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李萌灌了口汽水,壓了壓驚魂未定的心情,瞄了我一後,立刻笑了起來望向我身後,我納悶的轉頭一瞧,就見著岑佩走了回來,敢情他是看到岑佩了。
看到美『女』就變了副模樣,這李萌真是絕了!
吃過午飯,在校園裡逛了逛,我身上的骨頭縫開始冒涼風,有要犯骨病的預兆,便陪李萌回寢室。
上了樓,正準備回去拿祭祀溫馨的『花』瓶,可剛走到『門』前,寢室『門』竟然是打開的。
往裡面一看,就見到鄭良晨和他父母都在,裡面還有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在往窗子上掛鏡子,仔細一看,竟然還是塊八卦鏡!
巴掌大的鏡子邊緣,白底黑墨畫著乾、坤、巽、震等八卦圖案,中間一個圓形的小凸鏡,這東西可以反煞。
煞,就是『陰』氣、怨氣等不好的氣場。
這種東西的存在對人影響不大,但長期接觸確實不好,人們常見的風水擺件的主要作用就是擋煞、反煞,維護家宅氣場安定。
不過,這種東西不能『亂』擺,尤其是八卦鏡。
對方將八卦鏡掛在寢室正上方,正好正對著『門』口,如果『門』外有某個脾氣不好的老鬼經過,感受到八卦鏡的反煞效果,靈體會不舒服,會生氣,真要發起火來,普通的八卦鏡可擋不住老鬼。
這一刻,在我肩頭打盹了大半天的黃小妹突然醒來,抓著我的肩頭『迷』『迷』糊糊的看向窗上的八卦鏡,眉頭都死死皺起,抬著爪子指了過去。「張偉,把那個東西摘下來,看著就煩!」
黃小妹有點起『床』氣,估計是被八卦鏡的反煞效果刺『激』到了神經,我抿了下嘴『唇』。側身擋住那個八卦鏡。
「大師,這就行了麼?」
這時,鄭良晨的父親走向那個掛鏡子的中年男子,他一臉緊張的模樣,對那個男人十分尊敬。
「八卦鏡開過光,什麼污穢之物都進不來。我再給你兒子留一道神符,能讓他在寢室裡安睡,對學習也好。」
中年男子冷著一張被太陽曬得黑紅面容,穿著一件褐『色』的亞麻短袖上衣,從桌子上的皮包裡拿出一根『毛』筆,將筆尖咬在嘴裡。一雙手快速結印,嘴裡嘰裡咕嚕的念叨著什麼。
「就是個騙子,『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黃小妹全無睡意,站在我的肩頭看過去,眉頭直皺。
我也看出對方是騙子,那所謂的大師說給八卦鏡開過光,還真是開玩笑。
什麼是開光?
很多人去廟裡求佛像。都要請廟裡的僧人幫忙開光,把佛像放在廟裡供奉一陣,這樣佛像就有靈『性』,帶回家就可以真正的供奉神佛,呵,廟裡的仙兒和鬼非常多,佛像裡坐著的就是他們,很多『迷』信的人將佛像帶回家,殊不知裡面究竟供奉了什麼。
就像蔣東林供的那尊文殊菩薩,菩薩夠大了吧。可裡面還不是一樣住著妖仙、『蒙』仙和喇嘛亡魂?
話再說回來,開光是道家用語,這根佛家的「加持」是一個意思,是把誠心的信仰寄托在物品上,然後通過一些特殊物品拜祭神明。是非常複雜的工序,舉個例子,這快八卦鏡想要開光,至少得用硃砂畫那些八卦圖,不是隨便拿油漆塗抹就可以了。
看著他手上結印,我怎麼覺得像是在看《火影忍者》呢,這騙子大叔要不要再凝聚點查克拉什麼的,整點光影效果,否則怎麼能讓我相信他有這方面的能力?
再者說了,開光的東西就作用非常了?
