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節
我笑了笑,外面的事情跟我已經沒什麼關係,腦子沉得很,困意來襲,使勁打了個哈氣,可聞著面香,又把我肚子裡的饞蟲勾起來了,直嚥口水。
嚴『精』誠一樂,「你不方便吃東西,我這兒還有火『腿』腸。」
我忙搖搖頭,指了指上面的吊瓶,「不用,就是嘴饞了,用葡萄糖補充下體力就行。」
「你這人還真夠節制的。」
他放下泡麵,搭了個邊兒坐到我身邊,瞇著滿是笑意的眼睛觀察我良久,「張大夫,這次真要謝謝你,我大哥和老學究差不多,那個『性』子有些事情是看不透的,很多事還不能跟他明說,今天沒有你抓到那個罪犯,我也是為他擔心啊。
這樣吧,這個週末,來嚴家,我們把家裡的親戚都叫來,咱們一起樂呵樂呵,我和我大哥一起掌勺,你愛吃什麼都可你做,到時候也請老劉一塊過來。」
「不用不用,我和嚴家的關係還用說麼,舉手之勞。」
「舉手之勞?連吊瓶都打上了?你進屋時我就看出來了,這一趟可不輕鬆。」
我赧然,沉默了一陣,「這回應該再沒什麼事兒了,來時的路上我和譚進聊了聊,他來這頭屬於『私』人仇恨,和背後的犯罪集團沒什麼關係。」
嚴『精』誠眼前一亮,「真的?」
我點點頭。掩著嘴小聲笑道:「九成把握,我拿譚進的家人詐他來著,嘿,我不是警察,他反倒懼我。」
嚴『精』誠拿手點了點我,又突然放下手裡的泡麵,「得給思琪報這個好消息!」
他那頭撥號打出去。『門』外面傳來一陣手機聲響和腳步聲,扭頭一看。一身警裝的嚴思琪便走了進來。
她一進『門』,我眼前一亮。
嚴思琪穿警裝特別好看,尤其是她深『色』警裝裡區別於普通警員的白襯衣,這層領導身份加在身上,更添了幾分『女』強人的風情。
她的步子颯爽利落,摘下警帽,拿著手機伸出一根手指抹掉額頭的細汗,看向嚴『精』誠,「二叔。有事?」
嚴『精』誠掛斷電話,忙走上前去說了我這頭的情況。
嚴思琪點點頭,又看了看我這邊,這才回道:「二叔,『挺』晚的了,你先休息吧,張偉這裡我來照顧。正好有話和他談談。」
嚴『精』誠怔了怔,看著嚴思琪一臉笑意的模樣,在我和她之間瞄了瞄,那眼神便意味深長起來。
我還算是有眼力的,一看到嚴『精』誠這個表情,心道要壞。嚴醫生不會多想什麼吧?
「去吧二叔,換個吊瓶我還不會麼?放心吧,張偉身子好著呢。」
嚴思琪笑著催促一聲,嚴『精』誠便瞭然的笑笑,「好好好,你們聊吧,我去值班室睡去。」
等嚴『精』誠一走。嚴思琪便來到我『床』邊的看了看我。
她那大眼睛瞄過來,我突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嚴思琪這個人屬於淡定從容的類型,她站在身邊對人笑,心理的變化會特別快,她這會兒瞅了我半天沒吱聲,反倒讓我擔心他有什麼別的想法。
「張偉,你之前說不讓我帶人支援,可你自己從酒店出來時,是小李扶著出來的吧?」
嚴思琪笑著,可眼睛卻瞇了起來,那眸子裡像是藏著刀子,細密如刷的眼睫掩著刀鋒,然我感覺到一片寒光『逼』近。
我吞了口唾沫,暗道糟糕,這是領導要訓話了,得挨批評。
正琢磨著怎麼開口呢,嚴思琪瞄了眼旁邊『床』頭櫃上的泡麵,「這是你吃剩下的還是我二叔吃剩的?」
「呃……啥?」我被她沒來由的一句話『弄』得一愣。
沒等我反應過來,嚴思琪已經端起來了,「正好餓了,先墊一口,反正你和我二叔都一樣。」
端著泡麵呼呼的吃了兩口,又喝了幾口湯,嚴思琪瞄了我一眼便笑了起來,「怎麼,嫌我吃相難看?」
怎麼會,可……
我眼睛左移,看了看黃劍青,看了看黃小妹,看了看龍天游、小鬼、上官……
這可不太好辦啊,雖然嚴思琪和我年齡差的多了些,人家又把我當成小老弟,可她對我基本上沒有防備,關係走的那麼近,黃小妹雖然不管,但我也不能在自己媳『婦』眼皮底下跟別的『女』人親近。
更何況,大舅哥還在場呢,連丁思菲都說黃劍青對我還有偏見。
清了清嗓子,轉過頭,「那啥,嚴姐,這是嚴醫生的面。」
泡麵盒子之後,嚴思琪抬眼看了看我,又喝了兩口湯,才長出一口氣放下吃食,收拾好筷子,她轉身回到我這頭,便脫下了上身的『精』裝外套,拍了拍沒有絲毫贅『肉』的小腹,盤起的頭髮一散,披肩的長髮抖落下來,便添了幾許嫵媚。
她的五官很像是雜誌上的歐美模特,可眼睛又沒有有國外美『女』那麼大,帶著東方『女』『性』特有的狹長,玲瓏的身材擺在眼前,竟有幾分古典美透『露』出來。
我眼見著她脫掉高跟鞋,打散開另一張病『床』的被褥躺了上去,被子一蓋,隔著略高於病『床』的鐵質『床』頭櫃,我看到她微微抬了下頭,抬手將後腦的頭髮掀出後腦,然後躺下,雙手放在被子外『交』握在一起,又是長出了一口氣。
視野被櫃子遮擋,再看不到那頭的情況,我挑了挑眉,看向自己上面的『藥』瓶,也就剩下五分之一的『藥』液了,十分鐘不到就能點完,嚴思琪真是代替嚴『精』誠過來照顧我的?
搖頭笑了笑,我剛打了個哈氣,嘴巴頓時閉上了。
「張偉?」
「啊、啊,姐,什麼事?」
耳邊傳來嚴思琪的聲音,她吃過東西,又歇下了,但聽她音『色』可是夠清醒的,一准有套長篇大論等著我呢。
可出乎意料的,我卻只聽到她的歎息。
「張偉,有時候我也想不通,你才多大,怎麼能承擔那麼多事情呢,先前的罪犯能抓捕下來,是我開的槍,可我,劉局,還有當時在場的那些警員,我們都知道,是你一個人將那罪犯制服的。
我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那人挨了一槍,還是能跑……
那天看到你從我身邊跳出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我們警察都是保護人的,沒想過被人保護。
我很少上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