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
等我回到村子,天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老梁在門口焦急的徘徊,顯然對我這麼晚還不回來感到擔憂,有心去找我,但是想到院子裡的石碑,卻又不敢離去,只能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先生,您可算回來了。」見我之後,老梁頓時鬆了口氣。
「不好意思,看的興起,一時忘了時間。」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句。
「不,不,沒關係,我,我就是擔心先生會出什麼意外。」老梁慌忙的搖手。
「意外?難道這裡經常有意外發生嗎?」我敏銳的從老梁是話中捕捉到一絲信息。
老梁遲疑了一下,或許是想起我的身份,最終還是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常有毒蛇出沒,實在是太反常了,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蛇類都已經冬眠了,又怎麼可能出來咬人呢?」
老梁說到最後還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
「蛇類出沒?」我心中一動,正如老梁說的那般,蛇類一般到了這個時候都已經選擇冬眠了,現在出現只能用反常來形容。
「是啊,前兩天村裡還有人被咬傷了呢,之前先生離開的時候,我忘了跟先生說,好在先生沒事。」老梁帶著歉意地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明白他剛剛為什麼會那麼著急,以及猶豫了。
「放心吧,我不怕蛇,反而蛇看到我會逃跑。」我笑了笑說道。
「蛇會逃跑?」老梁看了我一眼,顯然是有些不相信,不過嘴上卻沒說什麼,跟隨我走進院子。
客廳的燈亮著,雖然建築風貌保持在民國時期,但不可能連東西也都是民國的,那樣就不是享受生活,而是找虐了,因此所有的電器裡面幾乎都有,只不過顏色跟裝修比較好的融為一體罷了。
「對了,老梁,你知不知道村裡有個女人,差不多三十歲,懷孕,長得還行,皮膚很好。」吃飯的時候,我想起在水庫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女人,乾脆的問道。
「啊。」老梁端著飯碗的手一個不穩,差點落在地上,臉上明顯露出驚慌的神色。
他的這種變化不由讓我皺起眉頭,臉上也掛滿了不解,一個女人而已,怎麼會讓老梁這麼驚慌?難不成這個女人跟老梁有關?
隨即我又來事打量起老梁來,雖然五十多歲,但身體卻很硬朗,皮膚雖然黑了點,到哪勝在壯碩,沒有多少皺紋,一臉的老實本分,雖然還是覺得不般配,但萬一人家是真愛呢?
第386章 夜談
「老梁,沒事,我不會亂說的,其實你們兩個看上去雖然差距大了點,但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重要的看人。」我看著老梁驚慌的樣子忍不住勸道,哎,老實人啊,如果換了個人,恐怕早就已經開始吹噓了。
「不,不,不是。」老梁臉上漲的通紅,即便他那黑黑的臉龐都能映出那種紅色。
「老梁,不用不好意思。」我看著老梁害羞的臉都紅成這樣,更加堅定了這是個老實人的想法。
「先生,你真的,誤,誤會了。」老梁講嘴裡的飯好不容易全部嚥下之後,用力的把話說出來。
「誤會?什麼誤會?」我看著老梁。
「我,我跟她不是先生,想,想的那樣。」老梁還是有些口吃,估計是因為太緊張的緣故。
「哦,你們不是兩口子啊?」我臉上恍悟,然後看著明顯鬆了口氣的老梁繼續說道:「既然不是兩口子,我剛剛在說起她的時候,你為什麼這麼緊張?難不成是你喜歡人家?」
「沒,沒有。」原本不緊張的老梁聽了這話,再度緊張起來,而且我也發現,只要他一緊張,就會臉紅,口吃。
「既然你們不是兩口子,你又不喜歡她,那為什麼我說起她你會緊張?」我再度問道。
「我,我……」老梁猶猶豫豫,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神情。
「老梁,難道跟我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嗎?要不你打電話請示一下楚老也行。」看老梁的樣子,指望他自己決定明顯是不可能了,因此我直接把楚老搬出來。
果然,聽到我提起楚老,老梁立即就不再猶豫。
「先生,其實這件事情本身倒也沒什麼,但關係到我們村的名譽問題,所以我才不願意說的。」老梁也乾脆說道。
「名譽?一個女人能跟你們村的榮譽扯上什麼關係?」我越發不解的問道。
「這個女人叫梁玉,是個不詳的女人,據說以前嫁過一次婆家,不過後來丈夫摔死了,然後才嫁到我們村的,可是她剛剛嫁過來一年,丈夫就又死了,只不過這次是被淹死的,因此她也再度被婆家嫌棄,只不過這次她沒有再改嫁,幾乎所有打她主意的男人聽到她連克兩個丈夫之後,都躲得遠遠的,甚至她還被婆家趕了出來,娘家又沒有什麼人,唯一的老母也都在她剛剛嫁過來那年死了,要不是老爺見她可憐,在村裡買了間宅子給她,恐怕她都不知道流浪到什麼地方了。」老梁一臉感慨地說道。
「楚老也認識這個女人?」我忍不住一愣,死了丈夫,現在又壞了孩子,難不成?
「不認識,是去年老爺回來正好碰到她被趕出來,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所以老爺才一時善心,接濟了她一下,從那以後,老爺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老梁也不知道是不是猜透了我心中的想法,所以乾脆的把話說清楚。
「那她懷的是誰的孩子?」按照老梁剛剛說的話,去年被趕出家門,現在都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顯然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是她那個死鬼丈夫的,只能是另有其人。
「不知道。」老梁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有些詫異,「她都壞了孩子,難不成那個男人還不願意站出來?那她自己呢?就從沒有說過孩子是誰的?」
「沒有!」梁老似乎很肯定地說道,「為此村裡人還興師動眾的查過,誓要把那個男人找出來,可找來找去,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孩子的父親是誰,不過有人說孩子的父親不是村裡人,有可能是外面的,玩完了她就不想負責任,一個人跑了。」
「外面的?有什麼證據嗎?」我繼續問道。
「有吧,反正她丈夫淹死之後,她就經常到水庫邊,有時候在那裡一呆就是一整天,可能是那個認識認識的外人吧?」老梁也不是很確定,但村裡卻都是這麼流傳的。
「她丈夫是在水庫淹死的?」我陡然想起白天的時候,那個女人一直望著水庫發呆,現在又無故懷孕,連那個野男人是誰都找不到。
「是啊,就是那個水庫,最近幾年,那裡淹死了好幾個人了。」老梁有些痛惜地說道,「不僅有人,還有更多的家畜也掉下去淹死了,以至於後來,人們都很少把牛羊趕去喝水。」
「淹死人,還有牛羊嗎?」我在心中自語。
「老梁,你知道她住在哪裡吧?」我突然抬頭看著老梁。
「啊,先生,你,你不會是想……」老梁一邊說著還一邊緊張的左右張望,生怕我剛剛的話被人給聽去。
「對,我要見見她,跟她聊一聊。」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