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元奴說的，現在最重要的，性命要緊。
他抓住我的肩膀，只是幾個跳躍，就帶我躍過了懸崖，在這個荒蕪的土地上快速前進。我心裡一陣忐忑，抬起頭對元奴問道：「元奴先生，你說……又玉真的會自願給我心頭血嗎？」
「很難，她現在的情況要給心頭血，恐怕不容樂觀……」元奴輕聲道，「但我認為，有些事情你終歸是要去做的，否則只會後悔一輩子。」
我心裡感慨萬千。
後悔一輩子……
第377章江雪的暴怒
等我回到哈爾濱的時候，已經用去了五個小時。雖然元奴的速度很快，還能直接帶我躍過許多障礙直線而行，但帶著個我速度終歸要慢很多。我問元奴如果是自己走要多久，他說約莫一小時就能到。
回到屋裡，我第一眼就看見江雪正在給東方又玉讀書，見到我回來，她先是表情錯愕了一下，然後緩慢地合上書籍：「你回來了？」
我點點頭，而東方又玉看見我回來，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她如同鳥兒一樣歡快地跑到我身邊。將那煙槍頭往我手裡塞，臉上傻傻地笑道：「江成。」
「嗯……」
我接過煙槍頭坐在椅子上，而東方又玉開心地與我說道：「江成，我去換衣服。」
換衣服？
東方又玉剛說完。就跑到房間裡去了。元奴對我解釋道：「她的病情已經有些好轉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根治不了。現在每次她看見你的照片，都會將自己打扮得很漂亮。江雪看她喜歡，就帶她買了許多衣服。」
我感動地看向江雪：「謝謝了。」
「有人這麼喜歡你，我也開心……」江雪輕聲道，「反正我覺得，只要別人對你好就夠了。」
看著如此溫柔體貼的江雪，我心裡十分感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看著江雪的眼睛，愧疚地將她那心頭血沒有效果的事情給說了，江雪聽後，她皺起了好看的眉毛，輕聲說道：「有點難，現在又玉的情況不太好，很害怕一些危險的東西。你若是要她心甘情願付出心頭血給你，恐怕……」
我歎了口氣，看向元奴，小聲問道：「元奴先生，真就找不出又玉病情的根源嗎？」
「照理說應該是好了的，她就是情緒太激動引起的失控，可現如今她的情緒已經很穩定了……」元奴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可能還有某些原因，是我並沒有找到的。」
某些原因？
我聽得皺起眉頭，這種病確實說不準，畢竟是大腦的問題，而人身上最複雜的地方就是大腦。
這時，東方又玉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她換上了一身公主裙，頭髮散下來，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一股水汪汪的調皮氣質。
我下意識看向東方又玉的全身。實際上，我很喜歡她雪白漂亮的膝蓋，還有那一雙小腳。當然，這是抱著欣賞的目光去看的。此時她跑到我身邊。在我面前轉了個圈，樂悠悠地問我好不好看。
我點頭笑道：「真漂亮，像個小公主似的。」
東方又玉頓時笑得很是開心，甜甜地與我說道：「那你就是王子。」
這話語在我和江雪面前說出來，讓我有些尷尬。而江雪卻站起身去了廚房，給我們留了空間，很是體貼。
東方又玉坐在我旁邊，她將自己之前喝的一杯奶茶遞給我。嬉笑著說道：「江成，這個很好喝，你喝喝看。」
元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她現在每次吃到好東西，都喜歡留一點給你，平日裡你不在的時候也是這樣。我估計你有可能成為突破點，她一直都在想著你，也許等你在她身邊陪伴得多了，她就能恢復。」
我小聲跟元奴回應道：「我看她好像還有點失憶的感覺。」
「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元奴搖頭道，「我先離開，給你們點私人空間。」
我嗯了一聲，等他走後，我轉頭看向東方又玉，她正在期待地看著我。無奈之下，我拿起那杯奶茶喝了一口，香香的。不知道是因為奶茶還是東方又玉喝過。
「好喝。」
我溫柔地說了一聲，東方又玉聽後，立即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抓起我的手抱在懷裡，像小貓一樣黏在我肩膀上。
「又玉。最近在這住得開心嗎？」我問道。
她點點頭，認真地道：「雪姐姐經常讀故事給我聽，她的聲音很好聽。」
我笑道：「那你有沒有想我呢？」
東方又玉連連點頭：「想啊，每天都在想。但是你都沒回來，我就覺得好孤單。」
我伸出手，摸了摸東方又玉的頭，她用小臉在我手上蹭啊蹭，小聲說道：「最喜歡江成了。」
我心中一動。連忙問道：「有多喜歡？」
「非常喜歡呀……」東方又玉嘻嘻笑道，「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我不明白她說這麼多個喜歡到底是多喜歡，就輕聲說道：「那我問你，如果要你為了我……流一點血，你願意嗎？」
「流血？」
東方又玉好奇地看著我，而我吞了口唾沫，小聲說道：「就是拿一把剪刀，刺進你的胸口那麼一丁點。只要一丁點就行了，然後給我點血液。」
東方又玉不說話了，她那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眼裡不再有調皮的味道。慢慢地，她有些害怕地說道：「可是……我好怕剪刀。」
我見她的反應沒太過分，就說道：「其實我得了一種很厲害的病，一定要你這麼做才會變好，否則我就會死，你願不願意呢？」
「可是……」東方又玉撅起嘴，很是難過地說道，「可是我真的很怕剪刀。」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果然沒這麼容易。不過時間還早，我可以慢慢來。
這時江雪從廚房裡出來，讓東方又玉吃點夜宵。她拉著我走向餐廳，我說先上個廁所，然後衝進廁所一頓嘔吐。又是吐出了許多蟲子。看著馬桶裡的蟲子，我感覺十分噁心，但沒辦法，總不能跟東方又玉說我不吃。
回到廚房。東方又玉正在吃江雪煮的肉粥，她忽然端起那個碗，還盛了一勺粥遞給我，很認真而溫柔地說道：「一起吃。」
我看著勺子裡的粥，心裡又是一股惡寒。可看著東方又玉那認真的眼神，我只能忍著噁心張開口，再次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