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許靈雪接連兩次被鬼嚇到,她的神經幾乎崩潰,劉雨生的及時出現,就像救世主一樣,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所以那隻鬼走了以後,她就一頭鑽到他懷裡痛哭起來,絲毫不顧胸前大片的春光被他看個正著。
劉雨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他性格怪異,連個女朋友都沒處過,更別提像許靈雪這樣極品的小美女主動投懷送抱了,一時間手足無措,更令人尷尬的是褲襠裡的帳篷又立了起來,緊緊頂在許靈雪的小腹上。他本想推開許靈雪,但她緊摟著他不放,他不敢有太大動作怕被人發覺下身異樣,只好忍著漲痛苦著臉柔聲安撫她。
眼前的一幕讓許大鵬大怒,想不到劉雨生竟敢這樣欺負自己的女兒!他衝上去掐住劉雨生的脖子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後就是一通狠踹,口中大罵:「混蛋!敢欺負小雪,我弄死你,弄死你!」
劉雨生還以為褲襠裡的事被許大鵬察覺,自覺理虧,所以只是抱住了頭任由他踢打。許靈雪痛哭了一陣子壓力有所緩解,神志總算恢復正常,她見到許大鵬對劉雨生動手,急忙衝上去拉開他:「爸爸!你幹什麼?為什麼打人?」
「小雪,你別拉我!我打死這個畜生,他竟敢欺負你,我要把他剁成肉醬!」許大鵬怒沖沖的說。
許靈雪莫名其妙的說:「誰欺負我了?爸爸,剛才那只髒東西要害我,如果不是雨生哥哥及時衝進來救我,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是幹什麼呀?」
許大鵬看了看劉雨生身上被玻璃劃出的血痕,半信半疑的指著地上的內衣和胸罩問:「那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救人至於把你脫光嗎?」
許靈雪這會兒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不對,她急忙撿起地上的內衣捂在胸口,俏臉飛紅的說:「反正是雨生哥哥救了我,他是好人,一點也沒欺負我,這一定不是他幹的,爸爸你快道歉!」
許大鵬猶豫了一下,被發了一張好人卡的劉雨生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血水對他說:「許叔叔,這是我幹的沒錯,小雪剛才陷入幻境,捂了口鼻導致缺氧休克,事急從權,我為了給她做人工呼吸所以才解了她的衣服。這一切都是為了救人,我沒有半點多餘的心思,您要是不信的話,儘管打死我好了。」
許靈雪聽到劉雨生承認是他把自己的衣服脫掉,頓時臉上紅霞更盛,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劉雨生語態真摯不似作偽,許大鵬方知自己錯怪了好人,他急忙攙住劉雨生羞愧的說:「唉,看這事兒鬧的,都怪我不好,雨生你受委屈了。」
劉雨生笑了一下:「許叔叔果然是練過的,拳腳好重。」
許靈雪被他的話逗的「撲哧」一聲笑出來,然後走過去輕輕為他擦掉臉上的血跡,責備道:「你這個人呀,不知死活的,被打成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許大鵬看著一對小男女站在一起,說不盡的曖昧,不禁有些吃味的伸出右手:「女生外向一點不假,老爸為了你不知流了多少血,你怎麼也不關心一下?」
許靈雪掃了他一眼,轉過頭去對劉雨生說:「有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打人,正該給他點兒教訓。」
許大鵬聞言不禁苦笑。
斜陽西沉,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陣陣秋風吹的樹葉飄零,寂靜的小區裡偶爾傳來一陣犬吠。
許家別墅燈火通明,別墅外有人打著手電來回穿梭巡邏,客廳裡許多人正襟危坐,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抽著煙,偶爾交頭接耳幾句,聲音也是極小。
別墅二樓有一間臥室,臥室的面積很大但卻不顯空蕩,一張掛了暖黃色帳幔的軟床正對著窗戶,漂亮的梳妝台上擺滿了昂貴的化妝品,兩個衣櫥裡掛了許多衣服。走在臥室裡,軟木地板帶來十分舒適的腳感,巨大的水晶吊燈發出明亮而柔和的光,牆上掛著巨幅照片,照片裡的人身材嬌小笑容燦爛,可不正是許靈雪?
