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

  方文鏡微微一愣,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瞧,就見兩個西裝馬尾背劍匣一看就是雍博文手下的年輕男子正架著一人越過路過矮樹叢,快步走過來。
  架著那人雖然看不出高矮,但模樣倒也精神,年紀在二十出頭的樣子,眉目周正,也算是帥哥一枚,若是走在路上也能吸引些女子回頭,只是此刻被兩個雍博文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著,掙扎不脫,顯得甚是狼狽。
  那兩個保鏢很快把那年輕人架了過來,其中一個將一個攝像機遞給雍博文。
  雍博文打開看了兩眼。
  已經拍錄下來的視頻,主角正是他雍大天師,從進門上車開始,一直到方才被一幫子小孩子給超車,一分不落,錄得還挺清晰,想來是攝像機相當高級的緣故。
  雍博文盯著方文鏡,冷笑道:「總會這裡經常有人拍攝風景,不是針對大天師您的……」
  這正是方文鏡剛剛說的話,雍博文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下。
  方文鏡頭額上的冷汗登時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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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午母親心臟病犯了,陪她去醫院檢查,又打了針,折騰到後半夜才回來,沒能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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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 是個人物
  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花招罷了。
  不外就是在雍博文等人所駕駛的法力車上做了手腳,使其開起來份外吃力,再加上幾個孩子輕鬆超車的對比,以此來反襯出雍博文的徒有虛名。
  這段視頻只要往法師內部網上一發,想必會有很多人對此喜聞樂見,並且從各個角度加以嘲諷抨擊。
  雍博文崛起的實在是太快了,很多人早就瞧著他不順眼了,原本有魚承世罩著,還不敢把他怎麼樣,總想著要是沒了魚承世這個大靠山,看你還怎麼混下去。
  魚承世死了,多少人都等著看雍博文倒霉。雍博文半年不出現,除了失蹤的說法外,還有很多風言風語,說他這個繡花枕頭沒了靠山哪還敢出頭露面,只怕早跑得不知哪去了。
  可是雍博文不露面則已,一露面就以無比強勢的姿態君臨春城,橫掃那些在魚承世死後跳得歡快無比的本地豪強,逼走總會委任的最新省主席,行事囂張得簡直比沒有靠山的時候還過份,看起來魚承世的死不像是讓雍大天師沒了靠山,更像是孫猴子頭上的五指山倒掉一般讓他獲得了自由。
  你個魚承世扶起來的傀儡,在魚承世活著的時候風光些也就罷了,魚承世都死了,你還不趕緊地夾起尾巴做人,居然還敢如此高調出場,簡直就是當總會無人了。
  想必設計這個小花招的人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準備先下暗手小小的刺兒雍大天師一下吧。
  以雍博文的脾氣,其實是不太可能去理會這種小伎倆的。雍大師信奉的是一力降十會。以前流竄作戰,那是沒有辦法,自打自己的實力強勁屬下眾多之後,他就再沒有那樣幹過的傻事兒,不論是地域殖民作戰,還是橫掃春城術法界,都是純粹的以力壓人,結結實實,毫無花哨,堂堂正正,基本沒有任何陰謀詭計。
  在雍博文看來,用這種小花招,只能說明設計者內心發虛,根本沒有信心正面挑戰他已經建立起來的權威與地位,這種連當面挑戰置疑的勇氣都沒有的角色,委實是不值得觀注的。
  但做為負責雍博文安全的潘漢易卻不這樣認為。
  半路發生的襲擊事件讓潘漢易很自責,覺得自己這個保鏢沒有盡到職責,以至於讓雍博文這個寄托廣陽派上下萬餘弟子性命的大老闆陷入險地之中,便很是認真的檢討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認為之所以會犯這個錯誤,主要原因就在於太過遷就雍博文的意見了,在很多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方,不願意否決雍博文的想法,哪怕明知他這些想法是錯的,可能會帶來危害的。
  潘漢易痛定思痛,暗下決心,以後只要自己正確,就一定要堅持到底,一切以保障雍博文的安全為目的,至於雍博文會因此而不痛快,那就只能暫時放到第二位去考慮了。
  負責外圍安全的廣陽弟子早在雍博文抵達前就進入了總會預先進行偵察與布控,以確保完全安全。
  這總會說起來似乎是個挺厲害的地方,又是門禁森嚴,又有法陣防護,但對於協會內部法師而言,只要不觸及一些太過忌諱的地方,不要做一些太過違禁的行為,那麼進出總會其實沒有什麼太為難的地方,只要有高級法師的徽章,再加一份地方法師協會的介紹信也就足夠了,先期潛入的弟子便是如此輕輕鬆鬆地進了總會大門,各個要點都布下了人。
  那個偷拍者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其中一個點,那人蹲在草叢裡鬼鬼祟祟的好像作賊一般,反倒是混進來的廣陽弟子就光明正大的坐在他身後花壇邊上,還裝著好奇的樣子跟他打了個招呼問他做什麼。那人竟然也沒有什麼提防心理,直接便說了要給那個初來乍到的大天師一個好看,說起來還是得意洋洋的樣子。
