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一路上看到好多和王倩一個系的同學,見到王倩都過來打一聲招呼,王倩努力微笑,但是眼睛裡流露的卻是無奈和疲憊。這件事給她的打擊有點大,除了驚嚇之外,和鬼做那種事情,甚至比和人做都要難堪。即使知道的人就我們幾個,王倩作為當事人,想必也會常常想起吧。
張婷婷拿出鑰匙,剛要開門就被我接了過去,她笑瞇瞇的看了我一眼,滿是讚賞,我知道她心裡想的,想當初我為了不讓宛兒來取這個邪xing的東西,我還特不厚道的準備坑人家一把,但是張婷婷在心裡很清楚的情況下並沒有跟我翻臉,倒是給我整的挺內疚,覺得自己挺不是玩意的。
我打開寢室門,由於好幾天沒在寢室了,寢室屋裡還是亂七八糟的,不要幻想女生寢室有多麼整潔,在她們光鮮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不遜se於男生們的懶惰和邋遢。
王倩她媽顯然對三個大姑娘竟然把寢室弄成這樣很不滿意,隨口批評了她們幾句,她們嘻嘻哈哈的認錯,顯然是沒放在心上。本xing難移啊!
我不知道下鋪哪個是張婷婷的哪個是王倩的,我用尋問的目光看了一下宛兒,宛兒抬手一指,原來靠近我們這張床是王倩的。
不得不承認另外一點,即使在亂七八糟的床上,也能隱隱散發出女生特有的香味,這種香味是不是花露水或者其他的什麼化妝品造成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在一片狼藉的床上聞到了很清新的香味。
我掀開枕頭,並沒有發現王倩說的那個刀,我又把褥子掀開,呃……看到了王倩的內褲,是穿過的。王倩一步就衝上來,把內褲收走,我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站起來,面不改se心不跳的問她們,:「刀呢?」
宛兒和張婷婷也疑惑的看著王倩,王倩恢復的也很快,雖然蒼白的臉上有一點微紅,但是也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很冷靜的重新翻了一下我剛剛翻過的床頭,結果是,依然一無所獲。
這下王倩也納悶,自言自語的說:「我記得我放在這兒了啊,我當時還想放枕頭底下,這樣就不做噩夢了呢。怎麼會不見了呢?」
張婷婷轉身出去,說:「我去問問寢室阿姨,看她來沒來過。」
王倩她媽對於這個寢室無從下腳顯得難以忍受,詢問了一下大嬸可不可以打掃一下衛生,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王倩她媽開始了大掃除。
王倩在家肯定是嬌生慣養不幹活那種,泰然自若的看著自己的媽忙上忙下,也不說幫一把,坐在床上休息起來。
宛兒要幫忙,我一把給她推到張婷婷床上,(我對王倩床有yin影,畢竟有鬼在上面骨碌一個來月),自己閨女都不動手,幹嘛讓別人閨女幫忙啊,雖然她媽並沒這麼要求。
然後我加入到了王倩她媽大掃除的行列,要不我媽有時候就說我是老娘們兒xing格,我缺少了一份男人那種渾然天成的懶惰。如果我身邊要是有人幹活我肯定坐不住,忍不住就想搭一把手。
宛兒的xing格跟我很像,不過已經被我慣的有些不像樣了。但是我喜歡,別人管的著麼。
我重點收拾宛兒的書桌,書櫃和床。宛兒的書桌除了亂點沒別的毛病,不像那誰誰(我總算厚道一次,不點名批評了!)的桌子上面還有吃完的泡麵沒扔,幾天沒收拾,已經長毛了。
收拾書櫃的時候我發現了那本《普門品》,安靜的擺在書架上,看見它我就想起那個老尼姑來,這段時間忙完了我準備再去一趟,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是再要個佛頭去,但是心裡的想法卻是我想跟老尼姑說說這件事,想聽聽她怎麼說的。
宛兒的床上也有一股好聞的味道,是不是女生都這樣?我不知道,我經歷的少,沒有那麼多的閱歷,不說這個了,丟人。
好幾天沒開窗,被褥都有些chao了,我想把被褥都抱下去,準備給宛兒拿出去曬曬,剛抱起來就聽到「啪」的一聲,我低頭一看,一把很普通,甚至可以說的上粗糙的刀子掉到了宛兒的床上。
我拿起來問宛兒:「這個是你的嗎?」
宛兒正在和王倩聊天,一聽見我問話,倆人都扭過頭來,還沒等宛兒說話,王倩就喊了起來:「就是這把刀,怎麼跑宛兒床上去了?」
啥?就是這刀?雖然我有一瞬間的懷疑,但是我還是立刻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王倩說看著那刀漂亮才買的,可現在我手裡拿著的這把刀,普通的木頭刀柄,塗成黑se,刀身打磨的也不細膩,連點造型多沒有,粗獷之極,我都懷疑是不是直接拿砂輪拋個光就拿出來賣了,王倩還說做水果刀,我看打土豆皮差不多,難怪她最後也把當水果刀的念頭打消了,要是拿這個刀削蘋果,確實夠虎的,王倩這是什麼眼光啊?
我趕緊拿著這把難看的刀從床上跳下來,又向王倩確認一遍,得到的還是肯定答覆,我的天,真夠奇葩的!
