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小爺,這事咱們董家要跟著攙和嘛?」馬福祥沖偷偷無雙眨眼。
「金哥,恐怕要讓你白跑一趟了,你也看到了,我們董家現在沒落了,我這兒都沒有什麼人手用,再說就算有人也不是佟四喜的對手,你也知道,我們是賊,小偷小摸行,人家財大氣粗,手下的打手都有槍,恐怕我愛莫能助了,最多我能跟你保證,你這枚芯片我們肯定不會偷!」無雙不想惹禍上身。
「兄弟,我有錢,你只要肯幫我這個忙,多少錢我都認啊!長春地頭上要是你都不幫我那就沒人可以幫我了!」金銘就差給無雙跪下了,但他是皇族後裔,他有他的底線,金家人怎麼能給董家人下跪呢?要是老祖宗肅親王知道了都得氣的從墳裡爬出來抽他。
「彩蝶,送客!」無雙下了逐客令。
金銘黑著臉在無雙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作罷。
他走後,藍彩蝶問無雙,要不要派人偷來那枚芯片,落在咱們手裡總比落在佟四喜手裡強。
無雙說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那枚芯片是個炸彈,誰碰就讓誰粉身碎骨。問題的關鍵不是我和佟四喜誰得到它,而是佟四喜為何會著急管金銘索要它,要知道,那道地下防盜屏障的插槽有兩個,一枚芯片無法開啟。
「不會吧?雙哥?你的意思是說,佟四喜已經得到了另外一枚芯片?可就算他兩枚芯片都在手裡,那地下金庫可是有一個營的特種兵在看守,他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無雙坐在小院台階上靜靜地思索了許久。然後召喚劉麻子過來說:「派幾個人日夜跟著金銘,那邊有什麼特殊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無雙又帶上彩蝶和馬福祥開車去了趟淨月潭,他覺得這幾天長春的異動都跟神秘地宮重現人間有關。
他們重新進入淨月潭下的日本地宮,地宮入口有大量警員守衛著,這幾日絕對沒有任何人進入。不過當三人重新走到那天與那個日本浪人交手的走廊時,無雙就確定,有人下來過。
地宮幾條走廊中到處倒著那些清屍犬的屍體,這些惡犬屍體沒有明顯傷痕,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它們的死因。馬福祥是殺手中的殺手,光是殺人的手段就有幾十餘種,他發現這些惡犬的額頭上均有一個類似於刀尖的細小切口,切口很小,又隱蔽在畜生的毛髮中實難發現,兇手是個絕頂高手,用刀爐火純青,力道恰到好處,此處正好是犬類的一個死穴,刀口又恰好沒有劃破他們的表皮,點到即止。
「是那個浪人幹的!他在咱們走後肯定又回來了,他肯定在找什麼東西!」無雙斷言。
那傢伙的確了得,整個地下要塞中存活的古怪生物幾乎都死在了他的武士刀下,其中也包括不少無雙他們上次進來沒有看到的古怪物種。縱使還有苟活的,這次也沒有逃過馬福祥的劈山掌。
三人走過營房,前邊的走廊裡多年來佈滿了灰塵,正中間留下了一行腳印,是日本軍靴留下的。這更加驗證了無雙的猜測。
突然地下要塞微微搖晃了幾下,好似地震一樣,隨後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從地宮深處傳來。
「它還活著?」彩蝶問。
「可能性不大,大家小心點!」無雙招呼二人繼續向前探索,再往前走就全都是未知區域,上次他們也未曾涉及。
明知道地宮之中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活物,可不知為何三人卻感到一種空前的壓抑感,那種感覺好似千金秤砣一樣壓在每個人的心底使他們透不過氣來。
彩蝶大傷初癒身子嬌弱,加上這幾天又是女孩子的週期,沒走一段路便捂著小腹歇息片刻。
「彩蝶,你沒事吧?又疼了?」無雙把彩蝶扶到一邊讓她先坐下,彩蝶的身子冰涼,嘴唇慘白,腦門上直冒冷汗。
「我沒事,可能是這幾天受了風寒吧。」彩蝶強忍著不適說。
無雙本沒太當回事,可他不經意地看到彩蝶那白皙的小手正在微微顫抖著。這哪裡還是一般的小病?紅絹門是盜門分支,孩子們從小練的也都是一雙巧手,尤其是紅絹門的那些小戲法之類的,她們更是對手的敏感度和穩准控制的比尋常人高出數十倍。今日彩蝶是怎麼了?剛才出發前明明還嘰嘰喳喳地跟無雙吵鬧,怎麼下了地宮後身體馬上就發生了變化?
