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節



第四百一十四章 罪魁禍首
  我覺得這件事太過重大,趕緊給難得一靜打電話。他接了,信號特別差,說話時斷時續,我好不容易把事情說清楚,難得一靜也不知聽沒聽懂,他說道:「以後有事趕緊通報給我。你在村裡好好呆著,我們盡量快去快回……」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驚叫一聲:「這是什麼?!」
  隨即電話掛斷,嘟嘟響。
  我愣了愣,喉頭發,趕緊撥號回去,沒有信號,怎麼也打不通。
  我忽然意識到這個事不對,如果他們在山中遇險全軍覆沒,我還怎麼回家。現在我已經捲了進來,如果大家都死了,我以後肯定會麻煩不斷。尤其難得一靜背景深厚,背負大任,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估計洪先生能把地皮掀開,也要查出真相。
  村子裡雞犬相聞,老劉家大院也很平和,幹活的幹活,吃飯的吃飯。
  我不能再在這裡磨時間。必須進山,哪怕什麼都幫不了,也要去看看。
  他們進山時間不算長,而且那麼多人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我現在追過去應該不晚。
  我回到別墅,把黃鼠狼崽崽帶在身上。它勾住我的肩膀,呼呼大睡,也不管我怎麼折騰。
  我順著他們走過的村路往外跑,腳程加快,時間不長出了村子。只有一條進山的路,我嗖嗖往前跑。
  山路漸漸陡峭,走起來特別耗費體力,好在沒有岔路,不能走迷路。
  看看表出來已經四十多分鐘了,雖然入秋,太陽還是很毒的,曬得出了一身的汗。
  走了好半天,我爬到一處高高山崗,居高臨下發現了他們。
  看上去不遠,似乎翻過山頭就到了,蔥蔥鬱郁樹林的深處有條山路,他們這些人圍成一圈,緊緊站立。
  雇來的那些農村小伙子們把鐵掀和鎬頭都豎了起來,全神貫注盯著樹林深處。
  在圈子中間,黎禮和伊萬守護著難得一靜。陳玉珍正在做法,一手持鈴鐺,一手拿著燒著的符咒,邊唸經邊往天上扔。
  我想站在高處喊他們,形勢有些緊張想想還是算了。旁邊有條小路特別陡峭。不過直通山崗下面,應該能快點。我不顧危險,來到小路前,扶著岩石就要下去。
  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事情不對勁。
  外圍的那些農村小伙子突然用鎬頭瘋狂刨向空氣。發了瘋一般,鐵掀到處掄著。此時此刻日頭正足,晴天白日,他們做出這樣的舉動卻讓人全身發冷。
  瘋狂了一陣他們歇下來,隱隱的陳玉珍說了什麼話,距離太遠聽不清。小伙子們縮小圈子,緊緊靠著裡面的人,陳玉珍在中間一邊搖鈴一邊燒符,這個圈子以他為中心緩慢向前,速度簡直是龜速。
  我從土坡上踩著亂石,好不容易下來,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林到了路邊,山路上靜悄悄的,他們已經走得沒影了。
  我趕緊追過去,繞過山路。遠遠看到眾人背影。
  他們走得很慢,像是在黑暗中的大海裡划船,散發出很難形容的詭異氣氛。
  我遠遠墜在後面不敢靠近,仔細觀察。他們越走越慢,這時有個小伙子突然大吼一聲,奔向對面的樹林裡,瘋狂用鎬頭亂拍亂砸。
  陳玉珍大聲喊道:「所有人保持鎮定,誰出圈子誰死。」
  我情急之中掏出手機,竟然有信號了,趕緊打過去。
  遠遠看到難得一靜接了,他聲音低沉:「怎麼了?」
  「我在你們後面。」我說。
  遠處的難得一靜明顯愣了一下,和陳玉珍耳語了幾句。陳玉珍接過電話:「是齊震三嗎?」
  「是我。我跟上來了,在你們後面不遠的地方,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了?」我問。
  陳玉珍明顯長舒口氣:「有人做法把我們魘住,我們現在周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我的道法是中原正統,和這種邪術格格不入。我懷疑是那個日本人又來了。」
  「那怎麼辦?」我問。
  「聽我說,齊震三,」陳玉珍在電話裡道:「我們深陷在這個魘術裡,只有找到法師才能阻止他。你既然跟過來了,勝負手就在你的身上。」
  「你說吧,我該怎麼辦。」
  「做這個法術的法師不會離我們太遠,或許就藏在密林中。你一定要找到他、纏住他,不能讓他這麼舒服的行法,就可以破這個陣法。」陳玉珍急促地說:「我頂不住多長時間。如果你不及時找出這個人,恐怕所有人全會死在這個陣裡。」
  我掛上電話藏在樹後,太陽曬得額頭全是汗,後背都濕透了。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的樹葉。上哪找這個人去。
  這時肩頭傳來唧唧的聲音,我一側頭看到了崽崽,心念一動,把它從肩膀上抱下來,我對它說:「崽崽,現在到了你為組織作出貢獻的時候了,看到那些人了嗎?」我指了指山路遠處的自己人,繼續說:「他們被法術困住,你能不能找到作法的法師在哪。」
  崽崽伸個懶腰唧唧叫著,一翻身從我的手掌心跑下來。順著褲腿來到地面,三竄兩竄進了草叢,雜草略動了動,蹤跡不見。
  我心跳加速,想的不是它能不能找到那個罪魁禍首,而是害怕它別就此跑掉了。
  經過昨晚的生死大戰,我發現崽崽的妙處,簡直太有用了,相當於沒費吹灰之力我又多出一項保命的神通。
  讓它找去,我小心翼翼跟在那群人後面。不敢靠近也不能跟丟。
  如果作法人藏在暗處,我靠的太近必然會暴露自己的目標。
  又往前走了十幾分鐘,電話響了,是陳玉珍打來的。老狐狸看樣子是真著急了:「找沒找到法師?」
  我一邊藏在樹後一邊低聲說:「哪有那麼容易。」
  「趕緊的,我的符咒不多,一旦燒完就是死期。」陳玉珍厲聲說。
  電話讓難得一靜搶過去,能聽出他在竭力讓自己冷靜:「齊震三,如果你能救了我們,日後我會考慮在報酬裡給你多加一成。」
  我聽得不舒服,好像在發國難財一樣。借他們落難的機會敲竹槓。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