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我買一共買了兩盒冰糕,我自己消滅掉一盒半,那半盒我媽吃了兩口,沒吃了,我也吃不下了,她就給放冰箱裡去了。
吃完冰糕,我終於感覺心火壓下去了,可能是吃太多了,我又開始冷上了,胃裡冰涼冰涼的。我回屋躺著,這回能躺住了,不抽瘋了。
我把毛巾被扯過來蓋到肚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見王曉晨來我家找我,後面還跟了個男的,瞅著歲數比她大,就站在她身後。我問她這個男人是誰,她沒說話,就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很怪,很溫柔還有點捨不得。不知道怎麼的,我看見她的眼神,就覺得後面的男人是她新找的男朋友,心裡酸水氾濫,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跟她已經啥關係沒有了。可潛意識裡面還是覺得有點兒感情的,現在看到她又找了一個,而且還五大三粗,黑了吧唧的,心裡更是憤憤不平。
我拉著王曉晨跟那個男的保持了一段距離,然後問她:「你咋不找個像樣的呢?咋找個這樣的?你著啥急啊?」
王曉晨還是不說話,眼圈泛紅,好像有多委屈,我看見這樣我就更來氣了,你心裡委屈你還找這樣的?男人的小心眼勁兒在我身上充分體現。
我還想再跟她說些什麼,沒想到她竟然轉身走了,那個男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也跟著她出去。給我氣的,那眼神好像是跟我炫耀。我想追出去,可是又沒有理由,我憑什麼追出去啊?我是她啥人啊我?
看瞅著她消失在門口,心裡的失落別提多嚴重了。感覺就跟生離死別了似的,就像永遠都見不著她了。胸口堵得難受。就想發洩出來,揍人一頓或者被人揍一頓。
正難受得緊呢,鬧鐘響了,我從夢裡醒過來,回想了一下,心情很糟糕,但是也慶幸這就是個夢。夢裡面的各種難受的感覺在現實中被壓制的死死的,沒辦法,夢裡面是潛意識,雖然真實,但是不靠譜。現實中我還有宛兒,我不能對王曉晨有任何想法,她愛找誰找誰,跟我都沒與有關係,絕對不會像夢裡面那麼幼稚。
想把她忘了,不去想就好了。我洗了一把臉,跟我媽打了個招呼就騎車去單位了。路上騎的很快,因為我怕碰上她,可是到了每天她上下班走的那段路的時候,我又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車速,我給自己的理由是騎太快顯的太絕情,不是我風格,我在路上踅摸,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沒有出現。
到單位的時候張姐自己在忙,王曉晨還沒有來。我幫張姐準備下午要用到的儀器,張姐經過那次失敗的調解也看明白了,也就不費那個事兒了。懶得跟我倆多費口舌。
兩點多了,王曉晨還沒來,這次不用張姐吱聲,我就主動的給她打了個電話,不能因為這破事兒老耽誤工作啊,電話通了,但是卻沒人接。我連著打了三遍都是如此。
這是鬧哪樣啊,怎麼還不接我電話了呢?我把情況告訴張姐,張姐掏出手機,親自給她打,結果跟我的如出一轍,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這回我才有點慌了,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張姐好像也有點急,不過她比我穩當,跟我說過一會再打一個,看看有沒有人接,沒人接就讓我去她家看看。
我聽王姐這麼一說我更害怕了,我可不敢去她家了,我現在跟黑眼蜂似的不招她家待見,我還敢自己過去送死?
到了快三點的時候,我又打了一個電話,這回通都不通了,直接無法接通。張姐也打了一個,跟我情況一樣。張姐讓我騎車去看看,我硬著頭皮出去。一路上我來回踅摸,就希望能在路上碰上她,那就太好了。可惜那只是我美好的願望,一直到了她家胡同口都沒看見她影兒。
看來不入虎穴是不行了,我在她家胡同口又不死心的打了個電話,這回我死心了,只能硬闖了。可當我來到她家的時候,發現硬闖都闖不了,她家大門上面竟然掛著一把鎖頭。
該不會是她媽……嚴重了吧?要是嚴重了,鄰居應該能有什麼消息吧?