  這廣陽弟子便套他的話,問他跟那大天師有什麼舊怨,要對付人家。那人只說他跟這大天師從來沒有見過面,但大傢伙都看不慣這傢伙,以前這傢伙不敢來總會也就算了,既然來了,那咱們這些總會的英傑當然不能讓他順順當當的來去自如,搞他一下,也好叫他知道知道厲害。這廣陽弟子就挺擔憂地說這個大天師聽說辦事挺心狠手辣的,你們要得罪了他,只怕會有後患啊。那人便嗤笑說能有什麼後患,一個外來的鄉下小子,不過沾著死魚胖子的光才跳起來的,自己能有什麼本事,也就吉省那鄉下地方才把他當個人物,到了總會,那就狗屁不是。然後又得意洋洋地指著自己問這廣陽弟子知不知道他是誰。廣陽弟子自是不知的,虛心下問,那人卻又故做神秘地表示什麼不能說,又說只要知道他是個大人物,遠比雍博文有根腳的大人物就行了,還說這次要搞雍博文的,都是像他這樣的角色,把雍博文搞到吐血,他也只能受著什麼的。
  要說對付雍博文這種人物,再怎麼樣也是大事一件了,可這傢伙倒好,對個道上遇到的陌生人都就差把全盤計劃交待上了,全然一副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的樣子,被那兩個廣陽弟子給揪了起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怒斥了兩人狗眼不識泰山,什麼人都敢惹,待見兩人架著他往雍博文那邊去,才有些慌了手腳,卻不是害怕那種驚慌,而是惱羞成怒的意思,掙扎了幾下,沒能掙扎脫,反被踢了兩腳,吃痛之下就不敢動彈了,只是一個勁地大喊,到了雍博文這邊上,依舊喊個不停,倒也底氣實足,居然毫無做壞事被揭穿的心虛。
  方文鏡被雍博文一句噎得啞口無言,那傢伙卻是毫無畏懼,只道:「今天就是要搞你怎麼著吧,乖乖把攝像機還給我,你余二哥心情好了等過後給你個回轉的餘地,上門認錯道歉,大傢伙給你留三分顏面,不然的話,你就……唉喲……你他媽的敢打我,知道我是誰不……啊……你個王……啊……」
  卻是架著這傢伙的廣陽弟子順手給了他兩個耳光,登時將兩邊臉打得又紅又腫,潘漢易是大行家,一眼就看出這傢伙法力低微,心虛氣浮,一副酒色淘空了身子的模樣,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個人物,卻見他吼得如此有恃無恐,底氣實足,不由得有些好笑,擺手示意那弟子停手,心裡卻想這些傢伙還是好好調教一下才行,這大老闆都沒發話呢,怎麼就自己動手了,太沒組織沒紀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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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更新可能會稍有些不穩定,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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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微妙
  不比負責偷拍的傢伙不知天高地厚,方文鏡做為執行幹事,對當前全國術法界局勢和雍博文微妙的地位,有著極為清醒的認識,知道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要是不當一回事兒,那也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惡作劇。
  可要是較起真兒來,那就等於是故意陷害雍博文,暗中打擊傷害雍博文的名聲。
  在雍博文初次到達總會這種時候,就出現這種事情,宣揚開來,對總會方面的名聲絕對是一次沉重的打擊,至少非南方系的各方法師勢力都會對此喜聞樂見,並抓住機會發難。
  現在不是十幾年前了,南方系對法師協會的掌控力已經降到了最低點,這次全國法師代表/大會甚至差點連主席位置都沒有保住,北方法師派繫在魚承世的統合下,形成統一的力量,又與中原、西北、西南等各方法師勢力達成了某種妥協,險險一舉翻盤,結束南方繫在協會的統治,全虧了多方暗中交易才算勉強保住基本盤不失。可這種情況要是繼續下去,南方系的未來殊為樂觀。
  不幸中的萬幸是,就在這關鍵時刻,做為北方法師派系領軍人物的魚承世居然死了!
  得知這個消失後,南方派系的大人物們實著是暗中彈冠相慶。
  魚承世死得真是太是時候了!
  沒了魚承世,北方諸派系立刻重新陷入了一盤散沙的混亂情況,春城法師協會內部更是為了爭奪魚承世留下的權利和財富而內鬥不休,再無法形成統一的合力,繼續對南方派系發動攻勢。
  或許將來北方派系還會出現一個類似的領軍人物,但在那之前的時間,卻給了南方派系一個極大的喘息極會,讓他們可以在魚承世的步步緊逼之下,緩過一口氣來,從容佈置,事實上南方派繫在接到魚承世的死訊後,便立刻開始著手了,春城法師協會的內亂背後便有著諸多南方實力派系的陰影,只不過雍博文出手之後,以雷霆萬鈞之勢結束了春城法師協會的混亂局面,不僅春城本地法師措手不及,便是那些背後使力的各大派系,也完全沒能做出任何反應,等回過神來,春城已經塵埃落地了。
  雍博文的強勢表現,使北方諸派系對其充滿了希望的同時,也讓南方諸派海對其充滿了警惕,意識到這個從出現開始,一直躲在魚承世背後,以至於面目模糊的年輕法師,絕對不是個善茬,很有可能會接過魚承世留下的旗幟,成為新的領軍人物,領導北方法師派系,繼續與鬥爭。
  而雍博文初次來訪總會,也是第一次真正在全國術法界舞台上露面,據方文鏡所知,根據總會方面的安排,雍博文會以副理事長身份,視察總會各業務部門,並且在全國法師常任理事會長發表一次演講。
  這是常例,也是對雍博文頭上紫徽會員這個名份的尊重。
  每一個紫徽會員都是各個國家法師協會的臉面,就算是內部鬥爭在激烈,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所以儘管總會的大佬們很不希望給雍博文這個表演的機會,卻還是捏著鼻子認了。
《租鬼公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