現在不是追究王倩眼光問題的時候,我把刀遞給了大嬸,大嬸拿著刀,閉著眼睛看,為啥閉著眼睛看?開天眼呢!不要懷疑東北大神兒的本事,開天眼對於東北大神來說是很正常的本事,很多事情都是靠天眼解決的。
大嬸閉著眼睛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說:「我看著也不像是這個東西啊,就是普通的刀,一點異常都沒有呢?」
王倩她媽一聽真身不是這個,也停下手中的活,過來問王倩,讓王倩再好好想想,最近還買過什麼東西,王倩說:「真沒了,最近就買過這麼個玩意兒,而且不是說在紅紙或者紅布上買的嗎?那就肯定是這把刀,因為當時在過街地下通道裡面,那群少數民族的人就是用一大塊紅布鋪在地上賣這些的,不信現在去,肯定還在那兒呢!」
城管不作為啊,如此明晃晃的管制刀具都能公然叫賣。
大嬸聽了又開了一次天眼,看完還是搖搖頭,對王倩說:「閨女,你要是確定了我就把這刀子給你處理了,不過嬸兒可是把實話告訴你,這刀嬸兒可是一點別的玩意沒看出來,要不你就再好好想想。」
王倩肯定的說:「不用想了,嬸兒,就是這刀了,不過我咋不明白,這刀咋跑宛兒床上去了呢?」
對啊,讓她們這一嗆嗆,我都忘了這個事兒了,這刀子什麼意思?怎麼跑到宛兒的褥子下面了?
第十五章 清風真身(最終真相)
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我又聯想了一下,如果這幾天宛兒沒在張婷婷家住,而是在寢室住,那會怎麼樣?
想到可能發生的後果,我這火噌一下子就上來了。管你是什麼東西,變態玩意兒,半天在寢室溜躂嚇唬宛兒,幸虧第二天我就帶宛兒去廟上了,要不然會不會也發生王倩這事兒?還讓王倩穿宛兒的睡裙,次奧!這些我都沒往深了想,要不是今天這刀子出現在宛兒床上我想都不會想這些事兒!
大嬸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刀子能出現在宛兒床上,大神兒又不是萬能的。哪能啥都知道,這時候張婷婷回來了,看到了大嬸手裡的刀,氣喘吁吁的指著這刀:「就它啊?找著了?我白跑一趟!」
我逗她:「沒事兒,當鍛煉身體了。」
張婷婷平復了一下呼吸,反駁我:「下次讓你鍛煉身體!」
大嬸還對這刀耿耿於懷,又徵求了一下王倩她媽的意見,又一次強調,這刀真的看不出問題來。
王倩她媽哪有主意啊,趕緊給她爸打了個電話,問問王倩她爸咋整。王倩她爸在電話那頭說:「那要是老閨女說是那就是唄,那應該錯不了,要不然找賣刀的問問,看能不能問出點啥來。」
我心說叔兒,你可真實在。你要是這麼去問我保你啥都問不出來還容易挨揍,誰知道你是幹啥的啊!某些少數民族你以為那麼好惹的呢?我這絕對不是貶義,相對於一盤散沙的漢族人,我真覺得現在只有那些少數民族還仍然保留著民族自豪感了。
我對王倩她媽說:「姨,還是我去問吧!我知道地下通道,我叔去了別讓賣刀的誤會他是來找事兒的就不好了!」
王倩她媽一聽,也對,她爸那嘴笨,脾氣又強,要真是這刀有問題,她爸非得跟人家幹起來不可。於是就點點頭,對我說:「那你去了好好跟人家說,別吵吵啊!」
宛兒很明顯放心不下我,要跟我一起去,我沒讓。不是說我怕有什麼事兒發生,而且沒有那個必要,我又不是干仗去。
地下通道離宛兒的宿舍並不太遠,平時散步,不到十分鐘的路程,今天有事兒,我走得快了點,五六分鐘就到了。
那群少數民族人還在,(原諒我就不說是哪個民族)而且地上還是用紅布鋪開,上面放著各種武器。也可以叫做工藝品,或者管制刀具,只不過後一個詞不全面,因為此刻賣貨的人手裡正拿著一把弩。不去攔路搶劫都屈才了。
我裝作要買貨,左看右看。那人也不吱聲,也不理我,自顧自的擺弄手裡的弩。我挑了半天發現每一把都挺jing致的,都要比王倩買回去那個賣相好,不過話又說話來,每一把都瞅著華而不實,一看這鋼就不如王倩那把,我不識貨,但是我看王倩那把刀的材質不比高速鋼次。
我裝作沒挑到滿意的站起來,那人一見我站起來,知道我沒挑到相中的,問我想要個什麼樣的?普通話很生硬。我對他說,我想買個好鋼的,那人一指地下這些,說:「這些都行,都是好鋼,不生銹!」
靠,不銹鋼多軟啊!我搖了搖頭,跟他說:「我上次路過你這兒的時候看見你這兒擺了一把diy的狗腿子,怎麼沒了呢?」
那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意思。那把刀只不過有點類似狗腿子而已,但是比狗腿要直,而且要小,我這麼說,其實就是裝大明白。我拿手比劃了一下,又形容一下那把刀的樣子,那個人總算想起來了,很開心的跟我說:「你說那把刀啊,那刀用的是好鋼,比這些都好,不過就做出來那一把,就沒材料了。而且那把刀樣子不好看,賣了好久才賣掉,都不想要了!」
我裝作很惋惜的樣子:「哎呀,我上次沒帶錢,沒趕上,這事兒整的。那刀放識貨人眼裡那確實是把好刀,那是你自己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