我趕忙下車,她家左邊那戶人家大門敞開著,我直接就走了進去,剛穿過門洞來到院子,就用餘光看見一個黑影向我撲來,我趕忙一閃,扭頭就跑,因為我發現院子裡面竟然拴著一條藏獒,我靠!那熊玩意兒把鐵鏈子抻的嘩嘩亂響,低沉的吼聲震的玻璃都跟著顫動。
屋子裡面正好有個小姑娘趴在窗台上吃柿子,我突然從門洞裡面出來她也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她家的藏獒就開始發威,她「媽呀」一聲,趕緊追了出來。
喝止住藏獒,她跟著我跑出院子,看見我躲在電動車後面,一臉戒備。她衝我笑笑,「沒事了,拴著呢!出不來,你找誰?」
說是小姑娘,其實也是個青少女,瞅著也有十五六那樣了,我問她王曉晨家裡人都幹嘛去了。
她聽了反問我一句:「你是她家啥人啊?」
「哦,我是王曉晨同事,她沒去上班,電話又打不通,我就過來看看。」我說道。
那小姑娘把柿子根兒一扔,告訴我:「你去醫院吧!她家出事了!」
第四十章 失控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我連忙問道。
那小姑娘神神秘秘的向兩邊張望一下,然後小聲告訴我:「她們娘倆都瘋了……」
我感覺像是一個大錘猛然轟擊在胸口,我差點一點老血噴這丫頭一臉,怎麼會這樣?!中午下班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能都瘋了?
「不可能吧?怎麼會瘋了呢?」我焦急的問道。
「有啥不可能的,給我家狗都快累死了,」小姑娘一翻白眼跟我說:「這兩天我就家狗總衝著她家叫喚,今天中午我家狗不是好聲的叫,比看著你叫的還邪乎呢!我就出去看一眼,沒想到一出去就看見她們家院子裡面全是人,我過去一看,王曉晨她媽躺在院子裡的地上吐白沫子,王曉晨披頭散髮的像個狗似的蹲在她媽前邊兒,呲個牙,嘴裡還往下淌哈喇子,給這幫人嚇完了,以為她要咬她媽呢。老吳家二哥尋思過去把她給抓住,差點讓她咬著,你說多嚇人!」
我聽得目瞪口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然後呢?」我追問道。
「然後這幫人就不敢上前兒了唄,有幾個膽兒大的拿著鐵掀,鎬把子站在前面,後面的人給她爸打電話,讓她爸趕緊回來。都沒敢告訴她爸出啥事兒,你說誰攤上這事兒誰不得瘋啊?這一家子要是全瘋了可咋整!」那小姑娘痛心疾首的說。
我突然發現不對勁,問道:「那老太太呢?王曉晨她nǎi呢?」
那小姑娘恍然大悟的一拍腦子,「對了,還有那老太太!那老太太在屋裡嚇傻了,把屋門都反鎖上了,最後她爸回來了,那老太太才出來,嚇的臉煞白!」
「那最後咋整醫院去的啊?」
「硬抓啊!這傢伙給這幫人整的,幾個大老爺們都按不住王曉晨,好幾個都讓她撓出血了,老吳家二哥怕她咬人,本來想把她腦袋給按住,結果她一回頭,吳二哥的手正好伸她嘴裡,吭哧一口!那血淌的……嘖嘖,也跟著上醫院了!」
這小姑娘挺能白話,也不知道這些話裡面有多少誇大的成分,就算有一半真實xing,那這事也都算嚴重了,我趕緊打聽明白去的哪個醫院,騎車就過去了。
我們這小地方沒有jing神病醫院,所以只能去普通的醫院,在路上的時候我給張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王曉晨好像生病了,我去醫院瞅一眼,張姐一聽,語氣有點不高興,跟我說:「你讓王曉晨灑愣上班,三天兩頭不來還能不能行了,這單位又不是國營的,讓廠長知道還能留她了嗎?」
我一聽也挺來氣的,「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太沒人情味了。平ri裡嘻嘻哈哈的,說翻臉就翻臉。
那小姑娘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個病房,我到了醫院倆眼一抹黑,我總不能挨個屋子找吧,我到咨詢台打聽,結果那倆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倆接班兒剛站這兒。旁邊打掃衛生的大媽聽見了,過來問我:「你說的是不是一起送來娘倆那個?」
我連忙點頭,「對,對!一個昏迷的,一個瘋了的!」
那掃地大媽對我說:「不是,倆都昏迷了,抬這兒來大夫看一眼就讓拉走了,沒在這!」
「啊?拉哪兒去了?」
「拉市裡去了,大夫說咱們這兒治不了,趕緊往市里拉!就直接拉走了!」
我差點也跟著昏過去。事情怎麼還不可控了呢?不是說好姑nǎinǎi坐鎮的麼?就這麼坐鎮的?
我jing神恍惚的回到家裡,我媽看見我又回來這麼早,不禁很納悶,問我:「你們單位是不是要黃啊?怎麼天天下班這麼早呢?」
我怕我媽看出我失魂落魄來,只好跟她開玩笑,「我倆領悟能力太強了,說一遍就全會,一天一個項目,完事就下班!」
我媽還當真了,跟我說:「那可挺好,你沖個澡去吧!晚上我領你去你老姑家吃飯!」
我不禁納悶:「去她家幹嘛啊?」
《東北靈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