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你也一樣!」我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給了杜渺:「土匪別的沒有,只有爛命一條。別的我不敢說,拚命的本事。我還有。」
  杜渺接過紙條,跟我和檀越逐個擁抱了一下,在檀越耳邊輕聲說道:「真羨慕你,有一個人能陪你同生共死的人。」
  檀越淡淡道:「我們是兄弟。」
  「兄弟也是一種感情。」杜渺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之後,轉身走向了遠處,沒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李孽。你的道袍來歷不凡,如果我沒猜錯,它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連山袍。」
  「連山袍?」我不禁皺了皺眉頭。老核桃從來就沒跟我說過什麼連山袍。
  杜渺說道:「你看看道袍領口下面是不是藏著『艮為道緣』四個字,那是連山袍的標記。如果你身上的連山袍只是仿品,那就無所謂了;萬一,我是說萬一是真品的話,你將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艮,在八卦中代表山。連山袍的名字大概也是因此而來。如果「艮為道緣」這四個字真在我領口裡,只能說明是老核桃故意藏起來的,他給我改衣服的時候,曾經改過領口。
  我還在胡思亂想,杜渺又繼續說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所以,道袍能不用的時候,盡量不要再用。還有你的噬仙飛刀也一樣。不過,傳說中的噬仙飛刀,七步之外寒氣逼人。你的飛刀肯定被人掩飾過,只要你不拿著它開鬼門。估計沒人能知道它的來歷。」
  「我明白!」我以前不經常使用飛刀,就是怕丟了找不回來。現在我已經修煉出了內力,用核桃打人應該不比過去用飛刀差。以後動用飛刀的機會不會太多。至於道袍,我還真得藏起來。
  檀越笑道:「現在,除了我們三個,知道道袍和飛刀秘密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們不說,傳出去的機會不會太大。」
  杜渺明白檀越的意思,輕輕笑了笑:「我會去警告老疤子,讓他不要亂說。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後會有期吧!」
  杜渺真的走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檀越看著他的背影道:「他應該是個灑脫的人,可惜……」
  我反問道:「你最後那句話。是不是想給杜渺製造一個再見於浩軒的機會?」
  檀越聳了聳肩膀道:「只能說是給他一個理由而已。杜渺其實很想去見於浩軒,哪怕遠遠看一眼也算是一個了斷。但是,他說服不了自己。我給他一個理由,有什麼不好?」
  「哎——」我長歎了一聲道:「世間多少癡兒女,情到深處無怨尤哇!」
  我本來是想感歎一句,沒想到檀越卻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兒來。
  我詫異道:「你笑什麼?」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檀越一手掩著嘴:「不是……我不是……我就是覺得你故作深沉,太好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檀越笑,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看見他的笑容時,竟然一下呆住了。我不知道什麼叫傾國傾城,但那時候,我卻覺得自己好像迷失在了檀越的笑容當中,像是傻了一樣呆呆地說了一句:「你笑起來真好看!」
  檀越臉色一板,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變態啊?像傻子一樣站那兒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屍體,準備讓金家人找上門啊?」
  「哦!」我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趕緊溜進了屋裡。先一步進屋的檀越卻忽然驚訝道:「你看金野身上那是什麼?」
  金野的屍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貼身的位子上卻露出來一頁金紙。從金紙四周的紙灰上看,那應該是他身上的秘籍被燒燬之後留下來的東西。
第106章 新的任務
  檀越伸手把金紙拿了出來:「《不動明王功》……好像是一本佛門武功,可惜只有半部,有內功,沒有招式。不過剛好適合你。你收著吧!」
  佛門當中,不動明王為一切諸佛教令輪身,又稱為諸明王之王。五大明王之主尊。不動明王是奉大日如來教令,示現忿怒形降伏一切惡魔之大威勢明王。
  這本秘籍與其說是佛門武功,不如說是運轉「不動明王火」的內功心法。我罡氣初成,卻沒有合適的心法精煉,正好適合我。
  這對我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收穫,可我卻像丟了魂兒似的,對不動明王功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沒事兒就偷偷往檀越臉上瞄,盡想著看他笑。
  我悄悄看了一路。直到回堂口交了任務再到家裡,也沒見檀越再笑過。
  可我卻抓心撓肝地想看他笑。想著想著,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到半夜卻嗷的一聲從床上蹦了起來——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跟檀越抱在一起……
  我是老爺們兒,他也是!這也太嚇人了!我是不是病了?
  我坐在床上抽了好幾根煙都沒緩過來,實在睜著眼睛睡不著。乾脆就把電視打開看了兩眼。
  電視裡演的《新仙鶴神針》,裡面的白雲飛是女扮男裝……我看著看著,腦袋裡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檀越會不會也是女扮男裝?
  他笑的時候用手掩著嘴,可他只是用手蓋在鼻子下面,並不是拿手把嘴捂起來,這個動作特別女性化。會不會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女的?
  我想了半天,越想越對,乾脆打定主意要驗證一下!
  我找檀越洗澡,他不去;要跟他一起上廁所,他把我踹了出來……
  我想了好半天,才把主意打到了廁所的氣窗上。那個氣窗正好對著馬桶的位置,外面就是別墅的陽台。如果他是男的。我只要在氣窗上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蹲在氣窗底下抽了好幾根煙也沒拿定主意,看還是不看——扒窗口這事兒,太惡劣了。萬一檀越真是男的,我心理陰影該有多大啊。
  我這邊正拿不定主意,廁所門忽然響了一下——檀越進來了!
  麻痺的!看!大不了,再找個心理大夫給我看看……
  我一腳踩滅了煙頭,剛扒著氣窗把腦袋伸了過去,立刻看見檀越白花花圓滾滾的拳頭直奔著我的眼眶打了過來:「哎呀我操!你個敗家玩意兒,站馬桶上打我!」
  檀越的個子不算高,他要不是站在馬桶蓋上,不可能出拳這麼快。
  檀越暴跳如雷:「你變態啊!沒事兒往廁所裡看什麼?」
  「我想上廁所,看看你尿完沒有!」我能說實話嗎?
  檀越差點兒瘋了:「你不會敲門啊?下回再這樣我打死你!」
  「這回打得就不輕!」我眼睛肯定青了!
  我捂著眼睛回房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準備去看心理醫生,第二件事兒想的就是找唐向晚商量一下,是不是給我派個什麼任務,讓我能盯著檀越。
  過了幾天,我自己一個人溜到人間堂找唐向晚的時候,卻聽見檀越和唐向晚在屋裡說話。
  我離著老遠就聽見唐向晚在笑:「李孽把人給打了,人家鬧到我這兒來了!」
  「怎麼回事兒?」檀越急忙道:「他打的是誰?」
《邪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