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節
這樣的心情她自然是能感受到的,心頭對我笑了笑,筆鋒一轉,不在作畫,隨手在旁寫了我的名字、年月日、作畫地點。
一時間,老爺子疑『惑』出聲,「草書?」
「我」笑,且信心滿滿,柔聲道:「老先生,看看摹的張旭狂草如何?」
第333章 被鄙視了
出馬弟子表明自己的立場是非常重要的,這些年,我始終要衡量利弊得釋公正與否,當然,有時候也會任『性』一兩次,看自己的喜好辦事可歸根結底,還是要朝著更好的方面發展,那怕做個偽君子,裝相,也要朝著構建正統堂口而努力。
想要進上面認可的編制和番號,人生的污點就不能太多,辦事需要迂迴,要表現的用心良苦。
放下手中的『毛』筆,上官也從我身上下去了,楊老靠近觀察著我面前的筆墨,目光裡不時閃現出光亮,掐著下巴凝思了一陣,「這畫和字渾然天成,徐悲鴻的神韻全都抓住了,從中還有些細膩的東西,更栩栩如生。
張旭的狂草我不太懂,可這書法也是一氣呵成,構架和諧,佈局也好看,就是不懂書法的人看了,也覺得是好字啊。」
楊老抬頭對我笑了笑,「張偉,深藏不『露』!」
我笑了笑,「楊老師,您覺得這樣的作品能發往國外展覽麼?」
楊老沉思……
「我估計這樣的作品在省級畫展裡都算是名列前茅的作品了,要是更專業的人來看,應該會有更好的評價,這事兒我要跟小萍談談。」
說著,楊老笑了一陣,「張偉啊,你才這麼年輕,以後要是鑽研在這裡面,將來的成就可能比成為一名醫生還要高的多。」
老爺子的評價不低,我點點頭,「楊老師,咱們打個商量,要是您『女』兒覺得我的作品還可以,她能不能帶幾名國外的營銷高手來國內一趟,國畫需要包裝一下,也可以為了符合國外人的口味做『抽』象處理。」
「這也可以?」楊老吃驚。
「當然,不過我需要專業人士的建議,您『女』兒開畫廊,這方面的經驗肯定非常豐富,我希望她能回國對我進行指導。」
「這……」楊老遲疑了一下,轉而眼中有了些不太尋常的『波』動,「好,我跟小萍說……我和她說……」
他喃喃,走上前,觀賞這面前的畫軸,整個人便沉默了下來。
站在他身邊,我看到眼前的老人有些微顫,自己的心頭便生出一絲暖意,希望她『女』兒能回國來這邊吧,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至於他們父『女』二人相見之後如何,便沒必要『插』手了。
呵,老爺子不好意思叫『女』兒回來,這樣的堅持旁人很難化解,倒不如給些公事上的理由,創造這樣的機會……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晚上會到楊老師家裡作畫,然後把作品拍照,傳到他『女』兒楊麗萍的郵箱裡,頭一天還沒什麼消息,後來楊老師打電話督促了她『女』兒鑒賞,隔天頭午,一通越洋電話便打進我的手機裡。
算一下時差,對方來電的時辰應該是快到凌晨了。
接通電話,沒等對方開口,我笑了一下道:「楊『女』士。」
「張先生。」
對面傳來有些生澀的中文『女』聲。
我歪了歪嘴,很奇怪,對方在國外呆久了,連母語都說不好麼?
「張先生,您的畫稿我已經看過了,實話說,作品很不錯,可您的名氣……」
公事公辦的語氣傳來,我微微凝眉,「畫稿是免費提供的,如果楊『女』士的團隊可以過來,我能在風格上全部改換來配合市場。」
對面傳來笑聲,甚至還笑了一陣。
「張先生,我想你誤會了,這麼說吧,如果不是我父親,我是不會給你打這通電話的,美國是個多元化多種族的國家,在藝術上的發展是大陸比不了的。
我身邊的朋友有很多研究過國畫,甚至曾經將國畫風格融入作品,可這種東西太過時了,它簡陋、單一、沒有豐富的『色』彩、隱晦,它不適合快速消費,裡面的意境不足以支撐大眾對更高藝術層面的追求!
坦白講,這樣的東西在國內怕是也不好賣吧,如果你有這方面堅持,我也不需要你免費提供,二十刀一幅,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
二十刀,就是二十美元,換『成』人民幣,也是不少了。
民間的普通國畫畫家的一幅畫才能賣多少錢,五十?一百?
縱然這樣,我亦感受到深深的侮辱,國外與國內的文化差異下,人家並不對這樣國粹感冒,哪怕你的意境和畫技高超,想要普通大眾接受作品,需要一定的文化入侵和外包裝。
這些我懂,但楊麗萍給我的感覺,卻是對祖國有著明顯的偏見。
國外的藝術就是好的?國外的藝術領域就沒有國畫的一席之地?
我想,再爭論下去,就是自己憤青了。
人活一輩子,百歲罷了,可仙家,千年萬年的生命,他們的閱歷和經歷,見過的畫面,思想的層次,凡人難以企及,我的打算還有很多。
違心的感謝了楊麗萍直接明瞭的建議,我要了她在紐約的地址,說要直接發過去兩樣作品。
「張先生有這樣的堅持很好,在國外,大家都很難『混』,想要成名,付出的代價不是國內人民能瞭解的,這裡只有競爭,懂嗎?」
我沒有多說,應了兩聲便掛斷電話。
歎了口氣,看來這事兒還真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楊麗萍這個『女』人似乎很有事業心,面對我這樣的小輩,沒什麼好客氣的。
她有她的事情,我也要忙我的,晚上和李寬視頻連線,他那頭已經和鍾潤楠談好了事項。
晚上八點多,我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客廳,一邊看著香港那頭的施工現場,這頭鋪開畫紙,和上官溝通畫作創意方面的事情。
電腦屏幕上,位於鍾潤楠別墅後面的林地裡,燈光明亮,帶著防毒面具的李寬一身道裝站在林子裡,用電話跟我溝通挖掘小霜『花』遺體的具體位置。
他的身邊,大量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拿著鐵鍬,身上穿著防護服和防毒面具,周邊的樹上掛著明亮的照明燈,將一干人等照的好像是搞化學實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