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難道是從天上飛來的不成?
這個消息迅速在將領們之間傳播開來,很快自將領中間走露出去,傳到了正膽怯不敢戰的士兵耳中。
什麼?大帥死了?
大帥都死了,我們還在這裡戰個什麼勁啊!
這不是戰鬥,純粹是送死!
為什麼要送死?
往前是絕對送死,往後沒準兒還有一線生機呢!
幾乎所有衝在前面的士兵都抱著這個想法,開始調頭往後跑。
一開始的時候督戰隊還斬殺了些逃跑的,但往後來這逃的越來越多,真是殺不不勝殺,更重要的是,逃兵一多,這膽氣也就壯起來了,本就看著這督戰隊不順眼,這時候哪還肯低頭讓他們殺?
尼瑪的,老子在前面送死奮戰,你們這群王八蛋在後面殺我們,反正都是死,不如乾脆拼了吧。
於是潰兵一擁而上,不片刻工夫就把那督戰隊殺得乾乾淨淨。
常言道,有樣學校,有隊伍先這樣干了,其他隊伍也就不客氣了,對付黃巾力士的太陽真火,個個膽怯不前,但殺起督戰隊來卻是順手得很。有那機靈的督戰隊一看不妙,掉頭就跟。
整個大營戰場幾乎在眨眼工夫就崩潰了。
敗兵們哭喊著扔了武器不顧一切地往後逃。
排成散兵線的百多黃巾力士面無表情地端著火焰筒跟在後面燒著,好像在收割完莊稼後在燒秸桿般簡單。
更後方的黃巾力士又有百餘組成另一個散兵線,自背後劍匣中掏出一個個圓圓的超大號手雷也似的東西,拉了環就往前扔。黃巾力士們力大無窮,扔得超遠,落到前方潰兵隊伍中各處,轟轟然炸開了一片片火焰,宛如片片火花綻往,炸得潰兵人仰馬翻,原本還算逃得有些秩序,基本上都是原本的各隊聚在一起往後跑,如今被這一炸,登時就蒙圈了,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哭爹喊媽地彷彿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一時間自相衝撞踐踏死傷不計其數。
混亂間忽聽轟隆隆一聲巨響,塵煙漲起,卻是不顧一切的潰兵把四下營牆先後撞倒,便好似出了樊籠的鳥獸般,呼啦一聲散了開來,四下奔逃。當然,絕大部分還是本能地向著西跑,希望能逃過幽魂河,逃回火樹王朝領地,逃回自己的家鄉。
後方的黃巾力士們散了開來,三兩一組各選一個方向開始追擊潰兵,但最初列成散兵線的兩排黃巾力士卻依舊排著隊,踏著整齊地腳步墜在向著西部逃跑的潰兵後方,不緊不慢地噴著火焰,扔著手雷,好像驅趕獸群般將這最大股的潰兵向幽魂河方向趕去。
來時容易去時快,這句話用在這火樹王朝東徵集團身上,當真是再應景不過了。
數十萬大軍氣勢洶洶殺過幽魂河,可連正面展開決戰的機會都沒得到,中軍就已經被殺得潰散了。
敗兵一潰千里,為了逃命,不要命也似的拚命奔逃,一路也不知散了多少,死了多少,但逃到幽魂河畔的時候,兀自還剩下數萬之眾,急先恐後的往那幽魂河大橋上跑,個個都想過橋回家,但兵多橋窄,哪能一下容得這麼多士兵通過,只片刻的工夫就擠得水洩不通,到得竟是滯住了,你擁我擠,就是寸步難移,可後面的潰兵依舊陸續往橋上擠來,忽聽嘩的一聲,不知多少土著齊聲驚呼,橋邊上的潰兵便好似下餃子般辟哩撲楞的掉下橋去。
幽魂河中的冤魂發現這麼多土著經過,早就聚集橋下,翻騰鼓噪,一見掉下來,立刻欣喜若狂地撲將上去,拉扯著沉入河底。掉下去的潰兵基本上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掉到河裡就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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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週末辦的出院,這兩天忙忙活活的,也沒時間寫東西。
從今天起應該能恢復更新,3月欠下的賬先慢慢還著再說。
第一二四章 幽魂橋上
正擠著的當口,後方追擊的黃巾力士趕到了。
當此時,成功逃過幽魂河大橋的土著撐死了也不過三兩千個,大部分還焦急地在橋西頭拚命往橋上擠。
這也就是幽魂河不能泅度,進去準死,要是一般的大河,就算淹死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五十,那早就不顧一切地跳進去了。
黃巾力士踩著穩定的步子緩緩逼近幽魂河大橋。
這裡數萬大軍可不是數萬隻螞蟻,聚在一處當真是漫山遍野,區區兩百黃巾力士根本就圍不住它們,只是這一路跑過來的土著士兵都想著要逃回家,屁股後面又被黃巾力士趕得急,一時沒有時間多想,這才能聚集著跑到幽魂河畔。
可現在前無去路,見著黃巾力士追殺上來,落在後面的土著士兵哪裡還呆得住,一哄而散,沿著幽魂河向南北兩側瘋狂奔逃。
