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節
我聽朱雀說過,翟羽佳離婚了還帶個孩子,看樣子這些細節都能符合上。
翟羽佳別看已成人婦,長得挺年輕,而且確實漂亮,很有點知性女人的味道。
那小伙子來到她的面前,嘻嘻笑:「佳佳。我在外面都等了老半天了,怎麼才下課啊,走,晚上我帶你們娘倆吃飯去。」
翟羽佳臉色很冷,根本不搭理他,自顧自給女兒穿外衣。小女孩很聽話。任由媽媽弄著。
小伙子臉上掛不住,開始逗弄小女孩。我一瘸一拐走過去:「你好,你是翟羽佳嗎?」
小伙子看我,眼珠子瞪圓了:「你是誰?佳佳,他是誰?」
翟羽佳沒搭理他,看我瘸了腿。和善地說:「我就是,你是哪位?」
「我是你姐姐賓館的員工,她說你們晚上才下課,來不及吃飯。讓我送過一些來。」我把保溫桶遞給她。
翟羽佳接過來打開,裡面是熱乎乎的雞湯,還有幾個小菜。下面是白米飯。她對我說了聲謝謝,搬過來幾把小椅子臨時搭成飯桌,和女兒吃起來。
小伙子不甘心:「佳佳,我帶你們出去吃大餐吧。」
翟羽佳平心靜氣地看他:「潘勝,我說過我們不可能的,你還是趕緊走吧。你這麼帥的小伙子,用不著守著我這個黃臉婆,我離過婚還帶著孩子,別影響了你的前途。」
「佳佳。」這個叫潘勝的還想繼續說什麼,翟羽佳根本不理他,背過身,給孩子舀雞湯喝。
「佳佳,」潘勝說:「你再給我個機會唄。」
翟羽佳根本不理他,我能覺出來這個潘勝咬牙切齒的,已經帶著威脅的味道了。
他的耐心用完了:「你可別後悔。」
翟羽佳看他笑了笑,沒說話,繼續伺候孩子吃飯。
潘勝轉身要走,就在這個時候。我眉頭一皺,看到他做出一個非常細小的動作。他不易察覺的在翟羽佳身後點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拔下了兩根黑頭髮。
我心裡一驚,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走了啊。」潘勝說著,把黑頭髮順手藏在衣服兜裡,轉身往外走。
我眼皮跳了跳,憑我的江湖經驗覺得不對勁,看他出了教室,我趕忙和翟羽佳告別,說要回去幹活。
翟羽佳對我和善的笑笑,讓我注意安全,她的笑很有感染力。難怪朱雀這樣的高人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她確實有魅力的地方。
我從教室出來,順著走廊往下走,看到了潘勝的背影。潘勝正在走廊拐角不知給誰打電話:「……對,我拿到了她的隨身物品,頭髮行嗎?……行啊……今晚能不能讓我上了她?」
第六百零二章 黑貓
我一聽這話心裡咯登一下,就知道這小子鬼鬼祟祟沒存著什麼好心。我藏在後面不動聲色,聽到這個叫潘勝的一邊打電話一邊浪笑,最後說:「只要能讓我上了這個小娘們,你開多少錢都行。我不在乎錢,也不在乎女人,就是這個勁過不來,不上她我就鬧心,就睡不著覺。」
說著他走出了學校,我跟著出來,這小子來到路邊開車,看到自己的車被別的車堵住,破口大罵,一副潑婦模樣,和剛才軟聲細語對翟羽佳的那般溫柔簡直天壤之別。
趁他找車主挪車的時候,我暗暗在路邊打了個車,告訴出租車司機,盯緊這輛車。他上哪咱上哪。出租車司機看我:「怎麼了這是?」
「他是我姐夫,懷疑在外面找了個小三,我替姐姐去盯著他。」我說。
出租車司機說:「小白臉最是沒良心,放心吧兄弟,你也不容易。」他瞥了一眼我的瘸腿。
這時那堵車的車主來了,把車挪開。潘勝開著車出來,從小路拐出去,上了大街。出租車悄無聲息在後面跟著,出租車師傅絕對是老司機,車開的靜謐無聲,混在晚上車水馬龍裡,根本不易察覺是在跟蹤。
