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我想香一折,門外果然飄進來一胡一黃兩位仙家,不過瞅著都是小仙,因為還沒有化為人形。胡黑仙問他們兩個這男的到底是犯了什麼錯,為什麼活生生損了這麼大的壽。
老周的保家仙說:「冒犯了胡家前輩,所以被打了災,災星一直高照,給我們都嚇跑了。現在算出他們兩口子都不行了,我們這才趕回來接他們兩個走。」
「你要給他們接哪兒去?」我不解的問道。
「接陰曹地府去,」那個黃仙說:「活著的時候我們保不了,死了之後我們保著他倆,也讓他倆一路上少吃些苦頭。下輩子投個聰明點兒的胎,可別再犯傻事兒了。」
「他們犯什麼傻事了?」我皺著眉頭問他們倆:「胡家不是寬厚仁慈嗎?為什麼要趕緊殺絕呢?」
「唉!」那個胡家說:「早年間他家也算是大戶,手頭寬裕,就買了個房場,蓋了個大房子,結果房子蓋好了,他想在院子裡面打口井。人找來了,在他選的位置上面打井,一直都不順,我暗中查看一下,發現那是我們胡家前輩打下的陣法。我幾次托夢,他也萌生退意,想換個位置,結果他老婆死活不幹。就這麼的硬著頭皮將那口井打了出來。結果就陣法發作,他家一直災星高照,我們唯恐被波及,只好明哲保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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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舊識
「動了災星還能有好嗎?」那個胡家說:「折了壽了。你就如實跟他說吧。他蠟頭不高了。」
聽了老周的保家仙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間對他家的水井產生了興趣。因為亢琳琳家也是一口水井有問題。為什麼水井就好出事兒呢?究竟是水井的陰氣重,還是有其他原因呢?那個胡家前輩為什麼要在老周他們家下那個陣法呢?陣法是幹嘛用的?我把疑惑告訴老周的保家仙。
那個黃家和胡將對視一眼,然後看向我搖搖頭,說:「我們哪能知道那是幹嘛用的。我們連人形都沒變化出來,還能有那本事麼。再說那房子早就賣掉了,現在也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了。我們也不想以身犯險。」
我點點頭,跟他們兩位說:「我知道了。也該著他們倒霉。就是不知道他家有沒有小孩,可憐孩子了。」
「哪有孩子啊,絕戶局啊!他倆要是不結婚,還沒事兒。結婚結出的事兒,再要孩子?早沒命了!」那個胡家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跟老周說:「周大哥,你剛結婚的時候蓋了間房子,房子蓋好,院子裡面你要打一口水井。你家保家仙幾次托夢。你都沒聽,最後聽了媳婦的話,結果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老周聽了我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我接著跟他說:「你打井的地方是胡家的地盤,你給佔了,就給你打上了災。這麼多年也沒想辦法弄一弄,結果,一直就拖到現在。我也沒招兒了。你這事兒,我看不了。」說著,我把香全部撅折,抽出他在香爐碗底下壓著的二十塊錢,還給他。
我告訴老周:「你媳婦喜歡吃什麼就弄點什麼吃吧。都不行了。」
老周整個人都木訥了。我最後一句話其實是告訴他,他和他媳婦都不行了。可他好像沒聽著一樣。拿著錢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我剛要起身送送他,他噗通一聲給我跪在地上,跟我說:「這都是孽啊,嗚嗚嗚嗚,我這是上輩子造了孽啊。要不然不能遭這報應啊!」
「快起來,快起來,這是幹啥呀!」我趕緊把老周扶起來,可就這麼一扶的功夫,我忽然發現老周的肩膀上面的另一盞燈已經開始變色了,如果這陽火變成藍色。那就說明這火馬上就要滅了。我這下更著急了,他可千萬別死在我家啊。
我連拉帶拽的給他整起來,拉著他的手,也不管他哭雞鳥嚎的在後面說什麼,直接就要給他送走。可到了門口,他卻死活不出去,給我急一腦門子汗。他那肩膀的陽火眼瞅著就要滅了,我不能放個這樣的人在家啊。他要是死了,把警-察招來,我也說不清啊。
我生拉硬拽給他往外邊趕,就聽他忽然開口跟我說:「我出不去,你拽我幹啥啊!」
「啥玩意兒叫你出不去?」我著急的喊道,「我這不是給你開開門了嗎?」
老周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一下子就從我手裡面掙了出去。躲在我身後跟我說:「門外有鬼,來抓我的!」
靠!這話是埋汰我,啥鬼敢堵我門兒?我趴門一瞅,給我嚇一跳。還真有三個鬼站在我門外,一位手拿一支筆和一個本,穿著一身白長袍,面色如玉。一位手拿鐵鉤鐵鏈,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面色青黑。還有一個是他手裡面牽著的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我趕緊打招呼,這是遇見七爺和八爺了。
「七爺八爺。您二位怎麼在門外站著呢,這我招待多不周啊。」我心裡直哆嗦,難道老周死活不出門,原來門口站著黑白無常。
白無常謝必安跟我說:「我們不進活人陽宅,他不是你家的鬼,我們在門外等著就行,你趕緊給他整出來,免得誤了時辰。」