八卦鏡就是八卦鏡,不是開過光就能變成神器了,這東西只有在明白人手裡才有作用,對方竟然還說有了這塊八卦鏡,什麼東西都進不了這個屋子,呵,它倒是把我媳『婦』照出去啊。
看著「大師」像模像樣的跺了三腳,一臉肅然的『抽』出嘴裡的『毛』筆,用唾液在真良辰『床』沿上勾畫著鬼畫符,我干瞅著都恨得慌,這世道騙子太多了,就連蔣東林那麼厲害的大老闆,找來清淨家宅的道士都是個騙子,鄭良晨的父母去了趟廟裡,就能請來能人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轉頭邊看到周書記一臉熱汗的走進寢室,他打眼掃量了下屋裡,「你、你們在做什麼,這裡是學校,怎麼能做這種事,把鏡子拿下來,快!」
這般說著,那個畫符的「大師」停了下來,皺著眉看向周書記,又望了眼鄭良晨的父親。
鄭良晨立刻走上前,苦口婆心的說道:「周書記,我們不也是為了孩子著想麼,就是掛點兒東西,這對學校沒什麼影響吧,要不,你給我們孩子換個寢室樓也行。」
周書記堅決搖頭,「這位家長,這可不是掛點兒東西,你們好些家長都在窗上刮了八卦鏡,這影響太大了,寢室樓不能換!學校都已經安排好了!」
「不換?周書記,我家孩子好不容易考個大學,卻住了這個地方,您這不是把我們當家長的架在火架子上烤麼?再說了,這位大師有能耐,我們『弄』點小措施,您這都不通融麼?」
站在一旁的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就是普通人胡『亂』『迷』信的後果了,沒事添『亂』。
「周書記,需要我找校裡保衛處的人,把這個『大師』請出去麼?」
走上前,我對著周書記說了一聲……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師落跑
「張偉?」
身前,周書記站在寢室『門』口,一張帶著熱汗的富態面容似有驚『色』,彷彿是料想不到我一個初拉乍到的學生會這麼果斷的站在校方一邊。-…-
他看了看我,思索片刻便微微鬆了口氣,似乎平靜了些,轉頭對鄭良晨的父親說道:「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一切都要講科學,連學生都知道不該搞封建『迷』信,這位家長,把東西拿下來吧,學醫的人不該相信這些東西。」
一句話落下,鄭良晨的父親猛地眉頭緊鎖,轉頭看向我怒目圓瞪,直喘粗氣。
本來,我和鄭良晨一個寢室,他對我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可這會兒功夫,眼裡的寒芒都吐『露』出來,冷著臉上下打量著我,看樣子,是險些沒忍住情緒要破口大罵。
我笑了一下,自己也明白鄭良晨父親的心情,畢竟兒子考上醫科大不容易,八卦鏡的事情是不能跟學校對著干的,鬧到最後的結果會給兒子帶來影響,所以他跟周書記說話時是站在弱勢一方,言語中在打情感牌。
鄭良晨的氣這麼久,什麼效果沒有,而我的出現又完全打『亂』了他的步驟,他真是氣的不輕。
我走上前道:「鄭叔,你請的這位大師也不見得就有真本事,你看他筆走龍蛇的在『床』沿上畫符,讓他再畫一遍,他未必能做得到。」
這般說著,我笑著看向大師,就見他的面『色』有瞬間的變化,轉眼間便冷冷的看向我。
呵,看我也沒用。他騙人的招實在太渣,要說對方隨便『弄』個黃符給鄭良晨的父母,這我都認了,可他偏偏非得『弄』這麼大的架勢,在『床』沿上畫什麼所謂的「神符」。
寢室裡一張『床』有將近兩米的長度。我之前看著他那根『毛』筆勾勾畫畫,『毛』筆尖都『弄』散了開,所畫的東西相當複雜,再加上『床』沿的長度,根本就不存在這樣形式的符,他完全是故『弄』玄虛。
他糊『弄』人的手段太蹩腳。看得我這個恨啊,鄭良晨的父母怎麼請了這麼個「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