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第六章剝皮
一陣鑽心的疼痛!朱少峰呻吟著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好像是一條骯髒的小巷子,堆滿了臭氣熏天的垃圾。他試圖爬起來,可是動彈了一下,身上就像刀割一樣疼痛。他低頭一看,頓時眼睛瞪大了,渾身上下都哆嗦著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身體徹底裸露,一絲不掛,從胸口往下,大塊大塊的皮膚被割掉了,露出鮮紅的血肉!他動一動,身上就掉下來一塊塊的肉屑和皮渣,混合著血絲,簡直讓人不忍直視。痛!劇烈的疼痛!被割開的皮膚翻轉著裸露在外。猩紅的皮膚上,血管順著血液的流動一跳一跳的,肉屑混合和血絲一點一點的流了一地。
「啊!」
朱少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可是在這黑暗骯髒的小巷子裡,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多遠。只有兩隻野貓扒拉在垃圾桶上,瞪著綠油油的眼睛看著他,貓的眼神冰冷,就像人一樣。忽然,一隻貓從垃圾桶上跳了下來,圍著朱少峰轉了個圈兒,然後喵嗚叫了一聲,轉身又跳了回去。兩隻貓一起轉過身,使勁跳到上牆上,飛快的跑走了。
朱少峰神情驚惶,滿心恐懼,他明明在家好好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誰割下了他的皮?種種可怕的異象讓人窒息。他奮力掙扎著,試圖從小巷子裡爬出去向人求救,他身上不停的流血,再這樣耽誤下去,說不定會失血過多而死。
小巷子只有幾十米長。如果是平時,只要不到一分鐘就能走出去。可是現在朱少峰受了很嚴重的傷。他根本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爬行。拖著血肉模糊的身體,就像一大塊爛肉在地上蠕動。
一米,兩米,三米……
朱少峰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但是求生的**讓他堅持了下去。他忍受著非人的痛楚,用力的往前爬呀,爬呀。可是,幾十米的小巷子,為什麼顯得這麼長?即使他的速度很慢。爬了這麼久也應該到頭了吧?
「嗒嗒,嗒嗒……」
忽然一陣腳步聲遠遠的傳了過來,似乎有人走進了小巷子。朱少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出現了錯覺。
「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穩定而緩慢。真的有人來了!朱少峰心裡燃起希望,他不顧身上無比的疼痛,強行坐起來大聲喊道:「救命!救命啊!救命……」
那個腳步聲似乎被呼救聲吸引了,慢慢靠近了過來。朱少峰心中狂喜,掙扎著轉過身去。可是他臉上的喜色還未完全綻開,就徹底凝固住了。慢慢走過來的人,身材矮小不足一米五,渾身是血。左手裡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尖刀,右手提著一個黑漆漆的水桶。
「羅卜!」
朱少峰失聲驚叫!拿著尖刀出現的人,竟然就是那個小矮子羅卜!羅卜面目呆滯。從眉心到下巴有一條直直的血線,彷彿被一刀劃了下去。他愣愣的看著朱少峰。嘴角牽動,從喉間發出古怪的聲音:「做魚。吧,很,快樂。」
朱少峰驚恐之極,他看到羅卜手中染血的尖刀,已經隱約感到把自己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就是羅卜!可是他現在失血過多虛弱無力,甚至身上的皮都被割掉了大半,疼痛之餘,更多的是害怕。他失去了往日的高傲,更沒有了在羅卜面前的優越感,他哆嗦著跪下來磕著響頭,嘴裡顫聲道:「羅卜,我知道錯了,我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做魚吧,很,快樂。」羅卜翻來覆去,似乎只會說這一句話。他把水桶放到一邊,舉起手裡的尖刀慢慢向朱少峰靠近。朱少峰渾身冰涼,一股寒氣打心眼裡冒出來,羅卜似乎化身惡魔,讓他根本提不起反抗的意志。可是看到那血淋淋的尖刀,他爆發出一陣絕地求生的勇氣,雙手用力一撐,轉身往後爬去。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朱少峰驚恐的喊叫著,拚命的用力往前爬。他的皮膚被割掉了,血肉在地上磨出一條血線,那種非人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他翻了個身仰坐在地上,兩腿用力蹬,想離羅卜遠一點。
羅卜的神情一直那樣呆滯,他走起路來也很緩慢,可是他舉著尖刀的手卻離朱少峰越來越近了!終於,他追上了朱少峰,一把摁住朱少峰的脖子,把他拖在地上,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回了水桶旁邊。羅卜那瘦小的身軀,不知為什麼隱藏了巨大的力量,拖著比他高大的朱少峰絲毫不費力。
朱少峰拚命的掙扎,鼓起勇氣捶打羅卜的身體,他一拳打下去,竟然在羅卜身上打穿了一個洞!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再看看羅卜身上的洞,那洞裡黑乎乎的,沒有血流出來,有什麼東西在洞裡一晃一晃的,是一條金魚?
羅卜對自己受到的傷害仿若不知,好像朱少峰打到的根本不是他的身體。他把朱少峰摁在地上,一刀劃開了朱少峰的頂門,大量的鮮血噴湧出來,濺了他一頭一臉。朱少峰感到頭頂一陣劇痛,超過了被割掉皮膚的那種疼痛,他拚命的搖頭掙扎,可是羅卜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牢牢的把他控制住了。
「嗤……」
羅卜在朱少峰頭頂用刀使勁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然後伸手揪住傷口兩邊的頭皮用力一撕!朱少峰的頭皮就那樣硬生生的被羅卜撕裂了,露出血肉模糊的顱骨!朱少峰的眼睛被滾燙的鮮血給糊住,他驚恐的尖叫!像個待宰的羔羊。
羅卜把尖刀撐在兩塊頭皮中間,使朱少峰的皮無法恢復原狀,然後他提起旁邊的水桶,慢慢的、細緻的把水桶裡的液體一點點倒進了朱少峰的腦袋裡。有一些液體溢了出來,滴到地上,銀白色,重而粘稠。水銀!桶裡銀白色的液體,竟然是水銀!
