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我伸了個懶腰,出門去給曹大買白粥,等回到病房,看見曹大正抱著手機在笑。我問他笑啥呢,他就把手機給我看,原來是孩子們在吃早餐的照片,吃的是蛋糕和肉片。
他有些小幸福地說道:「老師說孩子們這次考試成績在學區算是名列前茅,就買些好吃的獎勵他們。不少孩子只偷偷吃一半,估計是想回去分給父母吃。」
我也笑了,說你這努力沒白費。
等看曹大吃完早餐,我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師兄,那三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覺得事情好像很奇怪,你很奇怪,燕姐也很奇怪,那任務分明就不是普通級的。而且從燕姐的態度來看,她肯定早就知道,卻還是將任務定為普通級。」
曹大輕聲說道:「有些事情,真的是不知道為好,太早知道得太多,反而活不久。」
我疑惑道:「為什麼?」
「如果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你就沒法淡定,到時候恐怕會穿幫,給我們引來殺身之禍。還不如索性不知道,這樣疑惑的感覺更濃,能讓燕姐信服。等你強大了,我就會告訴你。」
曹大的理由讓我頓時笑了,說又不是五百萬,我能有啥激動的。
結果他卻說,比五百萬還要厲害。於是我主動說那你最好別告訴我了,我這莊稼漢真隱瞞不住,我倆頓時就笑了。
「那個……你想為我擋刀的事情,謝謝了。」
聊了一會兒,曹大忽然跟我道謝,弄得我很害羞。我表示說你平時對我那麼好,我那時候沒想太多,就衝上去了。
他靠在病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輕聲呢喃道:「八卦堂給你的任務應該要來了。」
我的任務?
我覺得納悶,曹大也不說話。等十幾分鐘後,我手機忽然收到了張八元的信息:「江哥,恭喜你完成任務哈。不過現在人手有點緊,這兒有個簡單級的任務想請你做一下,成不?」
我驚訝地看向曹大:「料事如神啊,你怎麼知道的?」
曹大先是小心地看看外面走廊,然後偷偷點燃根煙,再對我說道:「因為燕姐對你不放心,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其實我們開始就不該接下這個任務,可問題是……誰想得到會是那東西。這任務不可能會是簡單級的,我現在又受傷住院,恐怕你要自己去做。」
我嚇得一哆嗦,連忙道:「不止是簡單級的?那我不去。」
「你如果不去,燕姐自然起疑,你只會死得更快。相信我,先演一段時間,燕姐對你就會信任。」曹大輕聲勸道。
我覺得心情一陣煩躁。
事情莫名其妙變得騎虎難下,而我就像長江裡的一片樹葉,不得不隨波逐流。
我就與張八元說接受,他立即給我發了任務信息。等看見任務信息後,我手一抖,低聲罵著說果然一看就不是簡單級的。
「簡單級任務:通往死亡的午夜地鐵。」
第35章午夜地鐵
這任務是一名叫姓王的先生委託的,他說自己的妻子在午夜凌晨的地鐵上失蹤了。那一天他和妻子看完晚間電影一起坐地鐵回家,那時候他在地鐵上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妻子不見了。
他尋找了妻子幾天,可怎麼都找不到,後來還被妻子托夢,妻子說自己在地鐵上已經遇害,讓王先生千萬別去地鐵找她。王先生心裡擔憂,就委託八卦堂幫忙解決一下。
我收起手機,有些擔憂地對曹大問道:「你說燕姐這人有問題,我擔心我走後,她會來對付你,現在你又躺在病床上,怎麼辦?」
曹大微笑著說不用擔心他,會有人來保護他。我挺納悶地問他誰會來,他說等下午就知道。
我就在病房裡陪曹大到下午,果然有人來了,而且這人我還挺熟悉,赫然是我二師兄曹中。
我有些驚喜地叫了聲二師兄,他平淡地嗯了一聲,就坐在曹大身邊看護著。
曹中這人不喜歡說話,像木頭。我聽曹大說過,他簡直將全部的心血都鑽研到道術裡去了。雖然師傅只是個打造物品的,但曹中夢想成為真正的道士。只要能讓他變得更強,做什麼都願意。
有曹中幫忙看著曹大,我也能放心,準備準備出了門,向地鐵站趕去。
既然是午夜地鐵,那我現在坐地鐵肯定沒意義,就在附近巷子裡的旅館開了個房間睡覺。等快到午夜,我爬起來去了地鐵站。
深夜的地鐵站人很少,我這站也就我一個人。等地鐵來後,我發現裡面也很冷清,估計整輛車也只有七八人。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坐的位置是五號車廂,而王先生的妻子也是在五號車廂失蹤。
地鐵裡很安靜,只有到站通知的聲音。我往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在看我後,我從背包裡拿出一根白色蠟燭點燃了。
燭光很平靜,一絲搖晃也沒有。我疑惑地吹滅了火焰,之後每過五分鐘,我都會再嘗試一次。
在經過幾站後,地鐵停住了,我下意識朝車門看去,正好看見有個衣著整齊的老人正站在車門口,當車門打開後,他走進車廂,這麼多空位不坐,偏偏坐在了我旁邊。
他一坐下來,我就嗅到了一股惡臭,老人頭髮很髒,也說不清多久沒洗澡了,嗅著酸酸的,但穿著卻很正式。我也知道,人老了之後確實會散發一股惡臭,臉上不敢露出嫌棄的表情,畢竟是老人家。
因為有他在旁邊,我也不敢再點蠟燭,下意識往車窗看了一眼,那裡正倒映著我和老人的影子。
老人一本正經地看著前方,臉色有點呆滯,我正覺得他可疑,卻忽然聽見他說話了:「小兄弟,借個火成麼?」
我頓時愕然,尷尬地說道:「大爺,我山村裡來的,聽說公共場所裡好像不能抽煙,而且車廂裡還掛著禁止吸煙的標誌……」
「可以抽的,地鐵裡有排風,那個是欺負你們外地人的。你看網吧也不讓人吸煙,大家照樣抽。」他忽然說道。
我鬆了口氣,原來地鐵裡是可以吸煙的,我就將打火機遞給老人,他拿出包紅雙喜香煙,抽出一根點燃了,然後還要給我遞一根。我擺擺手,煙癮也上來了,將旱煙槍從背上取下來抽。
我倆坐在車廂裡吞雲吐霧,老人陶醉地吐著霧,說自己好久沒抽煙了,我問怎麼回事,他說沒打火機。
這句話讓我有些警惕,沒打火機買個不就成了麼,幹嘛還憋著,莫非還拿不出一塊錢?老人沒察覺到我的疑惑,他抽完煙,將煙蒂往地上一丟踩滅,然後就歪著脖子靠在座椅上睡覺。
等老人打起呼嚕,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我連忙拿出根白蠟燭點燃。這一次,燭光終於有了動靜。
這火焰竟然是朝著我右邊的老人那邊傾斜,這讓我心頭一驚,連忙朝著左邊看去。
可我左邊卻是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這事情真是怪了,原本我以為老人身上會有貓膩,想不到陰氣卻來自他的反方向。
我連忙在背包裡搜了一會兒,掏出瓶曹大給我的牛眼淚。我將牛眼淚抹在眼皮上,再往那邊看去,嚇得心臟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