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我沒事,你們不用管我。」我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後,再度抱著頭,緊緊的彎著身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好受一些。
雖然之前我揮劍斬斷自己的意識,但畢竟還是慢了一拍,被對方直接沿著意識攻擊到了我的腦海中,對我造成了重創。
可以說,這是我出師以來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不過這也怪我自己,還是太缺少經驗了,那種溯本歸源雖然很常用,但一般都要小心謹慎,哪像我,到了那裡還光明正大的胡亂觀察,如果換一個有經驗的,恐怕一旦察覺到不對就會立即後退,而我本來就反應慢了,最後還把布偶毀掉,又耽誤了一點時間,受到這麼重的傷只能怨我自己活該。
不過究竟是誰要對付我呢?
對方知道我的名字,顯然是針對我而來,只是他們怎麼會找上苗苗?難不成他們就認定了我會來救他?而事實上是方捷找上我的,對於給聘聘治病這件事我壓根就沒有告訴任何人,雖然也沒有刻意的掩飾行蹤,但除非是刻意跟蹤我。
然後還要聯繫到方捷跟曾柔的關係,看得出對方很是縝密,但如果真的是要對付我,幹嘛這麼麻煩?直接雇個殺手或者什麼的不是更簡單嗎?
雖然對方的行為怪異,但我不得不承認,這種辦法絕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而且事後我還沒法追蹤到對方。
不過隱隱的,我對對方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除了那個死亡委託的組織,我還沒真正的得罪過什麼人。
對於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組織,我真正開始產生了忌憚。
差不多十幾分鐘後,我才把雙手放下,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度虛弱的樣子,同時還有些嚇人。
「劉陽,你……」方捷仍舊擔憂的看著我。
「劉警官,對不起,都怪我。」曾柔此時一臉的歉疚,在她看來我之所以會這樣主要還是因為就她兒子造成的,甚至內心還有些惴惴不安。
「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大意了,苗苗已經沒事了,等他醒來就好了。」我搖搖頭,然後撐著想要站起來。
方捷跟曾柔急忙的從兩邊架住我,雖然此刻軟玉溫香,但我去沒有一絲心思在這上面。
「不要緊,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見兩人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
「劉陽,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雖然我這麼說了,但方捷仍舊有些不放心地說道,畢竟我的眼睛裡,鼻子,嘴巴,耳朵裡都有血流出來,光看上去就讓人害怕。
「沒事,我的情況我自己知道。」我再度搖頭,拒絕了方捷的好意,等兩人扶著我來到另一間房後我忍不住一愣,因為這裡面的擺設,還有東西分明就是曾柔的臥室。
我只是想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而已,書房都沒問題,不過我看到曾柔緊張的模樣,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方姐,我車裡有個背包,麻煩你幫我拿上來。」我在床上坐下後把鑰匙遞給方捷。
「好的,我馬上去。」方捷接過鑰匙就轉身出去。
「劉警官,我幫你把鞋脫了吧。」曾柔說著就彎下身子給我把鞋脫了下來,甚至都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謝了。」見事情無法改變,最後我只能道謝。
「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曾柔急忙的擺手。
聽到曾柔的話之後,我竟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而曾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也不再說話,一時間,屋內的氣氛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不是那種曖昧的氣氛,更多的還是一種尷尬,甚至還有幾種心情混雜在一起的感覺。
不過好在沒過多久就看到方捷拿著一個黑色背包走了進來,「是這個嗎?」
「嗯,麻煩方姐了。」我點點頭,伸手接過背包,然後看著兩人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苗苗隨時都會醒,你們還是去看看苗苗吧,他身上的銅錢暫時先讓他戴著,一定要戴滿二十四小時才能摘下來。」
「是,我一定會讓他一直戴著的。」曾柔急忙說道,顯然是把那五枚銅錢當成了護身符。
對此我也沒有說什麼,經過這次的作法,那五枚銅錢的確多少沾染了一絲氣息,雖然沒什麼明顯的好處,但也不會有壞處,而且有時候心理作用很重要。
尤其是強烈的自我心理暗示,更是能夠激發人體沉寂的潛力,達到平時所不能達到的程度。
等方捷跟曾柔離開後,我打開背包把冥想圖拿了出來,在床頭找了個地方掛了起來。
意識受傷遠比身體受傷麻煩的多,畢竟意識屬於玄之又玄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更沒有什麼有效的藥物,在我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利用冥想圖,在冥想的過程中慢慢恢復。
掛好冥想圖後,我幾次深呼吸,然後看向冥想圖,只是不到五秒鐘,我就忍不住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我心裡一陣翻騰,原本以為冥想圖可以幫到我,卻不想我此時根本就進入不了冥想當中,每次當我想要意識投入圖中的時候,腦海裡都會傳來撕裂的感覺。
在這種劇烈的疼痛下,我根本就無法保持清醒,更別提那種貼近自然的感覺了。
等腦袋裡的疼痛消減之後我又嘗試了幾次,但無一例外,全都以失敗告終。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看著冥想圖,心裡一陣煩躁,以我現在的這種狀態根本就不能作法,甚至連動用法術也有些吃力,如果這個時候,死亡委託組織找上我,恐怕我很難倖免。
難不成只能先躲起來嗎?雖然說警備區肯定很安全,宋浩不用想也會保護我,但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卻不是我想要的。
或許是因為從小生長環境有關,我對這種事情從心裡有些抗拒,而且先想辦法恢復意識才是最主要的。
該怎麼辦呢?
我強忍著腦海裡的疼痛思索著,但大部分心思還是放在了冥想圖上。
冥想,冥想?
突然,我對冥想有了一種更深的理解,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理解對不對,但這個時候,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毫不猶豫的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
所謂的冥想,冥是空明的意思,也是一種意境,想則是想像的意思,屬於一種憑空的想像,但因為人的心思複雜,很難做到一點。
就連佛家也有言,三千煩惱絲,這三千煩惱絲指的不是頭髮,而是雜亂的念頭,至於剃度更多的只是一種形式,可以更好的跟普通人區分開。
既然冥想更多的只是一種想像,我現在腦海裡只有無盡的痛苦,那我為什麼不能去冥想痛苦呢?
只不過痛苦畢竟只是一種感覺,而不是一種東西,但是什麼能夠代表痛苦?十八層地獄?還是恐怖大魔王?
痛苦到底是什麼?我一邊忍者腦海裡的疼痛,一邊用心想著,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的那種強烈的念頭,一個黑色猙獰,四頭六臂的高大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而更奇怪的是,隨著這個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那種劇烈的疼痛居然在慢慢的減輕,我整個人像是在寒冷的冬夜置身溫泉中,渾身上下只有舒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