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節

  我們幾個蹲在地上,把晚上飯吃了。吃完飯,又累又困又乏。把兩個帳篷支起來,拿出睡袋。我邊搭帳篷邊說:「這就是花錢找罪受,好好在家睡不行嗎,非要跑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體驗生活。」
  「你埋怨啥啊,今晚都聽你的。行不?」老黃嫵媚看了我一眼。
  大強吐了痰:「你們兩個是不是玻璃?要是玻璃別在我帳篷裡搞事,找旮旯隨便。」
  我和老黃笑笑不說話,存著噁心他的意思。
  大強陰著臉,直接鑽帳篷裡不出來了,也不知在裡面幹什麼。我看看表,已經夜裡八點。現在睡覺還早,可不睡吧,還困乏。
  老黃忍不住想摸煙,老森警告他這裡有一部分木質結構的,一旦引發山火,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老黃悻悻把煙放下。大晚上手機沒信號,什麼都幹不了。老森道:「撲克拿來了,要不咱們四個打撲克,消磨時間最好。」
  我們在地上鋪了一層塑料袋,拆了三副撲克。團團圍坐,開始玩起來。
  玩了一會兒老黃和雨佳來了精神,他們兩個一夥,贏了就大呼小叫。老森淡淡笑著,我則是沒什麼興致。就是陪他們消磨時間。
  打了能有一個小時,帳篷拉鏈開了,大強探出頭,怒氣沖沖:「你們還想不想讓人睡覺了,我一直忍著,別當我好欺負。」
  被他吼這一嗓子,大家沒了興致,老森收拾收拾撲克,招呼我們睡覺。一共兩個帳篷,雨佳自己一個,我們四個男人湊合一個。
  我們進了帳篷,還沒十分鐘,老黃爬起來:「我去尿尿,走,走。老菊陪我去。」
  大強一臉厭惡:「你們兩個真是玻璃。」
  我和老黃出了帳篷,裡面是老森的聲音:「撒尿別在道觀裡,出去到外面撒。」
  老黃不屑,低聲說:「這小子還是個環保達人。」
  我們出了道觀,此時月上中空。黑雲環繞,一片明亮。山風小了一些,周圍山景非常開闊,讓人心曠神怡。
  我正好也有尿意,站在台階上對著外面的懸崖解褲帶。老黃順著台階往下走。我喊:「你幹嘛去。」
  老黃聲音從拐角那邊傳過來:「有人看著我尿不出來。」
  我撒完了尿,靠著山壁等他。等了半天也沒個人影,我罵著:「你是不是前列腺犯了。」
  我下到台階繞過去,看到老黃站在台階邊緣,手搭涼棚往下看。
  我過去一拍他:「你幹嘛呢?」
  老黃一哆嗦:「嚇死我了。以後你能不能打個招呼再拍人。」
  「怎麼了?看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
  老黃道:「剛才我無意中看到山下來了兩個人,黑影順著台階上來,就是奔咱們這座道觀來的。」
  「沒看錯吧?」我說。
  老黃急了:「看錯我一頭撞死。」
  我們正說著,果然下面台階傳來腳步聲,因為懸崖是九曲十八折,走過數階就要轉過彎螺旋向上。我們只聽到腳步聲,未見到人影。
  我和老黃面面相覷,同時倒退了幾步,氣氛莫名就緊張起來。
  這時晃動兩團影子,緊接著有兩個人出現。他們也沒料到上面有人,我們四個人兩上兩下,面面相對。
  下面其中有個人打著手電照過來:「你們是什麼人?」
  他照得非常不禮貌,光線晃人的眼睛,這是一種挑釁行為。我忍住氣說道:「我們是驢友,今天剛剛進山。在道觀暫住一晚。你們是誰?」
  「你們今天才進的山?」下面那人問。
  「對,怎麼了?」老黃不客氣。
  下面兩個人也不動氣,其中有個稍微年長的,歎口氣說:「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們是從哪條路進的山?」
  「怎麼?」我問。
  「我們在山裡迷路了。」那人說:「走了兩天,就是走不出去,所有的山路都成了迷宮。你們今天進山說明還有路可通。」
  我說道:「到觀裡說吧。具體怎麼個山路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跟著嚮導上來的。」
  兩個人走了上來,我們仔細打量,年長的大約三十五六,年輕的二十五六。
  「怎麼稱呼?」我問。
  年長的和年輕的互相看看,年長的說:「兩位怎麼稱呼?」
  我和老黃都有點不高興,這兩個小子心眼太多,自己不說,先反問我們。
  我說:「我們都是驢友,在圈裡我叫老菊,這位叫老黃。」
  年長的說:「我網名叫弓硯冰,這位是我朋友,網名叫龍吉。你們管我叫弓子就行,不用叫全名這麼麻煩。」
  弓子和龍吉兩人風塵僕僕,穿著衝鋒衣背著背包,嘴唇乾裂,氣色很不好。
  我們一邊往上走,我一邊問:「你們怎麼出不去了?」
  龍吉說:「這座山好像被詛咒了,所有的路都不通,走著走著就回到這座道觀,真是邪門!」


第三百七十六章 走不出去了
  我們回到道觀大殿,看到老森已經醒了,他披著衝鋒衣打著手電照我們,沉聲說:「這兩位是?」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