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哦!那你們先忙啊!」王菲菲見過很多人,平常也受過王省長不少教導。爸爸這麼一說,她本能的就明白了過來。
  等到王菲菲走遠,王省長才對著身邊的二人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受到驚嚇了!幸好我平時鍛煉,要不然我這心臟也是要受不了的。」
  鄒瑜和安隊長勉強的笑了一下,開始不再走神,除了留意樓下的動靜,對樓上的動靜也開始留心起來。
  他們三個人在上樓後,有一個問題是大家共同想不通的,那就是除了感到家裡有點冷之外,為什麼樓下的聲音會這麼小,除了帝明偶爾撞倒傢俱的聲音,就再也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了呢?
  要不是偶爾還有這傢俱被撞倒的聲音,他們三個人還真的會以為帝明已經被張媽給擒住了,接下來的事自然不必說了。
  樓下的張媽更顯瘋狂了,身後的頭髮也是無風自動的飛舞起來,神情變得相當猙獰,身上的氣息也是開始狂躁,不像先前那樣沉穩。
  帝明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他趁著間隙,一個前埔,加一個翻滾,然後猛地竄了起來,對著張媽就大吼道:「劈夠了沒?累不累啊?你還哪裡有個女人樣?簡直就是個瘋狂的屠夫!」
  唉?你別說,就連帝明都沒想到,此話一出,張媽居然停止了劈砍的動作,身上的氣勢也是為之一頓,眼神也是捎帶鬆懈。
  帝明捕捉到了這個機會,火速的掏出胸間那掛著的鍾馗玉珮,很不捨得向著張媽的身上就丟了過去。
  隨即很是恭敬的喊道:「鍾馗天師在上,今日還請您大發神威,藉著這器物降服這殭屍,我來日一定會去您的神像前,三拜九叩,感謝您的慷慨相助!請您一定要幫幫忙啊!」
  在帝明喊出這段話的時候,那塊玉珮已經被張媽握在了手裡。她輕蔑的笑著說道:「可笑之極啊!對我來說你這塊玉珮已經不任何作用了!再加上這玉已經開裂成這樣,靈氣都快洩完了。這若是你最後的手段,我看你還是做好被我吸食的準備吧!」
  說完,張媽就將玉珮用力的往書架的方向上一丟。
  也許是帝明的運氣太好了,又或者是鍾馗顯靈了。由於力道過猛,使原本就處於散架狀態的書架頃刻間坍塌了下來。
  書架頂端的一卷畫卷也是藉著這力道巧合的鋪展了開來。那幅畫正是《天師伏魔圖》。
  在畫卷展開的那一刻,畫卷自行飛起,從畫卷裡射出了一道帶著無盡威嚴且又充滿浩然正氣的金光,這道金光很是精準的照射在了張媽的身上。
  張媽在金光中拼了命的抵抗著,可是對於這金光,她簡直就處於完全被碾壓的狀態。
  沒過多久,金光一收,連帶著張媽被收進了畫卷裡。
  就在畫卷自行捲起的時候,一道古樸且滄桑的聲音在帝明的腦海裡想了起來「帝明小子,別忘了你說過的話!還要再加兩罈好酒!」
第二十六章往事(下)
  帝明傻傻一笑,走過去將畫卷拾了起來,原本想打開來一看,但還是將這念頭給打消了。不能因為自己的好奇再出什麼意外。
  「樓上的,可以下來了。」帝明將畫卷拿在手中,對著走道的方向喊了一聲。
  「蹭蹭蹭」的下樓聲響起,沒過一會三個人就出現在了會客室裡。
  「幸好只是將書架毀了,其餘的還算保存完整。原本我還以為連我這間屋子都要毀了呢?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王省長目光中的情緒很複雜,但由於自己的身份他沒有將自己的情緒完全表露出來。
  「這下好了,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們也可以坐下好好聊聊了。」安隊長拍了一下鄒瑜的肩膀,就準備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沙發上坐下。
  「別坐!」當帝明喊出這一聲的時候,還是晚了一些。
  「卡嚓」一聲,沙發碎裂,緊接著便是「哎呦」一聲,幸好是在紅木上放了靠墊,要不然安隊長的身上恐怕會出現不少花紋。
