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程工人告訴我們,他當時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有什麼機密部門正在這裡做任務。
  他正猶豫時,女人的喊叫聲愈發清晰。很明顯就來自於那盞燈的方向。
  程工人也是好奇,沒聽說上面跟他打招呼這裡要進行什麼任務,再說那女人哭的也太淒慘了,他不由得就想過去看看。
  大壩是由混凝土修出來的,靠著邊緣有一條鐵梯子直通到最下面。他咬著手電,爬上梯子。一步步往下走。樓梯沾了水非常濕滑,爬了好半天才到水庫底部。
  那道光還在不停地閃動,一亮一滅有時間間隔,應該有特定的規律。程工人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來,女人的喊叫聲就是從個方向傳出來的,應該和燈光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現在要到那個地方。有兩個辦法,一是靠著水庫有個小碼頭,裡面停著舢板,能夠劃過去。第二個就是沿著水庫邊緣轉,繞一大圈轉到那個方向。
  現在這個倒霉天氣,他只能選第二種。他打著手電,圍著邊緣走,越走越遠,漸漸靠近發光點。
  他停下來,基本能確定,光源在水裡,依現在的條件根本沒法過去。
  他站在邊緣,使勁往那個地方看,發現事情不太對勁,遠遠的雨霧中,來了一隊人。按說黑燈瞎火,風大雨大,根本看不清楚,但這隊人的影子卻很清晰。
  程工人一看就嚇一跳,這隊人穿著黃色的軍裝,提著老式的槍,那模樣不像是現代軍隊。他心裡咯登一下,莫不是碰到陰兵過道?
  看眼前的場景還真有點這個意思,這一隊士兵在黑夜中慢慢走,慢慢走,彷彿沒個盡頭。
  程工人跟我們說,他不是沒聽說過陰兵過道這件事,好像科學上有解釋,是什麼特殊的地質情況,他也說不明白。他突然想起來,據說這片水庫很久以前是一片墳場,專門處理在戰爭時期死於非命的人。
  可能陰氣太重,加上風大雨大引起磁場上的共鳴,才導致了這種情況。
  程工人冒著大雨躲在欄杆後面,這隊人愈來愈清晰,走進燈光裡。他這次看清了,陡然一驚,原來那是一夥日本士兵。
  這些人看不清相貌,在大雨中卻氣勢驚人,有很強烈的陰氣。最怪的是,他們居然還押著一群人,應該是平民百姓,一個個蓬頭垢面,手全都反捆著。
  日本士兵裡有個當官的,揮了揮手,日本士兵把這些老百姓推到前面的地上,勒令下跪,所有人都要低著頭,一動不能動。
  就在這時,程工人看到了失蹤的女孩李非衣。
  李非衣被押在老百姓裡,排在第一個,其他人都是模糊的,只有她從穿著到相貌卻異常清晰。
  她張著嘴不斷呼喊,求救聲穿破雨簾過來。
  程工人認出她。這些日子電台網絡報紙,上面全是失蹤少女的消息,想不認出都難。
  他揉揉自己的眼,不相信看到的這一切,如果說是陰兵過道,為什麼李非衣會在裡面?如果是真的,當然不可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會有古老的日本兵藏在這,還公開殺人。
  他緊張地看著,長官做了個手勢,所有的日本兵抬起槍,對著老百姓的後腦。
  這時李非衣忽然轉過頭,雖然距離那麼遠,可程工人還是清清楚楚看到,李非衣臉上的表情是無比的絕望。時間彷彿在這個瞬間凝固。
  下一秒鐘是槍響,所有的老百姓全部立撲在地,包括李非衣,她死了。


第二百零四章 水庫疑雲
  程工人說到李非衣被日本人槍斃,她媽媽不由自主驚叫,完全走進了他講的故事裡。
  程工人告訴我們,當時的他完全嚇懵了,躲在水庫的欄杆後面。熬了很長時間,遠處探照燈光沒有了,風雨也停了,他偷偷趴在欄杆往外看。
  只見那隊日本陰兵正排著隊走過來,像是走在水面上,來的方向正是他藏身所在。日本陰兵像是罩了一層黑色霧氣,面目模糊,軍服破爛。帶著一股排山壓頂的戾氣。
  程工人就算膽子再大,這時也崩潰了,直接嚇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一個激靈醒了,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值班室裡。
  說到這,他抹了下臉:「你們知道嗎,這個夢太真實了,我起來以後,坐在床上很長時間,一直沉在剛才的夢裡出不來。」
  「程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女兒被日本陰兵抓走了?」老兩口互相握著手,緊張地問。
  程工人道:「我沒有說瞎話。見到了就是見到了。如果是普通的夢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夢太真實,像親身經歷的一樣。而且……」他頓了頓:「你們繼續聽我說下去,事情沒有完。」
  他在值班室的床上醒來後,回味剛才的夢,過了好長時間,才注意到窗外的事。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瓢潑大雨,風借雨勢,吹得窗玻璃啪啪亂響。值班室裡本來就黑,此時冷意森森,程工人想起剛才的夢,頓時毛骨悚然起來。
  他仗著膽子下床,簡單披了件衣服,打開大門,一股大雨藉著風吹進來,他被吹得瑟瑟發抖。往遠處看,天地像是顛倒乾坤,水庫裡的大水飛濺天上。再傾蓋而下。
  程工人嚇壞了,正要關門時,忽然聽到很遠的地方,隱隱傳來呼救聲:「救命……救命啊……」
  聲音是女人發出來的,若隱若現,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他渾身顫抖,怎麼和剛才做的夢這麼像,難道夢境照進現實,要再重複來一遍?
  他把門關上,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早,有工作人員來接班,他哆哆嗦嗦出了值班室,沒有急著回家,到水庫的大壩上溜躂一圈,用將近一天的時間,把所有地方都走到了,尤其是夢中自己看到日本陰兵時,所藏身的位置。
  他有些恍惚,昨晚求救的女人到底存不存在。此時水面平靜,不起漣漪,昨晚發生的一切似真似幻。
  程工人說,也是巧合,他那天恰好看到了晚報。他回家的時候買了份報紙,恰好翻到廣告版。看到了李非衣的家人所發出的尋人啟事。
  程工人每天最愛看的就是當地新聞,幾乎天天不落,他早知道李非衣的事,此時看到這則啟事,想起昨夜的夢,他覺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便有種強烈衝動要找到李非衣的家人,所以他現在到了這裡。
  程工人說完之後,歎口氣:「事情就是這樣的。」
  李非衣的爸爸看我:「小齊,你在社會上專門是幹這樣的工作,又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打交道,你談談你對這個夢的看法。」
  經歷過這麼多事,又遇到那麼多高人,我已經有了經驗。我想想說:「程大哥的經歷,像是夢中陰魂出遊。」
  他們看我。程工人有點緊張,問我什麼意思?
  我說道:「有一種很特殊的情況,在天時地利人和都配合恰當的機緣,人在睡覺的時候。陰魂會脫離身體,到外面遊蕩。夢中所見,即是實境也是虛境,能看到平時很難看到的奇怪現象。」
  我告訴他們,我曾經接到一個客戶,她就是這樣的情況,晚上在賓館好好睡著覺,忽然感覺自己飄起來,一直飛一直飛,居然摸到了天花板。她向下看,看到另一個自己正在床上睡覺。她又飄到衛生間,感覺像是在太空艙。她玩了一陣害怕想回去,拚命想著回到身體裡,越來越沉,一直到最後甦醒。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