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節
所以眼前這點小小的把戲就更不值一提了,無非就是給人一種心理暗示:我知道你來了,說白了就一個字——裝!
「勞煩小友掛念,最近尚吃的香,睡的也香。」連山大師滿臉微笑的打量著我,目光中稍微帶著一些驚異。
「大師知道我要來?」我不客氣的在對面坐下,直接端起一杯茶,一仰而盡。
「今天早晨突然心血來潮,知道有貴客臨門,不過卻不知是小友,直到小友進入五祖寺的範圍,我才確定是小友。」連山大師一邊幫我把茶倒上,一邊慢慢說道。
「那好,我有一事勞煩大師。」我端正了一下身子,鄭重地說道。
「小友有話但說,畢竟上次真說起來我還欠小友一份人情。」連山大師也變嚴肅了許多。
「過段時間我將遠行,我想請連山大師幫我看一下,我這次遠行能否稱心如意,或者說能不能活著回來?」我也不隱瞞,直接問道。
連山大師看著我,好一會才搖搖頭,一臉歉意地說道:「不如小友換個請求如何?」
「莫非大師也不看好我這次遠行?」我有些黯然。
「不,我看不到小友的命格,所以也看不透這次的凶險。」連山大師搖搖頭慢慢說道。
「看不到我的命格?」我疑惑的看著他。
「是的,小友的命格本就奇特,加上氣運所鍾,不僅是我,如今這天底下恐怕無一人能夠看透小友的命格。」連山大師並不意外地說道。
「麻煩大師了,至於別的,我暫時還沒有要求。」我點點頭,不過卻也沒有多少沮喪,這種事情我早就有過預料,所以更談不上什麼失望。
「那好吧,不過我有幾句話想送予小友。」連山大師也認真的看著我。
「大師請說。」
「你氣運深厚,這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但氣運太深厚帶來的並非一定是好的結果,往往越大的機遇代表的危險也就愈越大,相信這一點你也深有體會。」連山大師慢慢說道。
「是的。」我點點頭,心裡同時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果然如連山大師所說的那樣,幾乎每次得到好處的同時都面臨危險,甚至還有幾次差不多千鈞一線。
想想我得到的寶貝,桃木劍跟洞天圖就先不說了,光尋找天地鏡的過程就幾次遇到危險,陣旗同樣不例外,當初突破第三境界更是差點身死,這一樁樁,一件件,哪次機遇不是伴隨著風險,只不過被我闖過來了而已。
「所以,從這方面來講,我並不看好你這次的遠行。」連山大師說完後,我頓時明白,感情人家是在用這種委婉的方式勸我不要去,只不過他卻不明白,我這次是有必去的原因。
「大師,我不得不去。」我說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我相信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即便是十死無生,也會有一絲生機,就看你能不能把握到了。」連山大師沉默了一會說道。
「謝謝大師。」我聽後受用地說道,至於是不是真的受用,恐怕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向連山大師請教一些修行上面的問題,而連山大師也都知無不言,讓我對第三境界的修行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畢竟我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人,很多經驗都是無法彌補的,加上我的進步速度一直都這麼快,跟不上的反而成了境界。
而今天一壺茶,連山大師的一番話,至少讓我省去兩個月的打磨功夫,這就是有人領路的好處,絕對是顯而易見的。
「我知小友還有事情,就不強留了。」
等我從入定中醒來,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沒想到這一入定又是半天多。
「謝謝大師成全之恩。」我起身,對著連山大師一拜,後者坐在那裡一臉微笑,坦然而受,不管從哪個方面,他都有資格承受我這一拜。
「小友客氣了,我只希望小友將來能謹記一句話。」
「大師請說。」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我在心裡重複了一句,再度對連山大師一禮,不過這一次他卻用手一托,無論我如何用力,都不能拜下一絲一毫。
「第一拜我可以受之,因為那全了禮數,第二拜我卻無法承受,也承受不起。」連山大師搖搖頭。
「希望後會有期。」我想了一下,終究沒有再強求,留下一句話,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而去,今天來這裡,已經超額完成任務,那麼在黃岡,似乎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
「這天越來越看不清了。」我離開之後,連山大師突然喃喃自語,伴隨著一聲歎息,屋內有一盞燭火亮起。
離開五祖寺後,我掏出手機,根據記憶中的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只是響了兩聲,電話那頭就接了起來,然後我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或許說是緊張也不為過,然後便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終於,還是電話那頭沒有忍住,近乎顫抖地問道:「是你嗎?」
「是我。」我心底歎了口氣,終於將最後一絲猶豫拋掉。
「嗚嗚!」聽到我肯定的回答,電話那頭立即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哭的很傷心,又有點喜極而泣的味道,讓我的心也疼了一下。
「乖,不哭,如果哭的不漂亮了,我可不要你了。」我溫柔地說道。
「你,你真的還會要我嗎?」電話那頭強忍著哭泣,忐忑的問道。
「會,一直都會,前提是你不許再哭。」我說道。
「好,我不哭,以後都不會哭了。」仍舊還是強忍著,甚至還有一絲齜牙咧嘴的聲音,想來這個傻姑娘在用疼痛提醒自己,不再讓自己哭出來,我的心更軟了。
「我來黃岡了,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我直接說道。
「我,我……」電話那頭似乎變得緊張起來。
「葉子,你怎麼了?誰的電話?」
突然,一個陌生的嗓音響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