黃巾力士們向兩側分出隊伍進行追擊,而留下來的一個力士猛得躍起,在空中渾身燃起刺目的烈焰,宛若東昇旭日,光芒大放,映得幽魂河大橋左近一片蒼白。
爭擠喧囂的土著士兵們愕然回望天空,就在它們驚恐的目光中,那團烈焰帶著尖銳的呼嘯急速墜於幽魂河大橋中央。
轟的一聲大響,猛烈的衝擊波瞬間在落地點形成了一個直徑約百米左右的空白地帶,在此的土著士兵全都在落地的瞬間化為灰燼。
但相對於其他土著來說,這些在一瞬間就化為灰燼的無疑是極幸運的。
猛烈的爆炸過後,如潮水般的火焰自落地中心點向著四面噴湧而出,沿著幽魂河大橋橋面向著東西兩側蔓延,宛如洪水過境,無可阻擋。
當面土著但凡被火焰沾到的,無不立刻燃燒,但卻一時死不得。那火焰甚是古怪,若雪般蒼白,燒在土著身上,籠罩全身,卻是連個衣服角都沒有燒壞,可那被燒到的土著卻是痛不欲生,身上孔竅盡皆往外噴著急細的火苗,就好像連腑臟也燒起來了一般。他們痛苦地哀嚎著,卻又不能倒下,身體反倒是好像失控了一般,專往那士兵密集的地方衝撞,身上的火焰也是帶著極強的傳染性,挨上就著,碰到就燃,每一個被燒起來的士兵都成了個自動的燃燒瓶,並更多的火焰帶往土著士兵當中。
橋上的土著士兵早就擠做一團,根本連步子都挪動不得,眼睜睜著看那些燒成白團的士兵往自己身上撞,嚇得失聲大叫,拚命蠕動身體,卻就是無法躲閃。
終於,緊挨著橋邊的土著士兵撐住了,紛紛被擠得掉下去橋。
幽魂河沸騰了,無數怨魂歡呼雀躍著將每個落水的土著士兵拉入深不可測的河底,自打幽魂河存在的無數年來,大約從未有像今日般多的落水者,這讓怨魂們怎能不興奮。但怨魂們也就是興奮了那麼一會兒。當身上燃著白火的土著士兵也開始往橋下掉的時候,怨魂們依舊不當回事兒地往上撲,可一沾上那白火便立刻也燒了起來,這一回效果清晰可見,沾到白火的怨魂立刻飛速縮小凝聚,在吱吱尖叫聲中,變成了一個圓圓的白色火球,收縮到極致後,啪啪爆開,化為大片片的火點向著四面八方崩濺,那火點都只有指頭大小,效果卻是一般的好,哪個怨魂沾上一點都會立刻燒起來。
這白火可不是普通的火,也不是雍博文在魚承世公司訂做的火焰筒上附帶的功能,而是這黃巾力士的天賦法術。這黃巾力士的核心精魂生前原是長白山天池火山地下熔岩河中誕生一隻焰獸,因喜尖叫,渾名焰叫獸,得了機緣修成精怪,只是中唐是妖族遷界,他還未成氣侯,與其他小妖小怪一併滯留人間,修習千年也成了一方大妖。
只是自滿清入關後,薩滿教、密教與中土各門派衝突日漸激烈,中原數個門派為了壓制借滿清國勢興起的薩滿教而舉派遷入東北,比如現如今的采青派、紫霄派都是那時候遷入關外的,當然最典型的莫過於逄增祥的長白派了。原本長白派的山門在山東的長白山,後來才遷到東北的長白山,倒是連派名都不用改了。
中原數派大舉出關,不僅薩滿教壓力山大,但是關外的野生精怪們也是倍受欺壓。
原本關外地域廣,僅有薩滿教又勢力不強,荒山野嶺中儘是妖怪們的天下,平素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與薩滿教井水不犯河水,倒也太平。
可這中原數派遷入後,佔地盤建山門,捉妖擒怪,忙得不亦樂乎,尤其是長白派精擅訓獸,最喜歡的就是那種靈智初起,尚且混沌的低級小妖,捉來稍加訓練就能派上各種用場。
這一折騰,就把如焰叫獸這等千年大妖給折騰了出來,數只大妖聯合起來向這些人類門派發難,不過這幾隻大妖也心裡明鏡,如今這天下是人類的,不是妖怪的,真要結下死仇,滅了這些人類門派,那可就該輪到他們倒霉了,所以最初的打算也不過是施展下壓力,讓這些新來的門派遵守原本與薩滿教約定俗成的和平共處規矩。
哪曾想這幾派既然敢出關,那都是實力強橫之輩,而且又因為是為了關內各大門派的利益舉派搬遷,得了其他門派的大力贊助,很有些法寶壓箱底,這幾隻大妖風風火火打上門去,結果除了焰叫獸見機得快逃出來外,其他的幾隻大妖都被強力鎮壓,死了幾個,被生擒活捉了幾個,下場一般的淒慘。
焰叫獸也受傷不輕,不敢再在長白山呆著了,趕緊地跑路。這一路不要緊,他這才發現,天下廣大,居然沒有他這個妖怪的容身之所,到哪兒都會被認出來,被追著屁股後面喊打喊殺,他受傷極重,又一直不得閒休養,實力發揮不出三成,被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真真是憋屈到死,最後逃到東海,得了幾個東海上大妖的救助,這才算安定下來,待到教廷與巫師公會聯軍入侵,東海諸妖組成妖統陣線當了帶路黨,與人類門派不共戴天的焰叫獸便毫不猶豫地充當了帶路急先鋒,很是殺了些人類法師,凶名遠揚,結果在黃公嶼一戰被重點關照,數十強力法師圍攻,死得相當悲劇。死後也不得消停,連精魂都被人收了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