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節
他搖搖頭:「這些天事太多,我心也亂,根本沒心思去找。等過一陣我收拾遺物的時候,應該就能發現。」
我哪能等到那時候,不過知道有U盤在就好。我打量一下房間,心想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我要把這裡翻個底朝天。
第四百八十二章 死亡
晚上在他家簡單湊合吃了點飯,王建祥近日身心俱疲,給兒子送走之後他了無牽掛,先到房間睡覺去了。
我在臥室裡躺了片刻,看著簡陋破敗的房間再無睡意,從床上坐起來。我打了兩個響指,崽崽從不起眼的角落竄出來,竄到膝頭唧唧叫著。
我拍拍它的小腦瓜:「現在開始行動吧。」
它滋溜一聲從床上竄下去,跑到床底下。我和崽崽分頭行動,查找房間裡的可疑之處。
房間裡唯一還算傢俱的就是組合櫃子,外面層層架子上擺放著很多書,我把這些書從架子上搬下來。扔在炕上,我盤膝坐在一邊,一本一本查看。
這些書都非常老舊,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看樣子平時兒子看書特別雜,而且他沒什麼錢買新書,大概這些書都是從舊貨市場上淘來的。
我一本一本翻看,有時候遇到有意思的還停下來看了兩頁,等把這些書翻過一遍,居然過了一個多小時。崽崽也從床底下爬出來,唧唧叫著,表示沒有發現。
我仔細檢查放書的架子,用手指頭挨個敲擊,沒發現什麼暗槽機關,想想也是,這裡就是普通老百姓家,兒子是個不成器的寫手,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作品像古董一樣藏起來。
我把櫃子正門打開。裡面全是衣服。索性把衣服都搬出來,扔了一地,每件衣服都拿出來抖落,每個兜都掏過,摸了半天也沒有什麼U盤的影子。
折騰一大圈已經是半夜,剛開始的興奮勁過去。我疲乏不堪。勉強打起精神,把衣服放回櫃子裡,怕不整齊被王建祥發覺,好好又整理了一下。
等把書放歸原處,我已經累得不行,心想著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草草上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推門出去看到王建祥不在家,一大早不知上哪去了。
我打量這幾個房間,忽然冒出強烈的慾望,趁他不在,把整個家都翻一遍。
剛剛起了這念頭,外面門鎖響動,王建祥回來了。他看我起來了,興匆匆說剛才下去買早點,邀我一起吃。
我們坐在廚房桌子上吃著早飯,我心藏鬼胎,問王建祥今天有什麼安排。
王建祥吃著油條,忽然停下手,臉色有些難看。
我輕聲問怎麼了。
他看著我,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小齊,你幫叔叔拿拿主意,就在昨天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
「什麼電話?」我隨口問。
「是肇事司機打來的。」
我一聽就愣了:「什麼肇事司機?」
王建祥說:「撞死我兒子的那個司機,當時出了事故,他棄車潛逃,事後報了警,卻一直沒有抓住他。我都恨死他了,誰能想到昨天晚上他突然打來電話。」
我心裡咯登一下。疑惑地問:「他想幹什麼?」
「他想約我見面。地點在這裡。」王建祥從工作服兜裡摸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串地址。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
「在不遠處,以前是家日資企業,後來廠子倒閉了,留下廢棄廠房。那人想把我約到那裡,而且在電話裡他反覆強調。只准我一個人去,否則他不會現身。」王建祥說。
「他想幹什麼?撞死人了還這麼猖狂!」我惱火。
「說的就是呢。」王建祥道:「我總覺得這人很陰沉,而且有股說不上的勁,好像是熟人。我有點害怕,本來想和老哥幾個說的,又怕他們吵吵嚷嚷把壞人嚇跑。可我自己去,又沒有膽量,正好小齊你陪叔叔去。」
我想了想說:「行,沒問題,但咱們去是去,得想個計劃。」
我和他商量了一下,那個肇事者把約見時間定在下午四點。這個時間天色說白不白。說黑不黑,這些天有些變天,天色極其陰森,到了那裡真要打起精神。
我告訴王建祥,到時候到了廠區讓他先進去,我在後面跟蹤,順後牆翻進去。肇事者既然能約到那裡見面,說明他做好了準備,一定會在暗中觀察和窺測。咱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王建祥有些緊張,從工具箱裡取出一把釘錘藏在腰上,發狠道:「這小子是殺我兒子的罪魁禍首,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他。」
我趕緊勸說,說抓住他就可以了,沒必要為這樣的人鬧出人命。
我們又反覆核實了一下計劃的細節,王建祥畫出那個廠區的草圖,我大概有了印象。我們這一天沒出門,在家休息。
到下午三點鐘,我們出門了,坐著車到廠區附近,沒敢靠的太近,距離有一百多米。
王建祥要從正門進去,而我則要繞個大圈到後牆,從那裡翻進去。
定好了計劃他先走,我遠遠看著他走到廠房門口,我從另一條小路繞過去。這條路估計以前是廠區的林蔭小路,極其破敗,非常荒涼。除了破爛的灌木,就是飛來的塑料袋,我走的非常艱難,好不容易穿過小路來到牆邊。
我看傻了,高牆少說也快兩米,牆面上還鑲著一堆玻璃碴子。四周寂靜無聲,空無一人,冷風吹來,灌木瑟瑟怪響。
這可怎麼辦,不能耽誤時間。說不定王建祥已經和那人接上頭了,順原路回去走大門?我回頭看看原來的路,來迴繞遠更耽誤時間。我在牆根下來回溜躂了一圈,發現東南角長著一棵大樹,湊在牆邊,樹杈已經長得伸過了牆頭。
我把崽崽放出來。讓它先上去。我朝著手心吐了吐,然後開始爬樹。樹還算好爬,只要抓牢了就沒有危險,好不容易爬上枝頭。
崽崽已經跑到牆上,蹲在那裡好奇看著我。
這棵樹和牆頭平齊,也有兩米多。往下看有點眼暈。我小心翼翼踩著枝條,緩緩來到牆頭,把著樹枝往裡看。
廠房確實廢棄很久了,極其荒涼,場院裡停放著幾台廢棄機械,不知多少年頭了,風吹雨打早已成了廢鐵。
就在這時,我猛然看到廠房很遠的地方,兩個人正面對面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