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五se光華里面聲音嘈雜刺耳,而且晃得我眼睛睜不開,蟒清如不知死活,我在心裡一個勁兒叫她,她也不答應。我已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眼瞅著就要成功絞殺獾妖替黃天酬報仇了,蟒清如怎麼會突然失控呢?
蟒清如在光華中不停的翻滾,我不知道這玩意究竟要把我們帶到哪兒去,我心裡最害怕的就是就此穿越。原來要是有人跟我這麼說,我肯定嗤之以鼻。現在不一樣了,仙家我也看到了,妖怪我也看到了。全都是存在小說電視劇裡面的東西,明晃晃的擺在我的眼前,不由得我不相信。所以對於穿越,我也不是很懷疑了。要不是穿越,現在這些光華到底是通向哪處的?
我被嘈雜的聲響吵的頭昏腦漲,五se光華又在眼前不停的閃耀,我堅持了一小會,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住,意識漸漸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耳邊有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還有婉轉的鳥叫,我現在很舒服,無論是身體還是jing神,聽著婉轉的鳥叫和樹葉的沙響,好像回歸自然一樣。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我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光線並不刺目,第一眼看見的東西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過了一會我才看明白,原來是屋頂,我勒個去,誰家房子舉架這麼高啊?不下十多米啊,這是哪兒啊?屋頂很高而且很大,好像是畫著畫,可是離的太遠是在看不清楚,只覺得好像有很多人和怪物。我的目光順著屋頂往下看,發現這屋子真是不小,遠處的牆壁離我好遠,離我近的這面牆上裝飾著好多巨大的蓮花,密密麻麻的從上到下盤旋著,而且有些蓮花上面還有栩栩如生的雕像,什麼動物都有,惟妙惟肖的俯視著下面。我之所以肯定這些全是雕像,就因為看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眼睛裡面全都是空洞,什麼都沒有。這裡也講究畫龍點睛?
我用手撐著坐了起來,掃視了一下大殿,發現裡面既沒柱子又沒桌椅板凳,地上鋪滿了蒲團,可是上面一個人都沒有,遠處是一個特別巨大的王座,我不知道幹嘛用的,肯定不是坐的,那個大小可以讓人在上面開舞會了。
我一點一點的巡視,希望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讓我判斷一下身在何方,我該不會是真穿越了吧?
我掃視了好幾圈,都是差不多的東西,牆壁上面掛滿了蓮座,上面有或站、或立、或躺、或臥的各種動物的塑像,還有幾處沒有放置雕像的,全都燃著青se的火焰,好像蓮燈一樣。那些雕像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沒有眼睛,眼睛的部位都是空空的。
胡飛雪在哪兒呢?蟒清如呢?她不是捆我身的嗎?不是讓我化身為蟒了麼?怎麼現在沒了?真被甩干桶給她甩沒了?
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我不敢大聲喧嘩,我甚至有一種害怕驚醒蓮花上面的雕像的想法。我看了看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張石床,很光華,烏黑泛光,溫潤如玉,一點都不涼。我試著躡手躡腳的走下來,我記得沒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還聽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鳥叫,現在怎麼都沒了呢?
我輕輕的閉上眼睛,側耳傾聽,果然,那種沙沙聲又出現了,鳥叫聲也出現了。鳥叫的很好聽,讓人身心愉悅,很放鬆,好像自己已經融入自然……
嗡——一聲悠揚的磬聲將我驚醒,我睜開眼睛驚得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原本空空如也的大殿此時竟然人滿為患,都對我視而不見,而且他們竟然能一點都不發出聲音,一絲交流都沒有。整齊的坐在蒲團上面,有些沒有蒲團的,只好席地而坐。這些人竟然穿什麼樣衣服的都有,有古代有現代還有少數民族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一聲不吱的雙手合十坐好,空曠的大殿此時滿滿登登的,就連我剛剛躺著的石床上面都有四五個人坐在上面,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
這tm是做夢吧?太神奇了!我站在大殿中,前後左右都是打坐的人,卻一點聲響甚至呼吸的氣息都沒有,閉上眼睛他們彷彿都不存在一樣。又是一聲鼓響,接著是磬聲,悠揚的迴盪在大殿之中,接著全大殿的人似乎都活了過來,低沉的聲音整齊的響起:「恭迎黃泉地府幽冥教主,南無地藏王菩薩摩訶薩——」
第八十五章 幽冥教主
黃泉地府?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薩?我像是被雷驚了的蛤蟆,張大了嘴不敢置信。我、我怎麼來到這裡了?這是地獄嗎?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傻傻的看著原先在地上打坐的人們,忽然全都起身,一瞬間就把我淹沒在人群裡面。他們全部面向那個巨大的寶座雙手合十,低頭問訊。只有我直不楞騰的站在大殿中間,不知所錯的看著從寶座左右兩邊整齊走進兩列美女。那些美女長的異常妖媚,身披輕紗,胳膊腿小腹都在輕紗下若隱若現,我不禁納悶,仙女就長這樣嗎?雖然漂亮得厲害,可也沒有那種清新脫俗的氣息啊,甚至……變身後的胡飛雪都顯得比她們聖潔,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使勁的掐了自己一把,嘿!我很高興,沒感覺到疼!