無雙關切地伸手摸了下她的腦門,不疼,反而冰冰涼涼的,就好像是一具沒有體溫的屍體。
彩蝶也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異樣變化,自己靠在牆上晃了晃腦袋,想保持清醒,可頭腦中混混沌沌的,並且身體四肢和其他器官總是莫名其妙的不受自己控制。
無雙剛伸手去碰她的腦門,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邪,條件反射般地竟然猛地抬起手來把無雙退了出去。彩蝶骨子裡雖然純潔無暇,不過紅絹門的女孩向來也是在江湖上靠這張臉蛋吃飯的,平時更是經常與男人們打情罵俏慣了,而且彩蝶從心底裡不排斥無雙,甚至……甚至心中已然偷偷對少主產生了微妙的依賴。夜深人靜時她多想敲響自己房門的不是陸昊天,而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少主……
「雙哥,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彩蝶出手很重,一掌把無雙推倒在地,她歉意地想伸手去扶無雙,可伸出胳膊後,卻感覺大腦中正在向她的手臂傳遞一項新的命令,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道命令是否會對無雙造成傷害,只是可以確定,大腦皮層中的反射導致她伸出的這條手臂內力的肉筋突然彈了一下。
「雙哥!你別靠近我……我……」她驚道。
第33章這小崽子是誰?
「彩蝶?你怎麼了?」無雙心道我又不是陸昊天,你這丫頭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嘛。
「呵呵……我說小爺,您也太猴急了,怎麼著?跟耗子學壞了?咋對我們彩蝶姑娘動手動腳的呢?」馬福祥笑道。
「我沒,我真的沒有,三姥爺你別亂說好不好?我怎能做出那等豬狗之事來?彩蝶是我的好妹妹!」無雙百口莫辯。
「對對對,是該稱為好妹妹,三姥爺這麼大歲數人了,啥不懂啊!」
「福祥爺爺您別開玩笑了,不是那麼回事,我的身體……您快幫我看看,我的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彩蝶沒閒心跟他們逗。
馬福祥回身走過來,想為她號脈,以為這丫頭大傷未癒。他剛伸手下來,卻不料較弱的藍彩蝶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她手腕倒扣過來抓住老爺子的腕子就往後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把馬福祥嚇了一身冷汗,只是這老傢伙功夫了得,索命門的絕學怎能是彩蝶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說破就破的?他手腕被鎖住後,暗自運力,把內力從丹田順著血管運行到腕部,身子猛地一震,強大的內力立刻把彩蝶彈了出去。
「三姥爺,您下手輕點,彩蝶有傷!」無雙心疼彩蝶。
「小爺別過去,彩蝶姑娘身子有異樣!」馬福祥拽住了無雙。
曾經那個楚楚動人的可人兒此刻就好像是顆定時炸彈,誰亂碰就會讓誰死無全屍。
「剛才還好好的,咋突然就……」
馬福祥說自從下了日本人的地下宮殿後他就覺得有種壓抑感,這種感覺可不是憑空而來的,想必有人在我們之前布下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咱們是中了他的圈套。
「可咱倆為什麼沒有彩蝶的反應?」無雙問。
「彩蝶是女兒身,女人本屬陰,容易招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上身,加上這丫頭這幾天身子弱,反應自然比咱們強烈。她被煞上身了!」馬福祥說。
馬福祥讓藍彩蝶盤膝而坐,氣運丹田,穩住氣息,然後高聲跟著自己念一段話,喊的聲音要字正腔圓,渾厚有力。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藍彩蝶盤腿坐在地上,她也是有些內功修為的,小丫頭每一聲跟著馬福祥喊的都是振喝天地的氣勢,又自己調息了片刻,果然渾身關節不再那麼生硬,四肢也自如了,頭腦也清醒了。
「三姥爺,你念的這是啥呀?嶗山道士的辟邪咒?」