大約一個多小時,潘勝的車停在一處破舊的居民樓前,他搖頭晃腦從車裡下來,哼著小曲往上走。我坐在出租車裡,透過車窗監視,看到一層一層樓的感應燈亮起來,他最後來到四樓,燈滅了再也不亮。
我打發走了出租車,潛伏下來悄悄也上了四樓。剛到四樓,感應燈就亮了,我沒動地方,停了一會燈悄無聲息滅了,四周黑森森的。
我輕輕蹲在地上,整個人如同夜伏的黑貓。四樓這一層一共有四戶人家,不清楚潘勝進的是哪個房間。我暗暗凝神,使出了唯一的一絲神識,這根神識說起來比頭髮絲那麼細,幹別的不行,探個路什麼的還沒問題。
我用出神識,這根細細的絲在地上蜿蜒先進了左邊那一家,神識太弱穿不過物質實體,勉強從門下面的縫隙延伸進去,進了之後看到屋裡沒有點燈,似乎空無一人,應該不是這裡。
我讓神識退出來,腦門冒了汗,以前巔峰時期哪至於像現在這麼費勁。再累也得咬牙堅持,且不說潘勝這小子很可能要作奸犯科,更重要的是他要傷害的人,是朱雀一生最愛。我心中冷笑,如果朱雀還活著,聽說這樣的事估計能把潘勝這小子塞茅坑裡直接用水沖了,還能讓這樣的宵小鼠輩瞎蹦躂。
我再一次用出神識,探索中間兩戶人家,一戶是一家三口在看新聞聯播,一戶是四個男人在吆五喝六打麻將。都不是。還剩下最後的右面人家。
我有點堅持不住了,咬著牙再用出神識,探進右面的房間。
進去之後,就發現不對勁了。
客廳裡黑森森的,沒有點大燈,而是開著一盞小檯燈。有兩個人正在說話。其中一個正是潘勝,還有一個是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像是工廠的工人,滿臉都是褶子,手上也是老繭。
我現在的神識聽不到聲音,只能感知到圖像。圖像是沒有色彩的,像是色盲看到的世界。勉強看到兩人談的特別開心,潘勝一臉都是蕩笑,呲著牙不停嚥著口水,手上還比劃下流動作。
那個像工人的男人做了個錢的動作,潘勝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順著茶几遞過去。工人看了看,拿起手機撥通電話。打完電話之後,潘勝摩拳擦掌,喉頭上下躥動。
這時到了我用出神識的極限,趕緊讓神識退回來,我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都是虛汗,渾身又累又乏。
我咬著牙想了想,現在還不能走,必須盯著他們,今天晚上很可能要出大事。
入夜了樓洞很冷,我正坐在樓道裡抱著肩膀,突然下面傳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
我站起來,踮腳透過樓窗往外看,下面開來了一輛黑色箱車。前面車門一開,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紮著辮子的大姑娘,她走到後面車廂把門打開,時間不長裡面走出一個怪人。
這人裹著一身黑色長袍。黑巾裹頭,全身上下遮得是嚴嚴實實,最怪異的是手裡抱著一隻碩大黑貓。因為天黑,加上路燈也暗,我一開始沒認出是什麼玩意,就看到黑糊糊一大團,之所以能最後認出是隻貓,就在於它的兩隻眼睛。
這只黑貓的雙眼碧綠,夜晚遠遠看上去就跟綠寶石差不多,散發著極其妖異的光芒。
不知為什麼,我看到這個抱著貓的黑衣人有點眼熟的感覺,這個感覺讓我犯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