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節
眾人沒說話,全都點點頭。弓子和龍吉都有些後怕,他們這兩天在樹林裡瞎闖,竟然沒遇到這個道士,遇到的話很可能和失蹤的兩個驢友一樣下場。
「我還想再去一趟山溪那裡,」老森說:「相機是在那裡發現的,說不定有別的線索。」
「你們沒發覺一件怪事嗎?」我說。
眾人看我。
第三百八十章 林間小屋
「什麼怪事?」老黃問我。
「從最後一張照片來看,」我說:「拍照人已經遭遇不測,相機就落在他的身邊,可是咱倆在草叢撿到這個相機的時候,旁邊並沒有看到屍體或是其他東西。」
「你怎麼想的?」老森問。
「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拍照人只是短暫昏厥,他醒了之後帶著相機來到山溪旁,而後發生了某個意外,把相機遺失。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拍照人已經死了,是其他人拿著相機到了山溪旁。」我說。
「老菊的這番話有點提醒我了,」老黃說:「當時是兩個驢友啊,一個大優一個小優,可為什麼從照片來看,好像只有一個人在亡命,另外一個人哪去了?」
眾人沒有說話,每個人都做沉思狀,這裡有太多的不可琢磨。
老森說在這裡琢磨也是瞎琢磨。莫不如到山溪旁是尋找尋找,或許有別的線索。
一聽說還要再去水池邊,大部分人都不愛動了,天天這麼來回拉鋸體力也受不了。老森站起來,戴上帽子,告訴我們好好休息。他去去就來。
老黃拉著我,做了個眼色,示意一起去。
我體力還好,畢竟是修行者,跟著古學良學過一些真功夫。我和老黃要跟老森一起去。
老黃低聲說:「把包背上。」
包很沉,裡面裝著水和食物,就這麼背走了,好像對其他同伴的不信任。老黃看我猶豫,低聲急道:「你還愣什麼,趕緊背著走啊。放在這裡要是誰偷了你的食物,到時候你餓死我可不管。」
也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情況非常嚴峻。食物一旦吃完,會出現什麼事都不好說,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我和老黃把背包背上,果然,大強看到之後說怪話:「呦呦,誰還能偷你們東西。把我們當什麼人了,當賊了嗎?弓子哥,這我可不能忍。」
弓子和龍吉對視一眼,弓子絕對是社會老油子,微微笑著,沒發表任何意見。
老黃切了一聲:「我就背怎麼了,咬我蛋啊。」
老黃是真正的二皮臉,說黃笑話插科打諢,給人的印象本來就粗魯,做出這樣的舉動倒不意外。而我一向以君子自居,如此防著同伴讓我內心有些愧疚。
老森卻沒有拿背包,只是帶了兩個趁手的工具,我們三個出了道觀。
一路山行,彼此沒有交談,很快來到山溪池塘旁。面對一大片密草高林,老森道:「我往東,老菊往西,老黃走中間,咱們分三個方向探索。」他看看表:「不能走遠了,半個小時以後,不管有沒有發現都要回來集合。」
我順著西面的方向走下去,林子很深,草也高密,天氣炎熱,走了一會兒。我悶得受不了。
從草裡走出來,把背包放下取出水壺,大口大口喝水。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已經遠去,我索性也不走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昨晚可能沒睡好,困意泛了上來。眼睛怎麼睜都睜不開。我憑著最後的意識躲到一塊石頭後面,就算他們來找我,第一時間也發現不了我在偷懶。
我把背包靠在身後,手裡抱著水壺,迷迷糊糊睡過去。
睡著睡著,一陣發冷,我揉揉眼起來,模模糊糊好像場景變了,我站在一家賓館的門前,輕輕敲敲門,門開了。開門的竟然是賈佩佩和王思燕。
這兩個女孩都穿著白色的睡衣,長髮披散,賈佩佩明艷動人,王思燕鮮活可愛,完全不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
我進了房間,裡面熱氣蒸騰,洗手間的門開著,裡面散發出暖暖的熱氣,一看便知,她們兩個人剛洗過澡。
我喉頭發癢,乾咳了幾聲,剛要說什麼,王思燕把水蔥一樣的手指放在我的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她們兩人也不說話。一左一右拉著我的手,坐到床邊。我還沒做出反應,就被她們兩人推到在床上,兩人左右依偎在我的身旁,如同小貓一般。
我深吸幾口氣,心想不對勁,不對勁,做夢,做夢。
我想扇自己嘴巴子,逼迫自己從夢中醒來,可她們兩個人緊緊抱著我的胳膊不讓動,王思燕更是過分。居然在我耳邊吹氣,吹的我骨軟筋麻,心跳加速,就感覺全身那個血啊,一個勁往上湧。
我一邊享受著軟玉偎香,一邊心裡冷笑。虛境妄境我也經歷過不少,弄倆美女就想糊弄我差點意思吧,當年劉振江讓我當皇帝我都不干呢。
我雖然不知道此時這般幻象從何而來,但肯定是假的無疑。我閉上眼睛,心下清涼,愛誰誰。
就在兀自鎮定之時。忽聽到門響了,好像又有人走進來。我睜開眼,看到從門外進來兩個人。
前面是個很有些姿色的女孩子,身材高挑,穿著明黃的蝙蝠衫,一臉笑模樣,有些混血兒的味道。她後面跟著的那個人,就有點恐怖了。
這是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戴著白色面具,站在門口猶如一團黑影,直愣愣看著我。
這一瞬間我血脈倒流,認出來了,這個黑袍怪人不就是雨佳半夜看到的鬼嗎?
我想坐起來,而賈佩佩和王思燕像是兩條蛇一樣攀在胳膊上。那個陌生女孩來到床前,俯下身對著我的臉,張開嘴竟然吐出一口寒氣。我全身發冷,冷到骨頭裡,情不自禁戰慄。
鬼影站在門口看著我。
整個房間充滿了黑暗的陰森之氣,我全身動彈不得,臉上又被吹著冷風,一瞬間幾乎崩潰。這個時候我也是豁出去了,猛咬舌尖,好像咬破了,我張開嘴「噗」一口血噴出去。剎那間眼前的賓館房間再也不見。
我打了個哆嗦,猛然睜開眼,一翻身坐起來,滿頭都是冷汗。
乖乖隆的咚,難道做夢了?我從地上站起來,左右打量,心猛地又提了起來。
這裡並不是我剛才睡覺的石頭,而是一大片樹林,前後左右都是樹。此刻也不是白天,已經入夜,夜空明月高懸,地上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