黑無常范無救在一旁補充一句:「他老婆都上路了,他還磨嘰什麼。」
啊?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他老婆就死了?魂兒都被帶出來了?這也太快了吧!我回頭看了一眼嚇得哆裡哆嗦,不敢睜眼看門口的老周。這可真是人之將死,他居然能看到門口的鬼差。
我歎了一口氣,跟范無救說:「八爺,您也知道。這人要是從我這兒帶走,免不了會有麻煩找上我。能不能打個商量,您二位多行幾步,我把他送回家,你們在他家給他領走成不?」
范無救目光凶狠的看著我:「耽誤了時辰,你擔當的起嗎?」
謝必安在一旁攔住范無救,跟我說:「要是讓他走回家,時辰是真來不及,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收魂,這樣吧。讓你的仙家送他一程,我們就去他家等他,如何?」
我想了想,跟屋裡面的老周的保家仙說:「你們倆啥意思?」
那個胡家說:「不敢煩勞你,我送他回去就行。」
說完,那個胡家往老週身上一撲,老周眼睛一直,我就知道這事兒妥了。
果然,老周回身衝我施了一禮。再也沒正眼看我,逕直走了出去。在門口目不斜視的看了一眼他的老婆。然後轉身下樓,一句廢話沒有。黑白無常跟我打了個招呼抬腳一震,兩個鬼差一個鬼,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看著老周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此時的他挺直了腰板,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就像個慷慨就義的戰士,正在趕赴刑場一樣。不知道他這輩子有幾次這麼器宇軒昂過。僅僅是動了虛無縹緲的狐仙留下來的看不見的陣法,就遭了這個劫難,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胡黑仙來到我身邊,跟我說:「看什麼呢?」
「為什麼一向以宅厚示人的狐仙,要為難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呢?」我看著老周離去的背影,好像是問自己,也好像是在問黑仙。
胡黑仙歎了一口氣,跟我說:「你這話說的忒沒道理,好像胡家欺負了人一樣。我們胡家可曾埋怨過你們人類下的夾子?陷阱?套子?」
我回頭看了一眼胡黑仙,笑了,說:「你這就是砌詞狡辯。如果你們不埋怨,哪裡會有仇仙?」
胡黑仙白了我一眼。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如果他有本事,你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報復胡家?眾生平等,可你的心不平等。」
整個一下午,我的心情都很壓抑。我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赴死我卻沒有辦法。眾生平等就是個美好的願望,我要是真有那麼個眾生平等的心,我也不用繼續在這紅塵俗世裡面摸爬滾打了。
晚上我媽回來的挺早。聽說現在喜歡的樓盤已經跑差不多了。已經開始進行第二輪篩選了。把沒建完和三黑的都甩了出去。因為我們時間不多了。還有兩個來月就要結婚了。
我告訴我媽晚上我可能要出去,而且不會回來太早。我媽被我嚇出陰影來了,一聽我晚上又要出去,死活不想讓我去。我好一頓商量,這才勉強同意,主要是我沒敢跟她講實話。我可不敢告訴她我還是要去水庫。那樣她真敢給我捆了,不讓我走。
吃過晚飯,我媽早早就躺下睡覺了。她確實太累了,頂著大太陽一走就是一天,誰都受不了。我坐在沙發上等著小六子出發的信號。臨走前我特意給佛堂和仙堂都上了一遍香,今天這事兒非同尋常,這是要出土寶貝。我甚至覺得。我之所以之前這麼點兒背,原因就在這兒呢,這是要給我憋個大運出來啊。
晚上九點一刻,小六子終於現身,讓我覺得有趣的是小六子居然也披掛了起來,手上拿著一對擂鼓甕金錘,跟評書裡面的薛魁似的。同行的還有黃堂的正副教主,柳堂的正副教主。還有小黑和小癩寶再加上我。吃了上次的虧,這回我可學奸了,自己騎車去。打車搭車都太不靠譜了。
一路上基本沒什麼人,這道兒本來就人煙罕至,又這麼晚了,這都很正常。我也希望見不著人,這樣真出寶貝了。我真就能留下了。
到了水庫邊上我才發現,這裡果然是被裡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了起來,外圍的仙家都是本領低微的,我甚至一個都沒見過。黃天酬告訴我,這些都是本事不行,上不去堂子的,也都是自己人,直到走到最裡面,這才遇見熟人,而且漸漸多了起來,黃天傷看見我來了,立刻走過來跟我打了個招呼,我問他胡青鋒在哪,他指著水庫對面,跟我說:「在那邊呢,都按著你說的來的,你就放心吧,一定做好警戒工作。」
我笑著點點頭。小六子提著銅錘到湖邊查看一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能看見什麼還是隨便胡說八道。指著遠處的水面跟我們說,「從那裡下!」
話音剛落,他便帶頭衝了下去。黃天酬吩咐了黃天青和黃天伍,讓他們倆在岸上佈陣,臨了,狠狠的說了句:「布殺陣!闖陣者殺無赦!」
緊接著,他也跳了下去,緊隨其後的是小黑。小黑一跳下去就變作真身,如同黑龍一樣在水中攪了一個浪頭,巨大的魚頭露出水面跟我說:「天哥讓小癩寶保護你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