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劉雨生從熟睡中驚醒,睜開眼一看,天已經大亮了,他昨晚沾床就睡,一覺到現在,渾身酸軟像散了架一樣。伸了個懶腰,他從床上爬起來,踢拉著拖鞋走到門口問:「誰呀?」
「劉兄弟,我是老四,許老闆叫我來接你,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請你過去一趟,你快開門吧。」門外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聲音聽著耳熟,劉雨生想了想,這不就是昨晚送他回來的司機嗎?當時確實聽他說自己叫什麼老四。他把門打開,老四衝進來拽著他就走,他急忙掙扎:「哎我說四哥,再急也得等我換件衣服,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老四力氣賊大,生拉硬拽的把劉雨生拽到電梯間,電梯口站了一個年輕人,正堵著電梯的門不讓關。老四把他推進電梯,按了一樓的按鈕,等電梯門關了之後才說:「對不住了兄弟,老闆說有天大的事情,一會兒也不敢耽誤,無論你在幹什麼,務必要立即帶你過去。」
劉雨生疑惑的問道:「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事?小雪出事了?你老闆說沒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姐沒事,到底怎麼個情況你去了就知道啦,我並不清楚,你問我也白問。」老四搖了搖頭說。
劉雨生見他不願說,也就不再多問。電梯靜靜的下降,那個年輕人忽然打了個噴嚏,他納悶兒的說:「這電梯裡怎麼忽然這麼冷?」
劉雨生忽然瞪著眼指著那個年輕人說:「你別亂來,這兩位是我朋友!」
年輕人一臉的驚愕,老四也看傻了眼,他問劉雨生:「你說什麼呢?這是我小兄弟,他怎麼亂來了?」
女鬼的身影從年輕人身上一閃而過,對劉雨生眨了眨眼睛。劉雨生皺了皺眉頭,尷尬的對老四和年輕人解釋道:「沒什麼,是我眼花了,哈哈,休息的不好,老是出現幻覺。」
老四和年輕人面面相覷,被他搞的莫名其妙。年輕人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縮著膀子說:「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沒覺得冷啊,四哥您冷不冷?」
老四摸了摸他的腦袋罵道:「**傻了?我穿這麼厚怎麼會冷?」
劉雨生對女鬼揮了揮手:「你先出去轉轉,別在電梯裡害人了,等我們走了你再回來行不行?」
年輕人氣的眼睛直冒火,指著劉雨生說:「你讓我出去轉轉?我上哪轉去?我害誰了?**的別以為老闆看重你就能對我指手畫腳,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
老四攔了年輕人一把,回頭對劉雨生說:「你別逗他了,他只服老闆一個人,我都管不住,你再逗他小心挨揍。」
劉雨生欲哭無淚,這就是他不願意跟著許大鵬做事的原因,一天到晚人鬼難分,日子還怎麼過啊?還是太平間裡好,安靜、祥和,除了死人就是鬼,不怕被誤會。
女鬼撅了撅嘴,飄到天花板上消失了,劉雨生這才鬆了口氣,打定主意再也不亂說話了。
「叮。」
電梯到了一樓,三人出了樓洞,門口停著昨晚那輛黑色轎車,劉雨生有些怕怕的說:「四哥,今天能開慢點嗎?我暈車。」
老四還沒開口,那個年輕人就一臉輕蔑的說:「嘁,什麼玩意兒,連四哥的車都不敢坐,真是個軟蛋。」
年輕人說話難聽,劉雨生卻沒接話茬,一則在電梯裡鬧出些誤會,給他個機會發洩一下也好,二則劉雨生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如果在乎的話他也不會去太平間工作了。見他不說話,年輕人越發來勁兒,他打開車門坐進去,衝著劉雨生喊:「軟蛋,你別害怕,暈車最多吐一吐,死不了人的,哈哈哈哈……」
老四給了劉雨生一個抱歉的眼神:「兄弟,小弟說的沒錯,暈車最多吐一吐,沒什麼大礙的,老闆吩咐了要以最快的速度,所以你就委屈一下吧……」
第十四章她還小
許靈雪看著吐的一塌糊塗臉色慘白的劉雨生,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雨生哥哥,你也太逗了,暈車暈的這麼慘烈,我還是頭一回見。」
劉雨生把胃都吐空了才感覺好一點,他簡單洗漱了一下,抱怨道:「這麼開車換誰都得暈,到底什麼事兒這麼急?我連衣服都沒換呢。」
「我也不知道,昨天你偷偷走了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許靈雪想起這件事氣呼呼的說。
