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節

  「不知道。」解南華搖頭:「我開始只是朦朦朧朧有些想法,剛才聽了你最近的經歷。再聯繫一下籐善的用詞,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我問。
  「你最近的這些經歷其實和一個關鍵詞有著很深的聯繫。」解南華說。
  我看他,忽然外面的天暗了,似乎飄過濃濃的烏雲,就在這個瞬間我沒來由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關鍵詞是未來。」解南華說:「你的神識之境,還有伊賀谷的未來之舞,這些現象都在昭示著未來。對於我們來說,未來代表著什麼?」他問我。
  我喉頭不停顫動:「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宿命,也就是命運。」解南華說:「你發現一件事沒有。」
  我擦擦冷汗,後背嗖嗖冒冷風:「什麼事?」
  「你接受到未來信號的開始。是神識之境,當時籐善和你在一起。然後你們一起到了鐵椅山,你們的命運在那座山裡發生了岔路:你去了京城,而籐善莫名其妙到了一個莫名的地方。這兩條人生之路有沒有關聯?其中有沒有秩序和規律?會不會是一張大命運地圖上的兩塊拼圖?」解南華說。
  屋子裡愈發黑暗陰森,姚君君撫摸著肩膀說:「怎麼讓你說的,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呢。」


第四百七十一章 境中人
  解南華見我臉色不好,停下話頭,皺眉看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確實渾身泛冷,因為想到了一件事。黎菲發現了神識之境的線索,這條線索的位置是在山東煙台附近,現在籐善從神秘之地發來郵件,也說自己在煙台,兩者會不會有聯繫?
  難道……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浮現出來,我不敢相信這個推論。
  難道……籐善到了我的神識之境?
  這怎麼可能,我要崩潰了。
  解南華看我不說話,繼續說:「籐善不讓我們去那裡找他,我還是想派人過去看看,正好聯繫到了你。」他要說什麼,擔心看我:「老齊,你沒事吧?」
  我晃晃腦袋:「沒事沒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去找他。」
  解南華點點頭:「娘子廟事件還在發酵,江湖震動頗大,一切都很亂,面臨洗牌。你是裡面的關鍵人物,就當避避風頭吧。瞅時間去一次煙台散散心。」
  「你不說我也要去,我要找到籐善。」我說。
  解南華拉開抽屜,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以後咱們八家將也有活動經費,財務掛靠在我的公司。這是你這一次的經費,密碼六個六。」
  我也不和他客氣。把銀行卡揣在兜裡。
  解南華敲敲桌子說:「老齊,你到了煙台也別呆時間太久,籐善這件事毫無頭緒,如果就是找不到那也沒辦法,最好只去一個禮拜。沒有收穫就趕緊回來。」
  我點點頭,實在太累了,這次出去的極限就是一個禮拜,時間再長誰也扛不住。
  我下定決心,回來之後,只要是修行圈子的事就不攙和了,你們愛誰誰吧。我還是回原來單位上班,每天吹吹牛擺擺龍門陣扛扛死屍,挺好。
  事不宜遲,我上網訂了明天最早的一班飛機直飛煙台。此次行程,我做了一些計劃,關於籐善的線索什麼都沒有,到了那裡也是兩眼一抹黑。
  解南華也知道去了不可能有收穫,他只是讓我去散心。
  我的計劃是,找籐善那是摟草打兔子,捎帶手干的活,能發現更好,沒發現也屬正常。這次的主要的目是要找到我的神識之境,找到關於我命運的那部小說。
  我有種強烈的感覺,籐善和我的神識之境肯定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找到一個就能找到另一個。
  我回家把出差的事告訴老爸,老爸告訴我出去可以,但每天必須發一條報平安的信息,他實在是頂不住這份煎熬了。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整理出一個包。其實也不用拿什麼。揣著銀行卡缺什麼再買也來得及。最關鍵的是,我要把崽崽領著一起去,麻煩也得帶它,我現在對它已經有了心理依賴。
  休息一晚,第二天吃過飯我直奔機場。坐著飛機幾小時後到了煙台。
  我先辦了手續把崽崽領出來。我專門弄了個籠子裝它,崽崽不太滿意牢籠生活唧唧叫著,我也沒理它。
  現在已臨近晚秋,山東的天氣還真不錯,不冷不熱的,陽光明媚。我要去的地方在煙台附近的縣級市,還要坐一個小時的長途客車。
  身體還沒完全復原,在家休息時體會不出來,這一遠行頓時感覺到骨頭縫都在疼。等到站下了車,看到亂糟糟的城市,直犯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我渾身疲倦,隨便找了家旅店住下,什麼也不想幹。在旅店休息了一晚上,感覺好些了。我按照黎菲給的電話號碼,聯繫上了趙曉宇。
  電話裡聽聲音趙曉宇應該是個中年男人,說話沉穩,不喜閒談,簡單和我約了一下。白天他還有工作要忙,晚上六點在公園一家咖啡屋見面。
  這個縣級市相當小,大致分為南北兩個大區,中間是一條河流分開,有點像楚河漢界。市裡的規劃者倒是頗具匠心。把這條河的周圍修得相當漂亮,依托河文化建造了古香古色的大公園。
  我和趙曉宇相約的咖啡屋就在公園裡,晚上我到的時候,天還沒全黑,咖啡屋已經亮起了燈光。很有情調,沒想到這麼個小城市也有這樣的地方。
  我來到二樓,此刻整個樓層只有一個客人,他穿著褐色的夾克,靠在窗邊正看著外面的景色。
  我走過去:「你是趙先生?」
  他回過頭看我,起身握手,這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我是,你是齊先生吧。」
  我坐在他對面,趙曉宇招呼服務生,給我要了一份咖啡。
  「這裡有我的股份。平時沒事就愛來這裡坐坐,喝喝咖啡看看外景。」他說。
  我斟酌一下說:「黎菲讓我到這裡聯繫你,說你能幫到我。」
  趙曉宇看著窗外,外面天色黑了,公園路旁亮起了路燈,一些廣場舞大媽出來跳舞。小城市的人口不算多,可該有的節目一樣不少,透著生活的安逸和樂趣。
  他敲了敲窗戶:「齊先生,外面那條河你知道叫什麼嗎?」
  我狐疑地搖搖頭。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