  隨著沙發的坍塌碎裂,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接踵而來,就像那多米諾骨牌推倒一樣,會客室裡的所有陳列物品挨個的碎裂開來。
  「叮叮噹噹,匡嗙啷嗆」的聲音此起彼伏,也許是為了襯托音符的韻感,最後以牆體的整體開裂而畫上了句號。
  滿屋的狼藉,剎那間的變化,使坐立於沙發架上的安隊長惶恐的說道:「不關我的事啊!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鄒瑜笑了,王省長笑了,到最後連帝明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趕緊起來吧,我們到客廳去聊會,這裡明天得讓人過來收拾一下了。」王省長的話很親切,讓驚恐的安隊長得到了安慰。
  他們四個人剛在客廳坐下,下樓的聲音再度響起。王省長的愛人和女兒一起下來了,他們來到一樓後先去會客廳瞅了一眼,然後才來到客廳。
  正當王省長的愛人想要開口責問些什麼的時候,王省長瞬間向她遞去了一個眼神。
  幾十年的夫妻感情使她很快就明白了愛人的意思,她收聲,拉著自己的女兒就準備往樓上去。
  可是王菲菲就沒讀懂那層含義,目光緊緊地盯著帝明三人所坐的方向,怒氣騰騰的指責道:「你們三個是做什麼的?大晚上的來我們家就是為了拆房子嗎?將我們家的屋子弄得亂七八糟後,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坐在這!
  爸,要是你不好意思,我來打電話給李叔,讓他趕緊帶人過來。還有張媽哪去了?這麼大的動靜她就沒聽見嗎?事先也不阻止一下?」
  王省長咳嗽了一聲,對著女兒說道:「這兩位是市刑警隊的同志,這位是我們省科研單位的。剛剛他們就是向我秘密的展示了一項新的科研成果。你知道我是分管這一塊的,尤其是這個科研成果可以說是已經被列為保密級的。
  要做實驗自然只能在我家做,張媽我剛剛派她出去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原本我不想說,尤其是對你說,你的朋友圈太廣泛,知道多了對你未必是好事啊!」
  王省長的話聽起來軟綿綿的,但實際上是很有殺傷力的。王菲菲現在知道了,還知道的很詳細,她明白這等同於讓爸爸違反了組織的紀律性。
  她低下頭,很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就轉身向著樓上走去了。
  王省長沒有去理她,而是又向愛人遞了一個眼色。她對著王省長點了點頭,就追了上去。
  鄒瑜和安隊長對王省長臨場應變的能力感到欽佩,到是帝明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但聲音控制的很低。
  他漸漸止住笑聲,對著鄒瑜和安隊長說道:「你們倆去外面守一下,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我和王省長的談話。另外這幅畫你們保存好,千萬不要打開,明天我有用。」
  鄒瑜和安隊長現在對帝明的話不會有任何的質疑,很聽話的向房間外走去,在走廊裡當起了門神。
  帝明往沙發上靠了一下,用手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將身體前傾,雙手握實,對著王省長說道:「在我們開始談話前,按照規矩,請你先發個誓,保證今天的所見所聞,以及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不會傳進第三個人的耳朵裡。同時也請對我的身份保密。」
  王省長很配合,思緒上沒有任何波動,張口就發出了誓言,而且非常的標準。
  帝明有些不解,直接問道:「你以前發過這種誓言嗎?為什麼對我的話或者說對剛剛發生的事就沒有一點的好奇或者說是擔憂?」
  「我若說我等你等了二十年,你信嗎?」王省長沒有回答帝明的話,而是拋出了一個問題。
  「我信。」帝明的語氣很肯定。
  「為什麼?」王省長在此時稍微露出了一絲不解。
《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