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雍博文道:「那些遇難的廣陽弟的名字,給我一張名單吧,我想留個紀念。」
潘漢易點了點頭,很能理解雍博文的心情,道:「回去,我抄一份給你。」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一輛略有些陳舊的捷達車拐進巷子,在兩人面前緩緩停下。
舒香真獨自駕車而來,下了車,便道:「我想看一下現場,或許能有發現。」
「不必了,屍體我都燒掉了,潘助理剛剛有些發現,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雍博文站起來,拍打著屁股上的灰,「不管怎麼樣,白令海大概是靠不住了。」
舒香真坐回到車裡,招呼兩人上車,在潘漢易的指引下,拐了幾拐,來到一處偏僻的後巷。
這是個大概十多米深的死胡同,盡頭是一排垃圾箱。
潘漢易讓兩人看的東西就在垃圾箱與牆壁的縫隙間。
那是一大灘嘔吐的痕跡,而旁邊扔著一顆腦袋,丁立勳的腦袋。
只是這顆腦袋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殼了,裡面空空蕩蕩,乾乾淨淨,大腦不知去向。
「這裡有小規模的法術爆發痕跡,邪氣很重。」潘漢易道,「我過來的時候,還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施展法術,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逆推還原,可以斷定,白令海帶著丁立勳的人頭逃到這裡,應丁立勳的要求,打開了裝著丁立勳人頭的盒子,結果丁立勳的人頭一出來,就生了極大的變故,如果不出所料的話,白令海被丁立勳的人頭控制住了,但法術產生了一定的排異反應,導致白令海劇烈嘔吐,也有可能是白令海想通過這種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擺脫丁立勳的人頭控制,但他最終失敗了。在控制了白令海的身體後,丁立勳立即驅使他返回原處,預先在院外佈置了邪陣,衝進院內殺光了我們留守的人員。」
舒香真掏出個手娟來墊在手裡,把丁立勳那空蕩蕩的腦殼撿起來,仔細看了看,輕歎道:「好邪門的法術,看起來,我們還是遠遠低估了丁立勳,這個傢伙遠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可惜白令海籌謀了這麼久,終究還是落入了丁立勳的算計。只是不知道,丁立勳是因為知道白令海的身份和目的才殺了他,還是純粹就是信不過他才使用邪術控制了他!」
雍博文道:「不管是哪一樣,舒理你都要多加小心了,我不管怎麼樣都已經是丁家的死敵了,被他們盯上也無所謂,就怕他們由著白令海知道了你的身份,借此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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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真的暫時無名看官的捧場。
第一三四章 你想要什麼
舒香真搖頭道:「就算他們知道我是龍虎山出身的,也不敢來招惹我,就怕對師傅的計劃會有影響,若是讓丁家知道了師傅在算計他們和大聯盟諸家,只怕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龍虎山的三師叔祖在百年大戰的時候,就已經是名重一方的大高手,如今修行多年,只要願意,隨時可以踏足仙界,成為正式的仙人,就算是外界對三師叔的修行進度不甚瞭解,但只要用她當年的水平推測一下,也不難得出現在的大致水平。
被這樣一個准仙人給惦記上,哪怕是底蘊再深厚的名門大派,也要輾轉難眠了。
三師叔祖若不是顧忌親自出手,會被仙界發現她如今的水平而強行要求她飛昇的話,大約也早就出手對付丁家了,不關其它,只憑著她和雍漢生的交情,就足以構成動手的理由了。
但三師叔祖她老人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留在人間,那也就只能強忍為雍漢生復仇的衝動,在幕後佈局謀划算計丁家。
事已至此,便是再不甘,也無可奈何,本來是被算計對象的丁立勳,卻在最後算計了所有人,只是他這次來華,同樣損兵折將,也未能達成目的,這一輪暗中交鋒,要說誰輸誰贏,還真不好判斷。
雍坥文扔了道符,將那空腦殼燒掉,三人便即離開。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潘漢易安排了人去處置善後,這回卻是反覆叮囑要小心行事。
