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節

  我苦笑:「啥203啊,她說她要走了去洛杉磯。歸程無期。」
  解南華哈哈笑。拍拍我,和我喝酒。
  吃過飯我們到旁邊的會議室,還有大型節目,陶林二家真是下工夫了,一折騰就是下午,找來演員又唱又跳的,晚上又吃了頓飯,這才散席。
  黎凡找我說機票已經訂好,明天早上七點讓我們到機場集合。
  回去的路上,解南華讓我晚上到他那裡睡,早上就不用急忙忙再趕來匯合了,到時候一起走就行。
  我心想也是,正要答應他,突然右眼跳了一下,我心說不好,眼睛又要疼了!
  我低頭看看時間,晚上六點半。
  我心跳加速,表面還得裝成若無其事,告訴解南華我還是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和老爸告別,事情也挺多。
  解南華沒有勉強我,告訴我明天早點過來,別耽誤了行程。
  和他分開後我沒有立即回家。夜裡起了風,眼睛果然疼了。
  先是一跳一跳,然後所有的眼部神經似乎都在爆裂,就像是深處有人拿著鈍刀一點點磨著你的眼球。
  我蹲在一條僻靜的胡同裡,緊緊摀住眼眶,這股疼根本止不住。而且帶著半邊臉酥麻,頭也開始犯暈。
  我不敢睜眼怕吐出來,緊緊按著眼睛。這個疼也怪,不是持續的疼痛,而是一秒疼那麼兩下,就像是脈衝有節奏跳動一樣。
  兩次疼的間歇是感覺暈,暈完了就開始疼,雙手緊緊抓著泥地,我坐在地上靠著牆,渾身抖動。
  估計地獄也無非就是這樣,一分一秒都在折磨,讓你感覺時間漫長無邊。
  我在疼痛中想,這不麻煩了嗎,以後連續十天白天都沒事,一到夜裡就痛,覺也沒法睡了。我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這份折磨啊。
  疼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看看表,已經過八點了。
  我扶著牆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走,外面華燈初上,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不少情侶挽著手,誰也沒注意我這個被痛苦劇烈折磨的吊絲。
  我捂著右眼扶著牆艱難前行,眼睛疼得要死。每走一步都疼的鑽心。
  我吸著冷氣,漫無目的,整個世界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和一隻巨疼的右眼。它像心臟一樣有節奏的跳動,每跳一次都鑽到骨頭裡的疼。
  這時候,這時候。不管是誰如果有辦法能止住我的疼,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跌跌撞撞中我好像走進一處燈光很亮的地方,耳邊響起服務生的聲音:「先生幾位?」
  我勉強抬眼看看,原來進了一家金碧輝煌的洗浴中心,我心想在這洗個澡也不錯,蒸蒸桑拿,眼睛或許會好一些。
  我勉強說:「一,一個,一個人。」
  「貴賓男客一位,拿好鑰匙,裡面走。」服務生提高嗓音。
  我拿著鑰匙,勉強辨認是男更衣室走進去,裡面一排排換衣箱,有專門的服務生過來接我,查驗手牌,把我帶到裡面。
  我用最後的意志力脫了衣服,拖拉著拖鞋進了浴室,先沖了個澡。感覺好一些,然後跳進大池子裡,熱氣氤氳,沒幾個人。
  身處的環境變了,感覺似乎好些了,可眼睛一疼一疼的還在。
  這時旁邊有人問我:「老闆,要不要搓個澡。」
  我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忘掉痛苦。」
  搓澡工笑:「老闆你都到這了,想解決痛苦太容易了,順著旁邊這道門到二樓有休息室,那裡有人會解決你的痛苦。」
  我也沒多想,從池子裡出來。擦乾身上的水,進了那道門。
  裡面有人給我發衣服,我也沒看是什麼,直接穿在身上,在疼痛中摸索著一路上樓。
  到了二樓果然有休息大廳,裡面黑森森的全是躺椅。正前面是大液晶電視放著愛情電影,人影晃動也不知是什麼片。
  右眼的疼痛又來了,似乎比開始還要猛烈,我不敢睜眼,不斷抽著冷氣躺在角落裡。
  這時有女人說話:「哥你累了吧,要不上我那休息休息?」
  我腦子已經不轉了,不想任何事,迷迷糊糊被一個女人拉著手,轉了好幾個門到了一處房間。
  房間不大,好像就一張床,四面都是鏡子。我躺在床上突然驚醒,不對啊,我怎麼到這了。
  我強忍著睜開眼,看到了眼前的女人。


第五百三十二章 香煙
  這是個很嬌小的女孩子,大概二十六七歲的模樣,穿著貼身的超短裙笑嘻嘻看著我。
  不對,這裡是洗浴中心,我怎麼會到這個地方。我想從床上爬起來,誰知那女孩趴在旁邊,用手按住我,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畫圈:「幹嘛這麼著急,來了就好好玩玩唄,我肯定讓你舒舒服服的。」
  眼睛一跳一跳的巨疼,我挪開她的手,顫抖著說:「我。我要走了,不能在這裡。」
  「怎麼了老闆,你有女朋友了?覺得對不起她?」她問。
  「我沒有女朋友,錢我也不會少你的,我要離開這裡。」我坐在床上,眼睛疼的如同萬千鋼針插進,不停抽冷氣,我拚命揉著眼眶,明知道不頂事還不停重複這個動作。
  「你怎麼了?」她坐在我旁邊問。
  「眼疼,疼得厲害。」我頭上浸出冷汗。
  她趴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對著我的眼睛吹氣,我揮揮手焦躁異常:「你趕緊走吧,我太疼了沒工夫招呼你。」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