那兩列美女每個人手上都提著一盞白紙糊的燈籠,透過燈籠紙,我發現裡面並不是蠟燭火苗,而是一顆顆寶珠,泛著清盈盈的光芒。兩列美女在寶座兩邊站好,面對著下面低頭問訊的這群人,也不言語。對我這個鶴立雞群的傢伙也視而不見。我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我死了,現在是鬼,鬼知道疼嗎?
咚——一聲鐘響,悠揚婉轉,將我的注意力從是人是鬼的問題上拉了出去,只見霎時間大殿頂棚飄下五se祥光照耀在寶座之上。一時間大殿上祥雲升騰,金se的雨點、鮮花從大殿之上遍灑下來,雨點鮮花及身剎那便化作一道金光沒入眾人體內消失不見,唯獨沒有一滴雨點或者一朵鮮花落在我身上。哪怕我伸手去抓,雨點或者鮮花還沒等落下便消失不見,弄得我好鬱悶!這不是歧視我麼?
不一會,被雨滴和鮮花洗禮過的人群開始有人發出和雨滴鮮花一樣的金se光芒,雖然很淡,可用眼睛也看的見,開始只是零星幾個,後來越來越多,最後幾乎人人都有一道光圈,唯獨我格格不入。
咚——又是一聲鐘響,蕩氣迴腸,打消了我嫉妒心理,霎時間大殿之上的祥雲,雲開霧散,雨點鮮花皆消散不見,眾人胡跪合掌,口中稱頌地藏王菩薩名號:「……那摩大願地藏王菩薩……」
一時間落在寶座上面的五se光華大盛,光華中間一尊如同小須彌山大小的地藏王菩薩影像顯露出來,就好像是投影機投影一樣,影像中不單單有一尊地藏王菩薩,還顯露出來他身後的景象,一座望不見邊的黑se山脈,如同黑龍一般橫臥,山下是黑水河,汩汩冒泡,好像滾開的沸水一樣。地藏菩薩就站在湧沸的黑水之上左手持金錫禪杖,右手托摩尼寶珠,頭戴五佛金冠,赤腳而立。
眾人口中稱念地藏菩薩名號不停,地藏菩薩面目慈祥的從光華中走出,一步便至光華外面,寶座上面的光華剎那間形成佛光在地藏王菩薩腦後顯現,佛光中還隱約可見黑山黑水。地藏菩薩法體如同小須彌山一樣,所幸我離得夠遠,否則還真見不得全貌。那個巨大的寶座看來真是給他準備的。
地藏菩薩一腿盤坐在寶座之上,一腿垂下,弘大的聲音震得空氣都有些顫抖,朗聲問道:「善哉尊者,緣何來此?」
下邊兒沒一個人理他,地藏菩薩又問一遍:「善哉,尊者此來,意yu何為?」還是沒人理他,我不禁納悶,他跟誰說話呢?好大的架子!這時人群中出現sāo動,我估摸正主就要出現了,趕緊前後左右踅摸,看看是誰這麼大的架子,讓地藏菩薩連問兩句都不答話。
沒想到前後眾人全都將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地藏菩薩不會是跟我說話呢吧?就在我心懷疑惑的時候,地藏菩薩三度開口:「尊者大善,我從久遠劫來,蒙佛接引,使獲不可思議神力,度脫六道眾生!不知尊者,緣何來此?」
我趕緊合掌問訊,「菩薩是在跟我說話麼?」
地藏菩薩言:「善!」
我冷汗刷刷的,今天玩大了,得罪地藏菩薩了,我趕緊合掌請問:「大士,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必須整明白我是怎麼沒的,死的不明不白,我冤啊!
地藏菩薩略一停頓說道:「原來如此!尊者大慈愍,入輪迴化度孽緣!今ri尊者承佛威神,來到獄所,乃是善緣。因果本末,尊者自知,我今yu了一果,尊者慈憫。」
說實話,地藏王菩薩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懂,我只好眼巴巴的看著他,看看地藏王菩薩到底要幹什麼。只見地藏王菩薩說完,右手上的摩尼寶珠大放五se光華,所有圍觀我的那些人都俯身跪倒,以頭觸地,我剛要跟著跪下,就看一道光華直奔我來,打入我的眉心,我只覺得腦中轟然作響,接著便在腦海中見一片金光,我向著金光走去,想要和金光融為一體,可是金光總是把我排斥在外,我不禁有些生氣,這是什麼意思?在我腦子裡面還對我這麼野蠻?
