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我話說到一半兒忽然感覺不對,自己身上的真氣好像忽然提不起來了。我不動聲色地連續提了幾下真氣,丹田里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應。
  對方哈哈笑道:「就憑他們幾個怎麼了?你們運行不了真氣,只有死路一條。我就算帶幾個小孩兒來。也一樣能對付你們。忘了告訴你,我剛才的話都是逗你們玩兒的,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我冷聲道:「正氣門的人也會玩毒?你就不怕丟了正氣門的臉面?」
  對方不以為然道:「只要能贏,丟點臉又怕什麼。況且,死人是不會亂說的。」
  檀越厲聲道:「你敢對我們動手,人間堂不會放過你們!」
  我一面拖延著時間,一面加快催動不動明王功。不動明王火可以焚淨邪祟。說不定,就能把毒解開。
  對方哈哈笑道:「你們不用拖延時間。下毒的人不是我,而是毒道高手,樂忘歸。你們中的是他的獨門毒藥。就算你們死後,人間堂能查到的也是樂忘歸,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人肯定是出了大價錢,才讓樂忘歸用上了獨門秘技。這麼一來,樂忘歸不僅要幫他殺人。還要承擔殺人的後果。
  那人搖頭笑道:「我們僱傭樂忘歸的價碼可不低啊!不過,殺你們的代價跟賭局上那些賭注比起來,又不算什麼了。所以,你們安安心心的去吧!」
第139章 是不可忍
  「等一下!」我猛然開口道:「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你怎麼知道,我會在什麼地方下船?」
  那人哈哈笑道:「好,看在你們這麼多天給我解悶的份兒上,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們的行蹤是玄衣捨告訴我的。」
  「陸仁賈?」我頓時火冒三丈,差一點兒就咬碎了牙。小九一直拿陸仁賈當兄弟,沒想到他卻接二連三地出賣我們,出賣小九!
  「不不不……」那人搖頭道:「這次,你可錯怪了陸仁賈。他在玄衣捨,充其量不過是個長老而已,跟誰合作、怎麼合作,還輪不到他說的算。人間堂和正氣門之間該如何選擇。玄衣捨魁首自有決斷。」
  「很好!」我心裡總算舒服了一些,起碼我們並沒有被兄弟出賣。
  那人得意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自盡吧,免得落在我手裡。連個體面的死法都留不住。」
  我伸手把劍匣橫在了身前:「我聽說,九龍劍一旦啟封,方圓十里之內立刻會化為鬼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研究九龍劍,雖然沒看出九龍劍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當初取出九龍劍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給它貼上一道上古符菉。
  那道封在劍匣上的符菉極為古怪,上面的咒語介乎於道符與巫符之間。在沒有開啟之前,我們誰也弄不明白這道符文究竟是為了掩飾九龍劍的寶光,還是為了鎮壓劍上的陰氣。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些。如果是後者,貿然開啟的後果誰也預料不到。
  我拿出九龍劍威脅對方,就是在賭他也不知道符菉的作用。
  對方臉色果然一變:「你在找死?」
  「找不找死,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不想輕易就範!」我用手指捏住符菉一角道:「當然,你也可以賭一賭,這道靈符只是用來鎮壓寶光的東西。」
  那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我趁著對方舉棋不定的工夫,抬腳往他身邊走了過去,那人臉色一沉:「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離你更近一點兒而已。」我似笑非笑地道:「我聽說過,九龍劍是詛咒之劍,很多位高權重的人都因為碰過九龍劍而死於非命。」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萬一,我聽過的第一個傳說是假的,九龍劍沒能一下把我們全都帶走,說不定,我死之後。九龍劍上的詛咒還能幫我報仇呢!」
  「站住!」那人厲聲怒喝之間,他手下的保鏢不約而同地拔槍往我身上指了過來。
  「別動!」我又一抬手:「你們開槍之前,我肯定能把靈符揭下來。不然咱們就試試。」
  那人厲聲道:「你以為我會信你?那些被九龍劍剋死的人,沒有一個是術道中人!就算九龍劍上帶著詛咒,又能怎麼樣?我們正氣門修煉的是浩然正氣,百邪不侵!」
  「哦?是嗎?」
  對方已經心虛了!如果他不怕九龍劍,就沒有必要跟我一再廢話,下令開槍就能一勞永逸。他說這些,無非就是想驗證一下我的話是真是假。
  我現在如果順著他的思維往下走,說不定就能被他看出破綻,我乾脆冷笑道:「真的假的,我說不準。不過你可以試試。自己的命能不能硬過孫殿英、馬漢三、戴笠那些梟雄人物。」
  我故意把話題往戴笠身上引,就是想讓他想起些什麼。如果他對民國野史稍有瞭解,就能想起戴笠那人篤信風水。
  戴笠在人生最不得志時,曾經找過一個算命先生,對方算他是「六陰朝陽」,殺重無制、五行缺水,名字中帶水方大利。戴笠,改字雨農之後,才開始逐步飛黃騰達,而後的化名:江漢清、汪濤、沈沛霖、洪淼,都與水有關。
  相傳,戴笠登上軍統寶座之後,為了日後能一帆風順,特意殺了兩個八字奇硬的人,把他們的人頭埋在了軍統牌坊下面,佈置了一個風水大陣。助其步步高陞。
  那之後,戴笠就對風水、命數深信不疑,甚至豢養了一批術士為其服務。
  我要的是就給對方造成一種「連權傾一時,又豢養過術道高手的戴笠都被九龍劍咒死,可見一般術士無法阻擋九龍劍之凶威」的錯覺。
  那人臉色一變再變,兩隻眼睛轉個不停,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們魚死網破,也沒有什麼意義。這樣吧。只要過了今天,你帶九龍劍走,我不為難你,隨便你把九龍劍怎麼處理掉都行。」
  他話裡的意思是。只要我今天不拿出九龍劍,人間堂的任務就等於失敗了,就算我明天一早趕到賞罰殿,也挽回不了敗局。
  我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見有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你不要九龍劍,我可以幫你處理掉,順帶著也處理掉這幾條小雜魚。」
  我轉頭看時,卻看見一個金髮碧眼、身穿西裝的外國人帶著二三十個手下大步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先前跟我說話的那人微微一皺眉頭:「你們是什麼人?」
  外國人像是沒看見我正拉著符菉的一角。只顧著跟對方說道:「我叫羅倫斯,來自聖庭。剩下的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那人這才鬆了口氣:「在下盛信,久仰大名。」
  羅倫斯絲毫沒有給對方面子:「你們華夏人就是喜歡這種虛偽的客套。在今天之前,你聽過我的名字嗎?」
  「你……」盛信被氣得臉色鐵青,卻又偏偏不敢發作,只能滿臉殺氣地往我身上看過來,彷彿侮辱他的不是那個叫羅倫斯的外國人。而是我。
  羅倫斯似笑非笑地看向盛信:「華夏人,我把你們的國寶拿走,你不介意吧?」
  盛信笑臉回復道:「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哈哈哈哈……」有人大笑道:「羅倫斯,你輸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爺爺告訴我,在華夏,只要你有實力。就算打了別人的臉,他們也會陪著笑容,用種種理由向你解釋,打得真好;說不定還會自己打上幾下,再跟你說,他自己早就想打臉了,只不過沒有時間。哈哈哈哈……真好笑!這下你相信了吧?」
《邪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