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節
王館長看著火光:「燒了就燒了吧。剛才我看這具殭屍,確是老祖無疑,可是他的狀態似乎退回到一百年多年前的樣子。」
「什麼意思?」我問。
王館長道:「家族裡有族譜,老祖每次出棺,都會有人記錄他的修行進度,早年沒有素描和照相技術,就用丹青畫出他的形象。那本書我見過,剛才看到老祖的模樣。感覺像是一百多年前的他,似乎這一百多年非但沒有修行進步,反而倒退了很多,越煉越回去了。」
二龍道:「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想修成太陰煉形哪有這麼容易,逆天而行,出一點岔子便萬劫不復。」
王館長看著眼前的大火,瞳孔裡是熊熊的火焰,他面無表情說:「但願吧。」
大火燒著,籐善道:「行了,王時瑋也掛了,老僵也燒了。對了,我看看王時瑋的屍體在哪,這小子被一刀扎死算便宜他了。」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王時瑋,他穿著寬大的道袍,趴在地上,已經死透了。
王館長則道:「那孩子呢?」
我們這才想起孩子,孩子還睡在襁褓裡,剛才又哭又鬧,經過這麼多事我們都把他給忘了,我用手電掃了一圈,發現放在天台的襁褓沒了。
「孩子呢?」王館長瞪我們。
我一頭都是白毛汗,手電光圈落在角落那裡,磕磕巴巴說:「不對啊,剛才那孩子就在這。誰也沒動……怎麼沒了?這一忙活,全忘了。」
「你們啊,毛毛躁躁能幹什麼?!」王館長罵,他抄著手電往嬰兒的方向走。
而籐善吹著口哨,去看王時瑋的屍體。大火還在燃燒,黑氣滾滾,王子美的老僵已經燒到沒形了。
這時我忽然發現很奇怪的現象,大火燃燒中,我們每個人都有影子,就在此時此刻,我們身後的影子在快速縮小。
這是怎麼回事?我下意識抬頭去看,只見天空烏雲密佈,厚厚的黑色雲層遍佈夜空,月光不在,風雨欲來,隱隱還有雷聲。
「館長,你看天。」我喊了一聲。
王館長已經來到剛才嬰兒所在的地方,他正打著手電找。什麼也沒找到,聽我這麼一喊,他抬頭去看。
此刻天空中的烏雲,漸漸形成漏斗形的黑色漩渦,向外延伸到無窮無盡的遠方,尖端盡頭向下低垂,猶如浩瀚無邊的龍吸水。
王館長愣了:「怎麼可能?這是天劫……屍體不是已經燒了嗎?」
我們正驚疑間,一道閃電從天空中閃過,極為刺眼,在視網膜上留下深深一道痕跡,烏雲的天空像是突然被裂開了一道巨大縫隙。
閃電一劃而過,我們正愣著,只聽「啵」的一聲脆響,王子美的老僵崩裂開來,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炸得四分五裂。
我和二龍站在近前猝不及防,趕緊蹲下來抱頭,殭屍的殘骸炸得粉碎,猶如下了一場雨。
籐善來到王時瑋的屍體前。哈哈笑:「好一個天劫!牛,太牛了。」
奇怪的是,殭屍都炸碎了,可天空異象還沒有過去,依舊烏雲壓頂,似乎伸手就能摸到。
空氣也極是壓抑。讓人喘不過氣,像是要下雨可就是下不來,沉悶到窒息。
籐善用腳蹬了蹬王時瑋,一使勁讓屍體翻過身來。
王館長在不遠處突然喊了一聲:「不好,危險!」
我們都愣了,不知他在說誰。王時瑋的屍體剛翻過來,忽然就從屍體的手裡激射出一道閃光,速度極快,籐善反應不過來,防無可防,閃光說著話就到了。正插在籐善的前胸,尖透後背而出。
籐善愣了一愣,隨即整個人居然在激射力量的帶動下倒退數步,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我們這才看清,插他的是一柄短劍,鋼刃雪亮。此時深深扎進前胸。
籐善保持著跪姿,深深埋著頭,雙手握住劍柄,猶如一尊雕像。
王時瑋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衣灰,臉上是不屑的笑。
他沒死?
我們正驚愕間,從樓下跑上來十幾個道士,把天台團團圍住。敢情那些道士四散奔逃都是套路,現在重新殺了回來。
王時瑋笑:「你們也就這點本事了。想殺我,做夢,剛才我是假死的,你們居然蠢到沒有查看屍體。」他看王館長:「堂兄,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還敢來找死!」
「這是你的計策?」王館長問。
「那當然,要不然就憑你們這幾個小爬蟲想動我?堂兄,你腦子銹掉了,你不想想嗎,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得手。不來這一招,你們這些渣滓還不會現身,只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我生來最煩這樣的人。」
此時籐善生死未卜,估計是不行了。現在只有我,二龍和王館長,我們三人在天台上顯得特別單薄,毫無勝算。
王館長看看烏雲的天空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王子美不是已經魂飛煙滅了嗎?」
王時瑋笑:「王子美?那是什麼東西。你們拿他當老祖,我看他就是狗屁!他的存在只是為了這個人,我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太陰煉形!」
他搖動鈴鐺,寂靜的黑夜中格外清脆悠遠,隨著夜空傳出去很遠。
這時棺材裡傳來詭異的聲音,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下一秒鐘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黑森森的棺材深處突然飛出一人。
這人一聲清嘯,陡然騰空,如同一蓬怪鳥。隨即緩緩落下。
我們看呆了。燈光中這人面目如生,穿著一身中山裝,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
看到這個人,王館長顫抖著聲音:「二……二叔……」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以我血濺軒轅
真是沒想到,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難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