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我疑惑:「這咋回事?」
  「生命力讓人抽走了唄。」王庸洋洋得意地說。
  土哥皺眉:「都閉嘴。這是現場。少說兩句。想討論,回去有的是時間讓你們說的。」
  我們互相看看,都噤聲不語。
  法醫檢查過後,和警察們交待了兩句。我們在旁邊聽著,大概意思是,法醫鑒定是非自然死亡,很可能是某種突發性的早衰症。
  但問題是,怎麼就那麼巧合,三人同時得了早衰症,同時死了。
  警方在勘察現場,懷疑是不是中毒,一通忙活。
  「屁早衰症。」王庸低罵了一聲,翹著下巴示意我們去看。
  沙發前面是茶几,上面放著一張家庭合影,裡面是老父老母帶著兒子,兒子二十多歲,照片背景是春天的公園,一家三口幸福融融。照片下面有時間,2015年字樣。
  再看看三個死者,就知道王庸為什麼讓我們看這個了。死的這三個人,雖然面貌極度蒼老,但從五官上勉強能看出來,正是照片上一家三口。
  照片是去年才照的。並沒有過多長時間,三個死者是二十多歲的兒子,五十多歲的父母,正是身強力壯的好年紀。
  一家三口晚上看著看著電視,同時發生衰老,同時死在沙發上……警方給出的解答是。三個人可能因為中毒引發某種突發性早衰。
  對於這個詭異的案件,這種說法勉勉強強也算是推測,不能說警察不對。
  警察們檢查了死者的家裡,沒有財物丟失的情況,東西也沒被翻動,除了夏天開著紗窗。其他窗門緊閉,不像有外人進來。
  很快就結案了,沒必要再做進一步屍檢,三具屍體拉到殯儀館,然後通知家屬朋友。
  我們抬著屍體出來,一到外面,像是油鍋裡滴了水,老百姓都沸騰了,擠擠挨挨往前面湊。有片警維持秩序,幸虧我們都戴著口罩,要不然身份就露了。
  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把屍體抬進後車廂。土哥開車,招呼趕緊走人。
  我和王庸在後車廂守屍,他們三人在前車廂,車子從人群裡出來直奔火葬場。
  天也熱,我們穿著長袖的工作服,戴著口罩,熱的冒汗,可不敢脫下來。這是工作環節,二是我們都知道屍體髒,冒然接觸別出什麼事,熱點就熱點吧,總比惹不必要的麻煩強。
  王庸輕輕撩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床單。露出死者,正是一家三口裡那二十多歲的兒子,此時的他和一百歲的老頭沒啥兩樣。
  「你怎麼看?」王庸問我。
  我想了想說:「先假定他們是非自然死亡。」
  「廢話。」王庸說。
  我沒搭理他的態度,繼續說:「有果必有因,假定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真的能抽走你們說的『生命力』,生命力一沒,人就早衰而亡。」
  「還用你說,能不能說點臭氧層之外的。」王庸呲我。
  我想了想說:「你知不知道宇宙中有個法則。」
  「什麼?」
  「能量守恆啊,你這個連高中都沒上過的文盲肯定不知道。」我嘲諷他。
  「你上過高中?我記得你不也是職高畢業的。」王庸回擊。
  「但是我平時注意學習。這個法則是什麼意思呢,假如說生命力是一種能量,相當於人的查克拉。現在生命力被抽走了,那麼它哪去了?能量守恆啊,它不能消滅,只能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我說。
  王庸忽然眨眨眼,一拍大腿:「我靠,牛啊,我知道誰幹的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到底是誰幹的
  「誰幹的?」我饒有興趣地問。
  「老頭啊。」王庸洋洋得意地說:「老頭快死了,把別人生命力抽出來,給自己用,長生不老,永葆青春。」
  「什麼玩意。」我冷笑:「老太太行不行?得了重病要死的人行不行?我也不跟你扯淡,太累了,休息一會兒,什麼『生命力』,都是狗屁。」我陪著他磨牙才說這麼多的,打心裡根本就不認為有什麼『生命力』這回事,都是這幫人閒的無聊想出來的。
  而且人家一家三口屍體就躺在這,雖沒說什麼不敬的話,但討論他們的死亡問題讓人心裡不舒服,堵得慌。
  我沒搭理他,閉眼靠著車壁。隨著車的顛簸一下下打瞌睡。忽然王庸說了句話:「不對。」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怎麼不對。」
  王庸來到車廂內壁前,敲了敲。這輛車是公司的公車,下了大本錢經過改造,前車廂和後車廂之間豎了金屬擋板。以前在義叔那工作的時候,也有這麼一輛車,但和現在比起來簡陋的多,金屬擋板上還有小窗戶,非常結實。
  前面的老黃把窗戶拉開,探出臉問我們:「幹什麼?」
  王庸道:「車是不是改道了?」
  老黃驚詫:「你怎麼知道?」
  王庸得意:「你們一抬屁股我就能聞著味。」
  「忘了你是屬狗的。」老黃說。
  「趕緊的,別廢話,怎麼著,又不去殯儀館了?」王庸問。
  老黃道:「剛才土哥接到電話,說公安局那邊動用了什麼關係請來一個高手,讓他看看屍體,先不去殯儀館了,把死者大體拉到局裡的解剖室。」
  王庸點點頭,小窗戶拉上,屍體去哪都無所謂,跟我們也沒關係,送到了就拿錢。
  我迷迷糊糊正打盹,被人推醒,後車廂門打開,到地方了。他們幾個上來抬著屍體下了車,我從車上下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到了公安局的解剖室。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