一路無話,回了酒店房間,雍博文見折騰了這一宿,時間已然不早,索性也不睡了,便坐在窗前打坐回復精神,其實對於一個法師而言,正確的行為正應該是不睡覺,而全靠打坐回復精神,只是現如今已經沒有人搞這種苦修了,至少就雍博文所知道的法師當中,是沒有一個這樣做的,都是該睡覺就睡覺,每天安排出固定時間打坐養神錘煉精神。
時間就在這打坐中消磨掉了,不知覺間殘夜渡盡,雍博文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
他這邊一睜眼睛,潘漢易就推門進來了,告訴他,總會給他安排的那個生活助理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了。
雍博文微微點頭,站起來,略活動了一下胳膊腿,這才起身來到客廳,見李月菊正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中,便笑道:「李幹事,這麼早啊!」
李月菊見雍博文出來,趕緊站起來道:「雍副理事長,我來是想向您通報一下,關於與蘇主席共進早餐的時間安排,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劉秘的電話,您與蘇主席的早餐時間定在早點七點半,就在蘇主席的住處。七點二十分的時候,蘇主席會派專車來接您。」雖然面上盡量想保持平靜,但還是免不了透出訝異的神色,能夠被蘇渙章主動邀請——這一點是蘇渙章那位姓劉的秘書在打電話時特意強調的——共進早餐,那可不是一般的榮耀。李月菊在總會也有些年頭了,見過不知多少比雍博文在地方上勢力更大更穩固的地方佬來總會,欲求與蘇渙章共進早中晚餐而不可得,這雍博文就算是有個大天師的名頭,也沒有強到需要蘇渙章主動邀請吧。
昨晚的事情雖說已經傳出去了,但具體細節還是只有高層知道,李月菊只是執行幹事,雖然在具體事務上有抗衡執行理事的力量,但畢竟不是真正的高層,瞭解到的只有那些傳到五花八門的小道消息,而並不清楚真正的真相。
雍博文平靜地道:「知道了,到時候還得麻煩李幹事,在禮儀方面多多提點一下我,省得我會有失禮的地方。」
在李月菊的眼力,就顯得雍博文一點也沒有為這個消息而激動的樣子的,以倒讓李月菊誤認為雍大天師是養氣功夫到家,寵辱不驚。
其實雍博文是真很平靜,一點硬憋出來的意思也沒有。
是啊,昨晚上這事兒就已經當面敲定了,他怎麼可能現在聽到消息會感到激動,那反射弧也未免太長了些。
而且,更重要的是,雍博文也沒有覺得跟蘇渙章一起吃個飯真是多重要的事情,要知道在地獄那邊,連實打實的公主殿下,見到他都得屈膝行禮呢。
將李月菊先打發到樓下等車的工夫,雍博文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穿上比較正式的中式對襟衣服,又對著鏡子簡單整理了一下,確認有衣著打扮上沒有任何失禮之處後,這才與潘漢易離開房間。
出門的時候,潘漢易把一張紙遞給了雍博文,「這是昨晚不幸遇難的弟子的全體名單!」
雍博文看了看那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便感到這一張紙是如此沉重,以至於他幾乎都拿不動了。
小心翼翼地把紙疊好揣進內兜,雍博文方道:「這個仇我們遲早要報,現在,我們還是再去會會蘇主席,看看他有什麼高論。」
當雍博文帶著一眾手下走到樓下的時候,剛好是七點二十分準時,三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了賓館門口,雍博文也不多話,帶著人上了車,由著對方安排,自己只是隔窗看些風景。
一路無事,也不可能有人這麼沒眼力勁地來惹坐了蘇渙章車子的雍博文,很快就抵達了蘇渙章在總會園區的住處。
那是一幢三層小樓,房間屋後還大片的園子,這在寸土寸金的上海簡直就是奢侈到了極點。
進了園子,那些做為保鏢的廣陽弟子就不讓再進小樓了,只有李月菊和潘漢易陪著雍博文一同上去。
經過了專業保鏢那套專門針對法師開發的檢測系統檢查後,三人正式進樓,在侍者的引領下,直奔三樓餐廳。
蘇渙章早就坐在了窗邊的位置上,正惹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景色,見三人上來,便招手示意雍博文過去。
這便是連潘漢易和李月菊也不准靠近了,沒看餐廳裡那些蘇渙章的手下,也都遠遠站著,沒有一個不識地靠過去。
雍博文走到近前,剛打了個招呼,蘇渙章便轉過身來,沉聲道:「雍博文,你年少得志,如今做擁千億財富,又掌握了吉省術法界,稱為吉省地頭蛇也不為過,絕大數法師幹一輩子都達不到你這個高度,那麼你現在還想要什麼?」
第一三五章 野心
雍博文微微一笑,坐到了蘇渙章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