過現在不能著急,得等辦完青龍金胎的事情,準備撤離春城時再動手,到時候幹掉這個惹人厭的傢伙,遠揚千里,返回丁家,中國法師協會這邊再怎麼惱火也是無能為力。
跟風離原交談,又給他指點了條出路,是因為丁茹也聽說過這個風家的不肖子孫。當初她被家裡管得厲害,又沒什麼學習自家法術的天賦,整日鬱悶不爽,聽聞風離原的事跡後——這是家裡人當閒話八卦來說的——立時奉為偶像,差點沒倣傚風離原也就這麼離家出走。她真的像風離原那樣跟家裡大吵了一通,不過後果卻是被關了禁閉,而且以後管得更加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