許大鵬父女和劉雨生三人圍坐在床前的沙發上,全都愁眉不展。許大鵬點上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問劉雨生:「這樣真的不行嗎?我有的是錢,這些人就算在這兒呆上一年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的。」
劉雨生搖了搖頭說:「許叔叔,人多了陽氣自然壯烈,但那隻鬼已經不是普通的鬼魂,他是不懼怕陽氣的,今天白天它就敢出來害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那依你說怎麼辦?難道就任由那髒東西來害小雪?」許大鵬不滿的說。
「叔叔你先別著急,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小雪,但是樓下這些人,還是叫他們散了吧,他們對那隻鬼沒有任何威脅,相反一旦被鬼盯上,只怕會帶來更多死傷。」劉雨生苦口婆心的勸道。
許大鵬沉默了一下,使勁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裡,恨恨的說:「這混帳東西,那天是馬林觸犯它,既然馬林已經遭了報應,它為什麼非要害小雪不可?」
「它本是可以投胎的善鬼,但卻被折磨出了惡性,小雪現在已經成為它的怨念,怨念不散,就會一直來害她的。而且它殺了這麼多人,只要再害死小雪,就會變成凶殘無比的索命厲鬼,到時候就麻煩了。」劉雨生有些沉重的說。
許靈雪俏臉煞白,她語聲發顫的問道:「哥哥,它還會來找我的是嗎?我是不是死定了?」
劉雨生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小雪你不要怕,我不會讓它傷害你的。你聽我說,它現在還不算厲害,只能通過幻覺來害人,只要你放鬆精神,把所有的異常都看成假象,那麼它就奈何不得你。除非它再進一步成為可以附身的厲鬼,不然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許靈雪有些疑惑的問:「真的嗎?可是每次它來害我,我都感覺好真實,那種恐懼的感覺根本無法抵擋,我真的好怕。」
「相信我,小雪,它現在真的沒什麼可怕的,你想想,如果它害不死你,那你沒必要怕它,如果它害死了你,那麼你也會變成鬼,大家都是鬼,究竟誰該怕誰呢?」劉雨生認真的說。
許大鵬察覺到劉雨生眼神的暗示,頓時心領神會,他爽朗的大笑道:「沒錯!小雪,雨生說的對,那髒東西的確沒什麼可怕的,老爸白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他看的透徹,區區幻象,只要你精神堅定,它一定拿你沒法子。如果它再來害你,你就當是在看電影,它一定拿你沒法子!」
「對,如果再看到恐怖的事情,你就當自己是在看電影,只要覺得情況不對就大聲呼喚我,我會幫你的。」劉雨生鼓勵道。
在許大鵬和劉雨生的安慰下,許靈雪終於放鬆了緊繃的精神,累了一天她十分疲倦,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看著熟睡的許靈雪,許大鵬低聲道:「雨生,外面的人真的沒用嗎?人多了鬼也會害怕吧?」
劉雨生苦笑了一下說:「叔叔,鬼怕人多不過是以訛傳訛的說法。這些人剛來的時候陽氣旺盛,或許會讓那鬼忌憚幾分,但時間一長就一點用也沒有了。」
許大鵬眼神一凝:「能讓那東西忌憚一下也行,只要對小雪的安全有幫助,我可以做任何事!」
第十二章屍體不見了
一輛汽車緩緩駛入郊區,在一片漆黑的樹林裡熄了火,從車上下來三個穿西裝的男人,他們打著手電,從後備箱裡拿出兩把鐵鍬,然後開始在地上挖坑。
手電發出的光隨著人影的動作而晃動,時不時映照出一個人的輪廓來。
「水哥,你說老闆這回是發了什麼善心?非讓咱們哥兒倆燒些紙錢香火,以前處理過那麼多死人,可還從來沒有一個有這樣的待遇。」
「多做事,少說話。老闆是你們能議論的?」
「水哥,我不是議論老闆,是搞不懂車裡的屍體,」說話的人忽然把聲音壓低,神神秘秘的說,「聽說,老闆家裡最近鬧鬼了,這人就是被鬼嚇死的!」
「胡說八道!我為老闆做事八年了,處理過那麼多死人,怎麼從來都沒見過鬼長什麼樣兒?」水哥有些生氣的說。
先前說話那人見水哥不信,急道:「水哥你別不信,我是聽老六說的,他們幾個今天中午就見了鬼打牆,在花園裡鑽了半天狗洞!我聽說鬼是從人民醫院的太平間來的,那地方可邪了,小姐她們幾個同學去了一趟,現在幾乎全死了,只剩她自己。」
「是啊水哥,我也聽說了,老闆家裡確實鬧鬼,如果沒有鬼,咱們要埋的這個假道士是怎麼死的?」
水哥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去車上搗鼓了一陣子,然後拿了些香火冥錢擺在地上,用打火機點著之後,恭敬的在地上拜了幾拜:「橋歸橋,路歸路,冤有頭債也有主,諸位好兄弟一定要認準了人,我們只是打雜的而已,若有得罪還請多多原諒。」
其餘兩人見水哥如此慎重,急忙也跟著跪下磕頭,水哥念叨了一陣,對他們說:「咱們這樣也算仁至義盡,就算真的有鬼也不會來找咱們的,坑挖的差不多了,你倆去把屍體抬過來埋了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好的水哥,我們馬上去。」
水哥掏出煙來,剛點上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就聽到一個顫抖的聲音:「水,水水水哥,屍,屍屍屍體不見了!」
他急忙跑過去用手電往後備箱裡一照,裡面只有一條沾滿血跡的破麻袋,原本應該在麻袋裡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了,同時一種奇怪的聲音響起來:「滋滋,滋滋……」
「趙院長嗎?哼,連我許大鵬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有點小忙想請你幫一幫,你們醫院有一個叫劉雨生的,他最近有點急事,所以請一個月的長假,沒問題吧?什麼,他是我什麼人?你給我聽好了,他是我的恩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明白了嗎?」
《極度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