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我聽的長舒口氣,不管怎麼樣。一切塵埃落定,因果相報,壞人得到了懲罰。小雪說,這次事情鬧得很大,已經形成內參上報,緊接著還有一系列行動。相信很長一段時間內,不軌分子都要消停一陣了。
  小雪留下來照顧二龍,據說二龍還有個女朋友,有時候也過來。我塞給小雪五千塊錢,這是我現在能拿出來最大的一筆流動資金,讓小雪交付二龍的醫藥費。
  小雪點點頭,知道我的心意,也就沒在說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我心情好了很多,心中的陰霾多少散去一些。既然老巫婆是要被消滅的,那王思燕的安危就有了保障。
  剛消停兩天,執屍隊接到通知。去兇殺現場處理一具屍體。這種案件現在幾乎天天都有,我也沒多想。開車到了現場,兇殺發生在一戶居民的家裡,門口站著不少看熱鬧的,門裡拉著警戒線,警察們在拍照勘察現場。
  一到這裡。我眼皮子就跳,這戶人家我來過,正是當時爾夫出賣給駱駝和花花的那間二手房!當時我還在房子裡起乩做過碟仙,印象非常深刻。
  我心臟狂跳,有一種極為壓抑的預感,進到裡面,客廳有個人正垂頭喪氣接受盤問,神色呆滯,警察問什麼,好半天都不做反應。
  這個人正是駱駝。
  爾夫事件,我和駱駝還有他的媳婦花花一起打過交道,這小兩口剛開始接觸還不錯。後來感覺有些市儈,加上這段時間忙,就沒有聯繫,沒想到兇殺案居然發生在他們身上。
  我沒有招呼他,來到裡面的房間看了一眼,差點沒吐了。
  裡面是他們小兩口睡覺的臥室。一張大床,床頭還掛著結婚照。現在床上全是血,床單都染紅了,結婚照上也噴的都是血點子。
  花花躺在床上,已經死了。沒有穿衣服,四肢大開。仰面看著天花板,肚子上血肉模糊。屋子裡散發著嗆鼻的血腥氣,能暈人一跟頭。她明顯死不瞑目,睜著大大的眼睛,緊緊盯著上面,最詭異的是那張臉。五官有些扭曲,那是恐懼到極點才會出現的表情。
  我正看著,旁邊有警察呵斥「幹什麼的?出去!別破壞現場。」
  我頭重腳輕從裡面走出來,麻桿扶住我,好奇地問怎麼了。我擺擺手,蹲在牆角。頭有點暈,如此血腥的現場,而且死的又是很熟悉的人,一想到花花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我就莫名犯噁心,想吐,胃裡翻湧。
  土哥蹲在我的旁邊:「臉色不好看啊。死的太慘了,是吧?」
  他不知道以前發生的那些細節,我也沒有多說,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土哥道:「我剛才聽警察說了,作案的人夠凶殘的,這丫頭懷孕好幾個月了。兇手尾隨她進了家門,用強制手段把這丫頭肚子裡的孩子挖走,手段極其殘忍。」
  我猛然一挑眉毛,一把抓住他,大聲叫:「什麼?她懷孕了?」
  屋裡人都聽到了,一起回頭看我。駱駝明顯認出我來,顯然他沒心情和我打招呼,把頭又轉回去。我沒顧及這些小細節,心亂如麻,這明顯就是老巫婆盜取鬼胎的手法。難道花花是第四個受害者?
  不對啊,她不是已經被控制起來了嗎,怎麼還會作案。
  我顫抖著拿起電話打給小雪,小雪聽我的聲音不對勁,趕忙問怎麼了。好半天,我才鎮定下來,把這裡發生的事告訴她。
  小雪讓我等著,隔了一會兒,她把電話打來:「剛才我問過了,那老巫婆一直在收容所,從來沒離開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命在旦夕
  這就怪了,難道花花的死和老巫婆沒有關係,只是偶然案件?
  我滿腦子都是奇奇怪怪的念頭,警方處理完現場,叫我們進去收屍。現場一片狼藉,我噁心的要命,最關鍵死的還是熟人,這種感覺簡直虐心。我強忍著不適,和執屍隊一起把屍體搬出來,上了車。
  這是惡性兇殺案。要拉回局裡的解剖室,我一上車就開始反胃,車沒開多遠停下來,我跳下車就開始吐,蹲在路邊滿頭虛汗,一閉眼就是花花慘死的景象。
  他們三個也下了車,土哥說:「老菊,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點點頭,虛弱得沒有一絲力氣,旁邊麻桿說:「難怪老菊噁心。這也是我幹過最慘的一起兇殺案。好傢伙,肚子都剖開了,聽警察說是個孕婦,胎兒被偷走了。」
  土哥拍了他一下:「別亂說。」
  王庸遞給我一根煙:「抽一根,壓壓驚。」
  我顫抖著手。打火機都拿不住,腦子不停地思索,不是老巫婆干的,還能是誰?同樣的手法,同樣的受害人。都是胎兒取走,到底怎麼回事?
  麻桿繼續道:「我知道那小偷為什麼要偷人家的胎兒?」
  王庸瞥了一眼:「為啥?」
  麻桿賣弄著說:「你們不知道吧,古代有採花賊,也有倒採花賊。採花賊是男的,專門盯著大姑娘。而倒採花賊都是女的,不過她們也盯著女人。」
  王庸納悶:「為啥?難道古代也有拉拉?」
  麻桿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倒採花賊專門盯著懷孕的孕婦,半夜用熏香迷倒,進去之後,把肚子一剖,裡面不足月的胎兒盜走。」
  「這倒新鮮了,她們要胎兒幹什麼?」土哥也好奇。
  「胎兒又叫紫河車,拿回去入藥。」麻桿說:「你們不知道吧,南方就有大老闆專門吃這種死孩子,孩子不足月打胎下來,進廚房像處理小雞一樣收拾乾淨,你是想清蒸還是水煮,隨便。」
  土哥聽得直犯噁心:「行了行了,說那麼多沒用的。」
  麻桿歎口氣:「可惜咱們收的這個女人,歲數不大,還是小少婦,名字挺雅,叫花玲,好好的就這麼死了。」
  土哥厲喝:「住嘴!」他瞥了一眼運屍車。低聲道:「你小子別亂說話,車上還停著這麼一口子。」
  麻桿拍著自己的嘴:「好,好,不說。」
  我在一旁聽得愣了,抓住麻桿顫抖問:「你剛才說死者叫什麼?」
  「花玲啊。」麻桿眨著眼說:「我聽到警察是這麼叫的。」
  我腦子一片亂麻,煙灰掉在褲子上也渾然不覺。花花是暱稱,真名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看到她死了,想著其他事,把這個忽略了。現在聽麻桿這麼說,如遭雷擊。
  那天我和二龍藏在房子後面,清清楚楚聽到老巫婆交待給下面的教友,讓他們盯著兩個人。一個是王思燕,另一個就是花玲。
  沒想到,花玲就是花花,如今她真的死了,胎兒也真的沒了。能幹這件事的,只能是老巫婆。
  我坐不住,告訴他們我先走,還有事。等他們開車走了,我馬上給小雪打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小雪非常重視,她說她馬上告知廖警官和解鈴他們。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