劉雨生皺了皺眉頭說:「昨天我有要緊事,而且走之前交代過許叔叔一些措施,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再說你不是好好的嗎?」
許靈雪臉一冷,頭扭到一邊說:「哼,反正你就是說話不算話,一點也不在乎我的安危。堂堂大男人言而無信,叫人以後怎麼相信你?」
女人的臉真是說變就變,劉雨生急忙舉手投降:「好啦,小雪是我錯了,我不該趁你睡覺的時候離開,我就該跟你睡一個被窩貼身保護你。」
許靈雪俏臉通紅,輕啐了一口:「呸!誰要跟你睡一個被窩,你這個流氓!」
許靈雪睡眼惺忪,穿著領口開的很低的衣服,飽滿的胸脯漲出美妙的曲線,深深的溝壑隱約可見,那一臉的羞怯使人見之生憐,假做生氣的樣子更是風情無限。
劉雨生看的眼發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丫頭小小年紀就這麼大魅力,這要再長大些豈不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孽?他只顧盯著許靈雪的胸口看,不想褲襠裡的東西爭氣的直立起來,把睡衣頂起了一個大大的帳篷。許靈雪跟他挨的很近,不小心碰到了那帳篷的頂端,頓時把他刺激的「哎喲」一聲。
許靈雪低頭一看,頓時發覺了他的異樣,她雖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可潑辣的性格使她對男女那點兒事並不缺乏瞭解,見到劉雨生這個樣子,她臉色一變,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又羞又氣的罵道:「臭流氓!你幹什麼呢?」
劉雨生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但褲襠裡這個東西吧,有時候並不那麼聽話,絕不是你想讓它起來它就起來,想讓它軟下去它就軟下去的。他雙手摀住褲襠使勁按住那東西,尷尬的解釋道:「小雪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你長的太好看了,我,那個,是它忍不住,不是我……」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就是個臭流氓,敢這樣欺負我,我恨死你了!」
許靈雪轉身跑了,留下一臉尷尬的劉雨生站在那兒低頭歎息:「兄弟,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你也不能這樣抗議啊,很丟臉的你懂嗎?」
許大鵬一臉愕然的看著許靈雪像一陣風似的上了樓,然後劉雨生一臉痛苦的從後面跟了過來,他指了指樓上,又指著劉雨生問:「這是怎麼了?什麼情況啊?」
劉雨生故做鎮定的坐到沙發上,深吸了口氣說:「叔叔,沒事,我讓小雪回房間準備些東西。」
許大鵬半信半疑的看了他的褲襠一眼,猶豫的問道:「雨生啊,你的褲子怎麼濕了?其實叔叔很欣賞你,你是個人才,有你保護小雪我也放心,但是她還小,你可不能亂來啊。」
劉雨生一臉的做賊心虛,他急忙轉移話題:「叔叔,您這麼急找我來到底什麼事?我昨天準備的東西都忘了帶啊。」
被他這麼一打岔,許大鵬暫時壓下心中疑惑,語氣沉重的講出這麼一番話來。
昨天劉雨生離開之後,大約凌晨一點四十分,別墅裡所有的風鈴都響了起來,奇怪的是院子裡的樹葉卻一動不動。風鈴無風自響,這必定是那隻鬼來了!許大鵬牢記劉雨生的話,他立刻帶著手下的兄弟闖進了許靈雪的臥室。
許靈雪睡的很香,房間裡看似沒有任何異常,但許大鵬重金請來的幾塊開光寶玉卻無緣無故成了碎片。他心知那隻鬼就藏在房間裡,於是他讓手下亮出見過血的兵刃對著空氣大聲喝罵,此時許靈雪臥室裡的一個花瓶驟然爆裂,一陣風打著旋兒吹走了。
許靈雪被許大鵬驚醒,知道劉雨生回了家,頓時再也睡不著覺,總覺得那隻鬼會來害她,但一夜過去平安無事,再無任何異狀發生。
劉雨生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許大鵬,有些不滿的說:「叔叔,這不沒事兒嘛,您幹嗎這麼著急把我叫來,我在家準備的東西很重要,結果都沒能帶來。」
許大鵬伸手止住他的話頭,緊皺著眉頭說:「雨生,如果事情這麼簡單,我一定不會急著催你回來。」
「叔叔的意思是,還有其他的情況?」劉雨生疑惑的問。
「是的,」許大鵬點了根煙說,「你也知道昨天我找來的人多,素質難免良莠不齊,我一個手下在別墅外巡邏,他想到一棵樹旁邊方便一下,這麼一來倒讓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是什麼事?」劉雨生感覺有些不妙。
「昨天讓你看的那輛車,那輛裝著假道士屍體的車,莫名其妙的停在樹後面。」許大鵬驚恐的說。
《極度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