水銀從朱少峰頭頂傷口慢慢滲進去,滲到他身體裡的每一處,他胸口以下那些被割掉了皮的地方,開始有水銀慢慢的溢出來。
「啊!」
朱少峰疼痛難忍,而皮膚下被灌了水銀,又讓他麻癢難耐!他伸出雙手在身上瘋狂的亂抓,指甲抓破了皮膚,就有血水混合著水銀流出來。
羅卜提著水桶,一直在很耐心的往朱少峰頭頂灌水銀,直到慢慢一桶都倒了進去,他才慢慢的放下水桶。他重新把刀取下來,呆滯的說:「做魚吧,很快樂。」
朱少峰慘叫著在地上打滾,他已經徹底崩潰,哪怕立刻死了也好,這樣的痛苦簡直太折磨人了。羅卜面無表情的看著朱少峰在地上翻騰,地面上血水和水銀交匯,形成了一片紅白相間的泥灘。朱少峰漸漸的不折騰了,他手腳蜷縮起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徹底死透了。
羅卜把朱少峰翻過來,只見他身上的皮都已經近乎脫落,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都是血。羅卜拿起刀子在朱少峰眉心劃了一刀,一直劃到下巴,然後又從他後腦勺處劃了一刀,劃到後背。在皮上劃開一條線之後,羅卜伸出兩手輕輕一撕,朱少峰剩下的人皮就被分成兩塊扯了下來。
羅卜把朱少峰的人皮放到一邊,然後細緻的在他身上翻來翻去。朱少峰胸口以下,那些不完整的皮,也被羅卜一塊一塊的割了下來,一點都沒有遺漏。直到最後,朱少峰徹底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骨架,整個身體上一點皮膚都沒有了。
羅卜把所有的人皮收拾到一起,然後走到一個垃圾桶旁邊,從裡面取出一個很大的黑色塑料袋。他提著塑料袋走到朱少峰的屍體旁,從黑色塑料袋裡掏出大把的魚鱗。大紅色的魚鱗,鮮艷如火。他把魚鱗一片一片的粘到朱少峰身上,細緻的就像在做一件工藝品。
「做魚吧,很快樂。」
第七章車門
曲忠直的私人診所生意很好,儘管他的診金十分昂貴,但依然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所以他每天都很忙碌,總是不停的奔波於客戶之間。他不能坐在診所裡等著人家上門求醫,找他看病的人非富即貴,一句話就能讓他的診所關門,他怎麼敢擺架子?所以人家一個電話,他就要慇勤的趕上門去看病。
不過這麼長時間以來,曲忠直已經培養出了穩定的客戶群,他成為很多富豪和官員的私人醫生。他對這些客戶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工作起來也越發的得心應手。工作順心,他的閒暇時間也就多了一些,終於可以好好陪陪自己的老婆孩子。
曲忠直有一個溫柔可人的老婆,還有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他的兒子很調皮,但也很可愛。雖然他醫術高明,收入豐厚,但他潔身自好,從來沒惹出過什麼風流的傳聞。人們都說他愛自己的老婆孩子,勝過一切。
陪著老婆孩子瘋玩了一天,晚飯過後,把兒子趕去自己的房間。曲忠直摟住老婆的腰,溫柔的說:「來一下吧,我很想。」
妻子嬌羞的點頭答應,慢慢的脫去了衣衫,兩個人慢慢變成了一個人。一番瘋狂過後,妻子帶著滿足而幸福的笑容入睡,曲忠直靜靜的看著她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滴滴……」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曲忠直臉色一變,急忙抓起電話摁了一下,然後他緊張的看著妻子。妻子睡的很死。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手機的聲音影響。他輕輕的打開手機短信看了一眼,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短信是一個女人發來的。這個女人是他的病人,他經常為這個女人診病。妻子也知道。
不過曲忠直的妻子不知道這個女人害的什麼病,更不知道曲忠直是怎麼給她治病的。這個女人害的是春閨寂寞紅杏出牆病,而曲忠直的治療方法是以人為藥,讓那個女人把他幾乎搾成了乾兒。
曲忠直一再警告這個女人,不要騷擾自己的家庭,這個女人一直也都很溫順,似乎滿足於和他的偷情,沒有其他多餘的想法。但是今天,這麼大半夜了。她卻給曲忠直髮來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兩個字:救命!
救命這兩個字,是這個女人和曲忠直約定好的信號。她寂寞的要死,只有曲忠直才能救她的命。
曲忠直猶豫了一下,他剛剛和妻子恩愛過,實在沒什麼性趣。但是這個女人雖然表面上溫順,在床上也像一隻溫柔的羔羊一樣任人擺弄,可是曲忠直卻知道她並非什麼省油的燈。她耍起心機來,可怕的讓人發抖。曲忠直如果不理會她這條短信。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會不會找上門來?
曲忠直咬了咬牙,翻身從床上下來,走到衣櫃旁邊換衣服。這一番動靜太大。熟睡的妻子被驚醒了,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事,一個急診。」曲忠直若無其事的說,「這麼晚了還找我。可能真的很嚴重,我去看看。今晚說不定要加班。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哦,」妻子淡淡的哦了一聲,「夜裡天涼,別忘了多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