我幾次嘗試都失敗了,剛想放棄,就見金光中she出兩道光華落在我左手掌心,我只覺得掌心一痛,低頭一看,掌心上面竟然有兩個閃著金光的我從來沒見過的文字,第一個字上面是一個「卍」字,下面是一個「天」字,第二個字上面是一個「卍」字,下面是一個「地」字。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我想清楚,我就驚醒過來,我趕緊伸出左手看看剛才是不是在做夢,奇怪了,鬼也會做夢?我現在算不算是鬼了?我攤開左手,兩那個金se的字就在我手心,好像印章一樣,印在我手。
我不明就裡的看著地藏菩薩,還要發問。地藏菩薩開口說道:「尊者大願,尤為未了。還望尊者卻返本處,早ri重證阿羅漢果!」話音剛落,就看地藏菩薩左手持金錫禪杖猛的頓在地上,就好像天崩一樣,大殿簌簌發抖,鐘磬齊名,大殿頂棚降下一道白光直接照在我的身上,我只覺得白光裡面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還來不及開口詢問我是人是鬼,就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第八十六章 記憶片段
我好像睡了一個很長的覺,沒有夢,睡的很沉。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四週一片潔白。恍惚中我看見有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還有嘈雜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似乎離我很遠,聽不清說些什麼。
費了好大的勁,我才讓眼睛重新聚焦。身邊圍了好多人,有我媽我爸有家裡的親戚還有張姐和王曉晨。這是在哪?哦,好像是醫院,我看到掛吊瓶的鉤子了。發生了什麼事兒?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豐富,看多了眼花,我只好把眼睛閉上。我慢慢的回想。
我想到了那個夢,我見到了幽冥教主,之前……我記得我是被蟒清如捆了竅去給黃天酬報仇,然後最後關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蟒清如失控了……
我隱約聽見好像他們在喊我,還有人拍打我的臉,我很煩,很累,很暈,還有些噁心。我只想靜靜的躺著,我的記憶有點零散,我想拼接起來,我得整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沒等我想明白,就覺得有一隻冰涼的手伸進了我的被裡,在我腰間狠狠掐了一把,立刻讓我清醒過來,我只好再次睜開眼睛,看看誰這麼沒有人xing,對病人下手。
掃視了一圈,我想我知道罪魁禍首了,因為這些人中只有王曉晨一臉壞笑的看著我,她站的位置恰恰就是我中招的位置。這麼多人圍著我,我覺得呼吸都不暢快,我試圖讓他們閃開點兒空間,可嗓子很疼,說不出話來。只好抬起手,衝他們擺了擺手。
圍著我的這些人看見我擺手,以為我是在跟他們打招呼,也都抬起手來,對著我一頓搖擺,很好,雖然沒達到讓他們閃遠點兒的目的,但是空氣終於流通起來了,我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
人群突然閃開,我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過來,把他脖子上面的聽診器摘了跟我不就是同行麼!走到我跟前,扒開我的眼睛看了看,讓圍著我的人閃遠點,告訴他們病人現在需要透氣,保持空氣流通,多好的大夫啊!我怎麼覺得他的意思好像我是煤氣中毒了呢?
圍著我的人散去,只有我媽在我身邊。我看著我媽通紅的眼睛一陣心疼,我努力的笑了一下,表示我很好,讓她不用擔心。然後我用手指了指王曉晨,我媽皺了一下眉頭,瞪我一眼,還是走過去把王曉晨叫了過來,她並沒有跟來,多通透的老娘啊!就是想的有點多!
王曉晨走過來,俯身在我耳邊輕輕的問:「到底怎麼回事?不是捉鬼麼?怎麼把自己給迷暈了?」
我哪說的出來話啊,我指了指嘴,做了個喝水的動作,王曉晨把水杯拿過來餵了我兩口水,乾涸的嗓子終於得到滋潤了。我試著發聲,還很疼,不過已經可以說出話來了。
「我、到底怎麼了?」我嘶啞著嗓子問道。
王曉晨拉過一個凳子,坐在我床邊,跟我說:「你昨天捅咕乙醚幹啥啊?不是說配藥麼?你那是要配藥家雀的藥啊?」
乙醚?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配個屁藥啊,我隨便找了個借口而已,我啥都沒碰,還配藥!
我示意王曉晨再過來一點,她把耳朵貼過來,我告訴她:「我沒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