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土哥很講義氣,告訴我馬上到,還問我需要多少錢。我心裡熱乎乎的,告訴他先把醫藥費墊付就行,等我出去取了錢再還他。
土哥說,咱們兄弟好說。他隨即掛了電話。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土哥已經來了。我一看到他,像見到了親人,握著他的手,感動得眼圈紅了。
土哥拍拍我,示意沒事了。他拉過凳子坐在床頭,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實不相瞞,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控制不住了,我必須要找人幫忙。
土哥想了想說:「偉人告訴我們,看問題要抓主要矛盾。劉艷那邊的事就不要管她了,由著她折騰,最主要的是找到王庸。」
「對,對,上哪找他呢?」我沒了方寸。
土哥道:「你那本《見鬼十法》的書呢,看看上面有什麼方法。」
我穿著內衣,外衣搭在凳子上,我讓土哥把衣服拿來。我把衣服裡外的兜摸了一遍,空空如也,並沒有書的影子。
我的腦子「嗡」一聲大了,艱難嚥著口水,一股寒氣順著脊樑骨升上來。
我重新翻翻衣兜,還是沒有。
土哥道:「好好找找,是不是放在褲子兜裡?」我拿過外褲,把裡面的東西全都翻出來,倒了一床。有鑰匙、手機、零零碎碎的毛票、身份證、吃飯偷來的餐巾紙,可就是沒有那本書的影子。
我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是沒有。書丟了。
「你回憶一下,」土哥說:「你說你今天早上在田地醒來的,那時候書在不在身上?」
我搖搖頭:「好像不在。我那時候昏昏沉沉,下意識想找錢打車回家,翻了翻兜,好像沒有那本書的影子。」
「這麼說的話,」土哥推斷:「這本書是在作法的那間別墅裡丟的。」
我喉頭快速顫抖:「難道這本書落在附身在王庸身上那隻鬼的手裡?這書記載的可都是邪術……」
我實在不敢想像,一隻鬼掌握了人類的邪術,它會變成什麼樣子。
土哥沉吟:「現在著急也沒用,我想想。」他思考片刻,拿出手機,翻找通訊錄。
「你找誰?」我問。
土哥道:「我問問王庸的對象。」
王庸的對象是個鄉下妞。當初在解決馬如海事件的時候,我和她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聽義叔說,這丫頭的體質不一般,有些來歷,可我見了之後,絲毫不覺得她有什麼出眾的地方。
土哥打給她,時間不長接通了,兩人在電話裡說了一通。掛了電話,土哥看我:「王庸昨晚確實找過他的對象。」
「然後呢?」我著急地問。
土哥沉默一下:「王庸把他的對象強暴了,現在那丫頭正準備報警。」
第七十一章 愛抽煙的姨姥姥
「真的假的?」我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土哥道:「王庸對他的對象一直以禮相待,手指頭都不敢碰一下,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肯定是上了王庸身的那隻鬼所為。」
「趕緊解釋給她聽啊。」我著急:「別讓那女孩報警。」
我浸出冷汗,這事是我惹出來的,如果王庸真的因為強姦罪進了大獄,一蹲六七年,人生就毀了,人就廢了。我事後賠多少錢都沒用,真是造了大孽。
土哥點頭:「那丫頭在電話裡哭得特別傷心。你說的對,要勸勸她,千萬不能報警。」
他拿起外套要走,我躺不住,也下了床,頭上還纏著繃帶。土哥勸我好好休息,我心裡著急,惹下這麼大的禍哪有心思休息。穿上外衣跟他走。
土哥勸不住我,我們兩個人出了醫院,打了車去找王庸的對象。
土哥和王庸是老夥計,比我的關係要近得多。土哥說,王庸的對象叫劉鵬鴿,還是執屍隊裡的老黃介紹的。劉鵬鴿住在老黃的鄰村,細論起來和老黃是表姑親的關係。她現在在一家飯館端盤子打工,老黃覺得她一個姑娘家闖蕩世界無依無靠,就把王庸介紹給她。
出了這樣的事,如果讓老黃知道,非把王庸大卸八塊不可。在老黃住的村子裡,宗族關係特別重要,不好好照顧表妹也就罷了,通過你認識的朋友還把人家姑娘給糟踐了,這要傳回村裡,老黃不但名聲掃地,而且遭人唾棄,在親戚朋友那裡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我聽土哥說完這些,心裡著急,問他怎麼辦。土哥想想說:「只能壞事變好事,想辦法撮合那丫頭和王庸結婚,就沒事了。」
「但願吧。」我擦了擦冷汗。
劉鵬鴿住在飯店後面的員工寢室裡,我們找到她,女孩哭得正傷心。旁邊圍著幾個老娘們,嘰嘰喳喳出主意,都說要報警,不能放過那個壞小子。
我們到了,趕緊把那些娘們勸走。土哥皺眉:「弟妹,昨晚到底咋回事?」
劉鵬鴿哭著說,昨天晚上她正在睡覺,來了電話,是王庸打來的,特別著急,讓她出去。劉鵬鴿心地良善,覺得王庸可能出了什麼事,也沒多想,收拾收拾就去了。
她一看到王庸,就覺得不太對勁。
我趕緊問:「怎麼不對勁?」
劉鵬鴿說:「王庸臉色鐵青,眼眶的周圍發黑,眼睛都陷進去了。我一看到他就感覺特別害怕。」
當時她問王庸怎麼了。王庸著急說,剛剛接到家裡通知,老父親病危,他買了明早的車票回家。這一晚上特別難熬,他想念爸爸,實在熬不下去,想找個人哭訴一下,就找到劉鵬鴿。
兩人雖說沒什麼身體接觸,但關係還真不錯,王庸平時挺疼劉鵬鴿的,劉鵬鴿也對這個小胖子青睞有加。當時劉鵬鴿聽王庸這麼說,愛心氾濫,便軟語勸慰。
大晚上的,天寒地凍。在外面說話也不是那麼回事。王庸就到附近開了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